我不高興的說。
信君搖頭,非常固執的說:“等你先幫我把事情解決吧,劉小姐的事情重要。”
“她那是丟了貨,我是丟了人啊,我要是知道晚了,人就沒了。”
我和信君針鋒相對,劉楚媛那些生意,我不喜歡,也不想摻和其中,她有多少錢我不知道,但是燒了幾個集裝箱,幾百萬塊錢,對於劉楚媛來說絕對算不上傷筋動骨。
你看這次劉楚媛過來找這個叫信君的姑娘,也不過是因爲在李家匯十號碼頭上丟了貨物而已,她生氣,但還是沒有氣急敗壞。
如果劉楚媛真得氣急敗壞,她還會私下裏面找人解決問題嗎?
不會,以她在黑白兩道上的關係,她更可能會直接請官面上的人出面,然後直接解決掉所有的問題。
但是我知道這會消耗掉她大部分的面子,所以她肯定不到關鍵時刻,不會這樣選擇。
“可我不認識那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而劉小姐對我的恩情我無以爲報。”信君的腦袋就好像是石頭做的一樣,讓我真的想把她腦袋撬開,看看裏面到底裝的什麼。
但這個女人的固執還是讓我沒有辦法,我只好說:“好,我幫你把這個事情解決之後,你一定要把這個女人的行蹤告訴我。”
這一次,信君倒是點點頭,說:“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的。”
換上衣服,我們一羣人假裝是去碼頭上打工的工人,驅車去了金山港碼頭。
正如我前面所說,因爲金山港並不在吳松市傳統的經濟中心,青浦江和班苕江的兩岸,也不在長江口,所以這裏與吳松市的聯繫甚至還不如吳松市周圍的其他地市。
這裏的港口也是,看起來破破舊舊,還有點上個世紀的老舊風格。
碼頭上的設備也是經年不更新,海岸上的船隻骯髒破舊,一切都顯得十分的衰退。
但經過了劉楚媛的解釋,我才知道,原來這個小小的金山港背後,竟然暗地裏藏匿着無數的利益鏈條。
從閩省送過來的高仿a貨,低防破爛,全都在金山港登陸,然後匯入整個長三角經濟區。
我估摸着,這麼個小港口,每個月的這幾個可能會有數百億不止呢。
足夠買一個蒙古國了。
想着這麼小的地方都能夠創造這麼大的利益,我看着那全都是刻意隱藏出來的破舊,心裏面就是一陣的羨慕和嫉妒。
我要是能在這裏面插上一小股,不用一年,只要三個月,咱也能變成千萬富翁。
車停在一個大後門,我們這輛麪包車,連帶着附近的幾輛五菱宏光,一共下了幾十個工人。
帶頭的拿着一個老式賬本交給看門的,說:“裏面的事情嚴重不嚴重,我們沒有接到不上工的消息,就過來了。”
“嗯,你們來了也行,今天這碼頭上亂糟糟的,你們先去c區,d區倆地方幹活,a區和b區交給那邊人了,快進去。”看門的隨手在賬本上一劃,就讓幾十個工人進去,趕緊幹活。
還不知道想要動手搞劉楚媛的人是誰,但是連續在李家匯十號碼頭,還有金山港搞事放火,真當上面的人都是瞎子呀,如果現在是非常的時刻,比如說奧運會或者國際會議,這在背後搞事的人早就像被螞蟻一樣按死了。
我尋思着,爲了趕快破解這出案件,整個吳松市的公家人部門都會高速運轉起來,到時候我在想讓陸鶯鶯幫我查人,估計是比較難了。
我必須靠自己。
這羣工人大部分看來應該都是在這裏長時間幹活的,當我們走到c區和d區的時候,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只剩下了信君帶過來的幾個人。
剛剛帶頭的那個人在信君耳邊低聲的說:“信姐,你去水閘那裏,貨在下面,不過那邊的船我們可不熟悉,剩下的只能看您自己了。”
“好,你們去做事吧。”
信君帶着我在碼頭裏面左拐右拐,然後拐到了停泊船隻的附近,這地方几乎就和海平面齊平,上面要十幾米,纔是正常的堆積集裝箱的碼頭,旁邊還能看到工地上會出現的大塔吊。
“不是吧,她們把集裝箱藏在水的下面,這不是爲難人嗎?”
我和信君走到這裏,我纔想起來,劉楚媛跟我說過,她是把集裝箱藏在了水的下面,才躲過一劫的。
先不提這個集裝箱是防水還是漏了,光是藏在水下面,你就如何讓我幫你把它拖出來?
難道是準備讓我上天入地,拖着幾十噸重的集裝箱游泳到奉賢區嗎?
我抱怨着,信君卻對我說:“阿強已經讓人去上塔吊了,他把吊鉤拿下來,你下水把鉤子鉤到集裝箱上不就行了。”
“這目標也太大了,你當看場子的人都是傻逼嗎?”我忍不住的吐槽。
那大塔吊幾十米高,那麼大的動靜,圍觀的人不看過來就傻了。
信君點頭,“是的,很容易被發現,所以你的動作要夠快,只有三個集裝箱,放到那搜媽祖廟號上,我們開船就走。”
“你們這是瘋了!”
我雖然嘴上吐槽,但那邊的大塔吊竟然都開始動了,我心一橫,反正最後倒黴的不是我,我就當着信君的面,把自己脫得精光,然後將剛剛買到的華爲手機塞到信君手裏,說:“這手機是別人送我的,你可別給我扔水裏泡了。”
“沒事,我死你的手機都不會進水。”信君很認真的說。
我看着信君,有點渾身無力,這麼好的屬下,怎麼就讓劉楚媛給撈走了呢。
大塔吊飛過來,我馬上拖着大吊鉤下了水,這集裝箱很好找,就在水下幾米的地方,放在一個隔間裏,就是三個集裝箱。
我剛勾上第一個,拉了一下,集裝箱馬上被往外拖。
我站在集裝箱上,剛出水,就聽到岸邊有人大喊:“媽的,那個婊子的集裝箱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