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船順着河面一路往前,很快便進入了津門地界。

    曉艾起身鑽進了艙室中,換了一身黑色的緊身衣,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接着衝心潔說道,"你的衣服在裏面,進去換吧!"

    心潔一點頭,接着也鑽進去換了一聲衣服出來,跟曉艾差不多的裝扮,外面也同樣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

    "要不我先挑斷他的手筋腳筋吧,省得他一會醒過來跑了!"

    心潔眯着眼神情陰冷的說道,"迷藥的劑量對於別人而言有效時長很長。但是對他不一定,畢竟他是個醫生!而且這段時間,我發現他會的旁門左道不少,被軍機處關了兩三個月之後,出來更強了,所以不得不小心!"

    "妹妹,這段時間可真是辛苦你了!"

    曉艾笑着說道,"給人家裝女兒,這一裝,竟然就是小半年,而且還不能說話,我可做不到!"

    心潔的聲音雖然聽起來是個娃娃音。跟她的身份沒有太大的出入,但是心潔知道,如果她會說話的話,那就要被林羽問很多問題,問的多了,她難免會露出馬腳,所以她索性便裝成了啞巴,而且還裝作不會寫字,很多事都可以直接糊弄過去,這也是她這麼久沒有被看穿的主要原因。

    "爲了抓到他,這點苦又算什麼!"

    心潔不以爲意的笑笑,接着走到林羽跟前。噗嗤將林羽肩頭的一把匕首拔了出來,顯然是真的打算廢掉林羽的手筋腳筋。

    但是就在她翻找出林羽的手腕,準備動手的時候,林羽的身子突然動了動,接着緩緩的睜開了眼。

    曉艾微微一愣,接着驚喜道。"呀,何先生,你醒了?!"

    心潔說的果然不錯,她們這種藥的藥效對於林羽而言確實起不了多久的作用,而且心潔剛纔一拔刀,顯然刺激到了林羽,所以林羽便提前醒了過來。

    林羽晃了晃腦袋,接着轉頭一看,發現心潔正站在他身旁,面色登時一變,作勢要起身,但是未等站起來,又噗通一聲摔到了地上,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手腳已經被綁了個結結實實,而且所用的,都是韌性和牢固性極佳的鋼筋繩。

    林羽有些無奈的搖頭笑了笑,望着旁邊拿刀的心潔,感覺十分的違和,有些疑惑的問道,"我真的是怎麼也沒想到,你竟然跟曉艾是一夥的!"

    "謝謝乾爸對我的肯定!"

    心潔嘿嘿的衝林羽笑了笑,臉上浮滿了得色,接着笑道,"他們都說你難對付,但是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那是因爲,我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乾女兒會對我下手!"

    林羽輕輕的嘆了口氣,轉頭打量了心潔一眼,滿臉不解的說道。"你應該不只十歲了吧?可是,你的骨骼確實是個十歲的孩子啊,只不過你發育的稍微快一些罷了……"

    當初他救心潔的時候,被迫觸碰過心潔的身體,感覺心潔的骨骼年齡也就十歲左右,所以當時他纔沒多想的。

    畢竟一個十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有威脅呢?!

    "不錯,我的身體雖然只有十歲,但是我的年齡已經不只十歲了!"

    心潔衝林羽笑道,"我今年也已經二十多歲了,說不定還比你大呢,所以。你佔了我這麼大的便宜,死了,也值了!"

    "哈哈,確實,我要有個這麼大的閨女,死了確實值了!"

    林羽哈哈一笑,有些驚訝的望着心潔繼續問道,"可是,身體十歲,年齡二十多歲,這根本不可能啊,就是侏儒,也有特徵……"

    "我不是侏儒!"

    心潔有些惱怒的打斷了林羽,眼神兇狠的瞪着林羽厲聲說道,"我只是在十歲時服用了一種藥,所以在十歲的時候就停止了發育罷了!"

    "停止發育的藥?!"

    林羽頗有些驚訝,接着眯眼問道,"莫非,你服用了這種藥,就是爲了實行這種任務?!"

    心潔臉上的肌肉跳了跳,沒有說話,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顯然,關於這段過往。她並不願意提及,是啊,好好的一個妙齡少女,誰又願意做一個小孩子呢?!

    林羽見心潔不願意說,便再沒多問,轉頭衝曉艾問道。"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們是最近剛聯繫上呢,還是一直都有聯繫?!"

    他不排除曉艾和心潔中途認識合夥的可能性。

    "我們一直就認識!我們是一夥兒的!"

    曉艾倒也沒有絲毫的隱瞞,直接笑了笑,如實說道,"她當時裝被凍暈的地點,還是我幫她找的呢!我們換了足足兩三個地點。纔等到你!"

    "那你們可真是夠拼的呢!"

