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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ow_d();    正版讀者麼麼噠結果這一睡就睡到了凌晨。.shung

    她醒來的時候, 周圍一片安靜, 牀前亮着柔和的燈光,卻似乎被什麼東西擋去了大半, 只漏出些許暖意。

    那擋去燈光的存在本身就帶着溫暖的氣息。

    殷憐發現那是個人的時候, 愣了一下, 然後對方就察覺了她的動靜,立刻轉過了身來,露出溫柔的笑容, 手掌輕柔地放在殷憐的身上, 說道:“醒了?餓不餓?”

    是殷夫人。殷憐瞬間放鬆了許多。

    殷夫人伸手把手上的書放在了牀頭櫃上,然後轉過身來抱起了殷憐,說道:“看你睡得熟,晚飯就沒有叫你。讓老葉留了準備好的食材,待會兒媽媽給你做個夜宵吧。”

    這樣一邊說着,一邊幫殷憐收拾好了,就抱着她下了樓。

    結果一下樓殷憐就心頭一跳。

    殷淮聽見動靜,正好從書房裏面出來。

    殷憐四下張望,沒有看到殷長生和殷長寧。殷淮衝她慈愛地一笑,殷憐當下就打了個寒顫,渾身都開始緊繃。

    考驗來了。

    她腦子飛快地轉着, 考慮接下來要怎麼應付殷淮。結果殷淮卻只是在桌前坐好,陪着母女倆一起吃了個夜宵, 用餐期間全程閒聊扯淡, 一句也不提之前殷憐突然消失的異象和他拔槍殺人的事情。

    直到最後被餵了消食片又坐了一會兒再重新去睡覺, 殷淮也沒有提到相關的事情。

    他沒有主動提起,殷憐自然也不會自己作死地去提,父女倆喫過飯之後,殷淮又哄了殷憐一會兒,就讓殷夫人重新把殷憐帶去睡覺了。

    殷憐意識到殷夫人似乎打算要跟她一起睡的時候,對殷夫人開口說道:“媽媽我可以自己睡,你回去陪爸爸吧。”

    殷夫人愣了愣,開口問道:“沒問題嗎?不會害怕嗎?”

    殷憐乖巧地搖了搖頭,說道:“不怕。”

    殷夫人還是有點猶豫,殷憐便又是撒嬌又是保證的,使盡了手段,還是把她勸走了。

    如果是平日,殷憐是不會介意殷夫人陪她入睡的,不如說她還蠻期待的,但是這一夜卻不可以——時間不適合。

    殷夫人最後還是回去了房間,卻讓殷憐晚上有事就打內線電話,她一定馬上過來。殷憐都一一應了,但是等殷夫人離開後,她卻沒有真的睡着。

    之前睡得多了,殷憐此時精神得很,簡直毫無睡意。

    她等到時間過去許久,外面都沒有動靜了,才伸手摸上了自己胸口的圖案。

    差點被黃毛打中的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事呢?

    殷憐只覺得自己眼前的場景猛然變化,就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個地方的中間是一個法陣一樣的圓形石臺,如果她沒記錯,那石臺上的紋路跟她胸口的圖案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跟前世唐老闆非要送她做禮物的那個不翼而飛的石盤是一樣的。

    而石臺的四周,圍繞着的是七座像是魔幻遊戲裏面傳送門一樣的石拱門,看不出什麼用處,不知道是什麼遺蹟。殷憐嘗試着繞着石門走了一圈,還從中間穿過了一下,可惜什麼都沒有發生。

    殷憐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一時也研究不出它到底是做什麼用的。但是不管如何,對她來說只要能再一次躲過死亡,那就是好的。

    然後她回到了石臺上,本意是借石臺坐下休息一下,結果就發現重新回到了現實世界。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在她背後揮棒的黃毛卻出現在了前方,而那鐵棍卻佇在了地上。

    然後就是三聲槍響,她擡頭正好看到殷淮拿着槍,神準地擊斃了黃毛,而後飛奔過來抱起了她。

    那一刻,殷憐相信殷淮是真心在擔心自己的。

    也是因爲這樣,她後來纔會幫殷淮做掩飾。

    可是即使如此,也並不代表殷憐就信任殷淮,真心把他當做自己的父親了——她又不是天真的小孩子,隨便看部電影看個壞人悔過就覺得對方以後會從此變成好人了。

    壞人之所以爲壞人,就是因爲他們做壞事的時候都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本性使然。相反,悔過和自新才更像是一時衝動的舉動,隨時可能反悔。

    就這點來說,殷憐不信殷淮會突然就對她情真意切,父愛氾濫起來。

    大約只是愛屋及烏加上一時的愧疚和衝動吧。

    她這樣想着,已經開始考慮如何儘量隱瞞真相,用一個泄露信息最少的答案把殷淮忽悠過去了。

    這樣思考了不久,殷憐就想出了說辭。她反覆斟酌好幾次,確定這個說辭可用,而且不太容易露出破綻,雖然不能解釋之前異象的原因,但至少能站在“六歲女孩”的立場上把這事情說明了。

    至於殷淮會有怎麼樣的誤解,她就不去考慮了。反正本來嘛……她才六歲。

    想通了這件事之後,殷憐就開始專心地研究起了那印記的作用。她努力回想那石臺和拱門的樣子,想要再次進去,然而卻毫無用處——印記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想,難道這東西一定要到生死關頭纔會真正有反應?

    這樣想着,隨着黎明的接近,她最終還是沒熬過生物鐘,沉沉睡去。

    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殷憐一看時間,發現已經錯過了上學時間,殷夫人卻說已經爲他們請了假,讓他們就想好好在家裏休息一天。

    雖然這樣說,但是連殷淮也推遲了去公司的時間,頓時讓殷憐有些警惕。

    殷淮看到她起了,便對她說道:“過來喫早餐吧。”

    殷憐心想:來了。

    她抿了抿嘴,頗爲拘謹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結果殷淮東拉西扯地跟三個小孩說了一大堆的話,就是沒有說到重點。桌子上他甚至把兄弟倆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主要是批評他們不自覺戴手錶的習慣。殷長生和殷長寧也知道理虧,所以難得地沒還嘴,還老老實實保證了以後都會好好地戴着表。

    不過末了,殷淮畫風一轉,說到:“我知道你們覺得戴手錶不舒服,我也不勉強。我已經讓人拿着你們的表去改裝了,大約會改裝成懷錶的樣式,到時候你們就戴脖子上——別告訴我你們連掛條鏈子都覺得硌得慌。”

    殷長生和殷長寧立刻表示以後會乖乖戴錶,表在人在,表亡人亡。

    殷淮被他們搞得一頭黑線。

    然後殷淮突然轉頭望向了殷憐:“小憐……”

    殷憐全身緊繃。

    “……爸爸也給你定製了一支表,你喜歡戴手上還是掛脖子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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