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在心中這般揣測,公孫玲瓏並不知道,否則她定會被張良這話語給氣歪了鼻子。
“公孫先生,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您說呢?”看着公孫玲瓏,張良微微一笑,直接說道。
公孫玲瓏微微一愣,碩大的眼睛一瞪,就準備拿出名家最擅長的辯合之術跟這個出聲的儒家弟子說個高下,在看到風姿挺拔的張良之後,她忽然忘記了自己之前要說什麼。
看着公孫玲瓏沉默離去,張良有些納悶,他本來還以爲公孫玲瓏會在這個大門口就跟自己辯論一番的,沒有想到的是,公孫玲瓏居然罕見的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選擇往裏走去,實在是讓張良疑惑。
顏如玉則是淡淡的看了公孫玲瓏一眼,再看着身旁的張良:“張良,這個女子,似乎對你有意?”
“噗!師姐,你不要嚇我。”聽到顏如玉的話語,張良微微一愣神,旋即面露苦色,故意擺出害怕惶恐的模樣,逗的顏如玉一笑。
“別鬧。”看了看張良,顏如玉無奈的笑道,她發現了,張良根本就不在意對方的態度,而公孫玲瓏的模樣,也不像是認識張良的模樣,自己之前的猜測,在見到公孫玲瓏的模樣之後,立即落空。
想着張良跟這個公孫玲瓏不可能認識,顏如玉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自己的心中莫名的輕鬆了許多,也可以放開的跟張良調笑,這番令人驚異的轉變,倒是讓張良一陣子納悶,也不知道顏如玉這短短的時間之內,經歷了什麼。
“好了,我們去會客廳。”張良轉過身,見到秦國的人都已經進莊,乾脆的轉身對顏如玉道,還有幾個重要的儒家弟子,一起往會客廳而去。
此時的會客廳裏已經有人落座,張良跟顏如玉則是坐在了伏青稚的一旁,三人的輩分最高,自然是坐在這。
張良雖然年紀尚小,但是難得的是,沒有一點緊張的模樣,那份沉靜的氣度,看的旁邊的李斯暗自點頭,都說儒家能者輩出,看起來,還真是如此。
本來李斯是準備去求見荀子的,但是令人無語的是,荀子可沒有準備見他。
於是,這位秦國的相國大人,就在荀子這裏吃了個閉門羹,讓李斯掃了面子,但是卻沒有半分怒氣,倒是讓張良起疑。
李斯的脾氣好,笑話,哪個身居高位的人脾氣好的,只能說李斯的目的不在於見荀子,那是爲了什麼而來?張良雖然坐在一旁,但是他的精神卻是繃的緊緊的,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這位公孫先生,是名家的傳人,她有一些話要講。”李斯點了點頭,示意公孫玲瓏可以開口了。
見在座的人都將目光看向了自己,公孫玲瓏反倒是淡然自若,這份心理素質,倒是讓人讚歎,她手中那張造型精緻的面具微微搖晃:“小女子公孫玲瓏,久聞齊魯之地多名士,學識淵博、能言善辯。桑海儒家更是天下翹楚,故此不遠千里,特來討教辯合之術,還望不吝賜教。”
果然,張良的面色一肅,這個公孫玲瓏,想要在自己最擅長的地方,落下儒家的面子。假如儒家輸了,儒家面子掃地,李斯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公孫玲瓏還可以藉此重振早就已經衰弱的名家氣勢,可謂是一舉兩得。
下一刻,李斯已經坐在上座點頭:“在座都是飽學之士,在小聖賢莊裏探討學問,很合時宜。”
聽着李斯的話語,旁邊的儒家衆人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此時的李斯貴爲秦國的相國大人,他這麼一說話,還當真是沒有人能夠反對,而張良與顏如玉,則是微微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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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斯,張良的心中暗忖,這個李斯,看起來,當真是準備走這一招了。
遙遠的桑海城之中,熱鬧的市井之中,矗立着一個建築,有間客棧,平時熱鬧的有間客棧,這幾天卻是門可羅雀,幸好庖丁本就不是做這種平常客棧的生意,倒也沒有什麼影響。最近巡邏的士兵太多,那些平常百姓們人心惶惶,哪裏還有心思過來喫飯,自然人少了。
就在高漸璃等人坐在客棧裏等消息的時候,偷偷潛入進了小聖賢莊的盜跖揚聲道:“我回來啦!”
看着一路潛伏進了小聖賢莊的盜跖回來,庖丁神情激動,他只看到李斯帶着衆人走進了小聖賢莊,就回來了:“嗯?你可算是回來了,快說,怎麼樣了?”
看了看同樣好奇的高漸璃跟雪女蓋清兒等人,盜跖兩手叉腰,努力喘氣:“哎,這事要說來,可就話長了。要想說明白,還得要從李斯去儒家說起。李斯這傢伙還帶上了一個狠角色哦,叫什麼公孫公孫玲瓏。”
盜跖喫力喘息着,一旁的蓋清兒凝神仔細深思了一會兒:“是她?公孫玲瓏?”
班大師連忙道:“蓋小姐,你知道她?”
蓋清兒點了點頭:“嗯,相傳公孫家族擅長辯合之術,未逢對手。”
聽着蓋清兒的話語,恐怕真是有點兒瞭解那個公孫玲瓏,但是人高馬大的大鐵錘卻最不擅長這個了,聽的一頭霧水:“辯合?這是什麼玩意兒啊?”
如果張良在的話,恐怕會哭笑不得,這個辯合,其實就是後世類似於辯論賽的賽手一樣,但是到了大鐵錘的嘴裏,卻是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