    林羽不由咧嘴笑了笑,那天他跟江顏發現心潔的時候,能夠確定心潔確實是被凍壞了,也就意味着,心潔確確實實在雪地裏躺了好久,這要是換了兩三個地方,那確實吃了不少苦頭。

    "不拼怎麼能夠抓住鼎鼎大名的何家榮何先生呢!"

    曉艾咯咯的笑道,"現在看來,我們當初拼的實在是太值了!"

    林羽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接着好奇問道,"你們爲什麼不直接殺了我,莫非是要帶我去見什麼人嗎?是津門還是哪裏?!"

    "你問這麼多幹什麼,你死心吧,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曉艾似乎看出了林羽在故意探她們的話,晃了晃她從林羽身上掏出的手機,接着直接一揚手,將林羽的手機扔到了河裏。

    "你想多了,落在你們的手裏。我自知已經沒有活路!"

    林羽笑了笑,整個人倒是十分的灑脫,頗有些感慨的說道,"只要江顏沒事,我就知足了!"

    "你還真是個多情種子呢,你放心,就衝你這點,我一會兒讓離姬動手的時候快一些,給你個痛快!"

    曉艾咯咯的笑道。

    "離姬?!"

    林羽眯了眯眼,望了眼一旁的心潔,疑惑道,"你叫離姬?!"

    "不錯!"

    離姬冷冷的答應道。

    "你們兩個衣服穿得這麼像,莫非是一個組織的?!"

    林羽疑惑的問道,"你們該不會是跟張佑偲一樣,都是離火道人的徒弟吧?可是離火道人的徒弟不是這身穿着啊……"

    "你話還真是多呢!"

    曉艾冷聲笑道,"我看在挑斷你的手筋腳筋之前,應該先割掉你的舌頭!"

    "好,好,我不問了!"

    林羽笑着說道,"不過你們難道就不好奇張佑偲現在怎麼樣了嗎?!其實你們一直隱瞞的一些事情,他早就已經告訴我們了!"

    曉艾聽到林羽這話臉色大變,一把撕住了林羽的領子,冷聲問道,"說。他跟你說了什麼?!"

    "你不告訴我,我自然也不能告訴你們!"

    林羽昂了昂頭,滿不在乎的說道。

    "他在撒謊,張佑偲絕對不會背叛我們!"

    離姬冷聲說道,顯然對於張佑偲,她十分的信任。

    聽到離姬這話,林羽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果然這離姬跟張佑偲也是一夥兒的。

    "你不說是吧?!"

    曉艾冷哼了一聲,接着一把握住林羽肩頭僅剩的一把刀,用力的一轉。

    "嘶……"

    林羽面色瞬間一變,忍不住吸了口冷氣,神情痛苦。額頭上汗如雨下,身子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雖然他已經將至剛純體習練到了中成境界,但是對於這種紮在體內的利器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怎麼樣?!"

    曉艾嘴角勾起一絲報復性的冷笑,低聲道,"還不說嗎?!"

    "哈哈哈哈……"

    林羽突然哈哈的笑了起來,眯眼望着曉艾說道。"舒服,再來,加把勁!"

    曉艾聞言神情一獰,厲聲罵道,"找死!"

    說着她雙手握住林羽肩頭的匕首,狠狠的轉動了起來。

    匕首在皮肉裏翻轉,但是林羽卻笑得越來越大聲,縱然臉上汗如雨下,仍舊高聲說道,"痛快!痛快!"

    離姬望着林羽的眼神也不由變了變,說道,"果然是條漢子,等我把他的手筋腳筋挑了,看他還笑不笑的出來!"

    話音一落,離姬一翻轉手裏的匕首,朝着林羽快步的走了過來,抓起林羽雙腳,接着開始擼拽起了林羽的褲腿。

    因爲剛纔捆綁的時候將林羽的褲子也綁在了裏面。所以此時離姬還要花費一些時間將林羽的褲腿拽出來或者是扯爛,方便她精準的挑斷林羽的腳筋。

    林羽口中的笑聲頓時停了下來,眯着眼望了眼在自己腳邊的離姬,眼神中閃過一絲陰寒。

    "何家榮,任人宰割的滋味好受嗎?!"

    曉艾看到林羽的神情頓時得意的笑了起來,同時她也摸出了自己腰間的一把短刀。說道,"來,我幫你把手筋先挑了,讓你嚐嚐當廢物的感覺!"

    說着她一把抓住了林羽的胳膊,作勢要往林羽手臂上割。

    "嘟!嘟!嘟!"

    就在這時,幾聲低沉奇怪的哨音自岸邊傳來。

    曉艾和離姬兩人臉色瞬間一變,互相看了一眼。

    "到了,走,先帶他下船!"

    兩人齊齊把匕首和短刀收了起來,接着兩人一前一後,將林羽擡起,走出了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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