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子,只不過是雁春君的一個侍衛,但是神態之高傲,語言之放縱,卻似乎是將這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裏。百度有意思書院
但是,即使是如此,這在場的人那麼多,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出聲駁斥,可見這雁春君在燕國的地位如何。
“果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張良躲在暗影中,冷眼打量着這一幕。
只是,那個剛纔出聲呵斥的大將軍,此時卻是早就已經嚇破了膽,身體抖如篩糠的跪倒在了地上,爲了以示恭敬,戰戰兢兢的拱起手,聲音更是顫抖,可見其心中的惶恐到了什麼地步:“末將晏懿,不知雁春君駕到,如有不敬,還望大人不計小人過,多多恕罪!”
“噢?”見到這大將軍此時如此不堪的模樣,那坐轎中的人總算是有了點兒反應,聲音低沉的從坐轎中傳出:“哦是晏將軍。”
“末將在,請大人恕罪!”聽到雁春君的情緒似乎不大好,這位所謂的大將軍卻是更加的心驚膽戰,整個身子都跪伏在了地上,堂堂的七尺男兒,此時卻是表現的如此的不堪,讓人側目。
而張良的目光中卻是恍若寒冰一般的動也未動,這個雁春君的權勢,可不是底下這個跪伏着的大將軍可以媲美的,此人惶恐至此,卻也不堪入目。
“你要我,恕你什麼罪啊?”雁春君的聲音傳出,帶着王族特有的陰沉跟高高在上,讓人聽了有些不舒服。
“啊......啊......”晏懿將軍顫抖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誤,居然敢呵斥這位在燕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雁春君,他幾乎可以看到自己的下場是何等的悽慘。有.意、思、書院
“左衛,告訴晏將軍,他犯的是什麼罪。”雁春君很顯然是不準備放過這個人,點了左衛出來。
被稱爲左衛的正是剛纔的開口的男子,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大將軍,這個平時威風凜凜,不將他們這等普通侍衛放在眼裏的男人,此時卻畏懼的跪伏在地上,大聲說道:“身爲士卒,辱罵王室,是死罪!”
聽到這個結果,賓客中也是譁然,但是他們卻是不敢在此時插嘴。
“大人!”晏懿將軍戰戰兢兢的擡了擡頭,“恕罪啊!”
“這個雁春君,會怎麼處置將軍,難道真要殺了?”幾個貴族就在附近,此時卻是有些擔憂。
這幾人的話音未落,剛纔那個出來問話的左衛身影一晃,劍身出鞘,死死抵在了晏懿將軍的喉部,冷鋒森森,眼看着就要血濺三尺在這妃雪閣之中。
“啊!”
妃雪閣裏的衆人倒吸了一口冷氣,誰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一個個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下一刻的動靜,誰都想不到,這個左衛動手居然如此的迅猛,簡直是不給人任何的反應時間。這般漠視貴族的地位跟他人的生命,也讓人深深的生出忌憚,都說雁春君的門下奇人輩出,看來傳言不虛。
那名左衛冷冷的看着跪在自己腳下發抖的將軍,輕蔑一笑,他很享受此時的氣氛,更享受這般位高權重的人在自己的劍鋒逼近時還一動不敢動的模樣,這就是權力的力量。
哪怕他只是一條狗,他也是雁春君的狗,這個左衛的劍鋒正緊緊的貼着這位大將軍的皮肉之上,一絲血線隱隱滲出,但是那個孔武有力的大將軍卻是動也不敢動。他的背後還有着他的家人,假如他身死,至少一家老小,還能夠有活路,假如他在此時反抗,可就是連累家人。
就在衆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事情的下一步發展時,雁春君的目光卻是轉向了臺上的雪女,看着那女子風姿絕世的模樣,雁春君的目光中忍不住掠過了一絲貪婪的欲.望:“趙國樂舞,舉世無雙;燕國少年,邯鄲學步,未得精髓,淪爲七國笑談。”
頓了頓,這雁春君的話語中透出一股傲然的情緒:“雪女姑娘的趙舞,獨傲羣芳,世人能夠有幸親眼得見,也是此生無憾哪!晏將軍這樣粗魯的舉止,更是敗壞了今晚妃雪閣的雅興,他雖然犯了死罪,但是今天妃雪閣的主人是雪女姑娘,他的生死還是由雪女姑娘決定吧。”
這話一出,全場譁然,這是將一位大將軍的生死交到了雪女的手上,這豈不是在變相的向雪女炫耀着他手中的權力。
不少人的目光都悄悄的看向了雪女,這個女子,會怎麼做呢?
高漸璃的目光有些深沉,她會怎麼選擇?
衆人在聽到了雁春君的話語之後,眼神都有一些變化,唯獨張良,他的目光依舊沉着冷靜,沒有絲毫的影響,因爲他很清楚雪女的性格,更相信她。
聽着雁春君的話語,雪女的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就如同之前一樣的淡然自若:“雁春君權傾天下,在大人駕前,雪女區區一個舞姬,哪有做主的資格。”
雪女的神色有一些冷淡,對於這個言語高傲的雁春君,雪女當真是一絲絲好感都欠奉,她的聲音更冷,“更何況,妃雪閣只是消遣賞玩之處。不論朝政,只談風雅。這裏不是大人的王府官衙,更不是殺人的刑場。”
那一直用劍鋒抵着晏懿的左衛大聲呵斥:“大膽!”
雪女的態度不卑不亢,但是卻也談不上親近,衆人自然是可以察覺的出,心中對雪女稱讚的同時,也難免爲她捏了把冷汗。
站在張良的角度,可以看到雁春君微微揚了揚手,用來遮住座駕的幕簾被緩緩拉開,隱隱遮擋住他的相貌,但是張良選擇的角度卻是特意的。
此時正好可以看到這所謂的雁春君的相貌,望着這個方面闊耳的男子,張良的眸子生寒,他有一種迫切的想在此時衝出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