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墨小白無所謂地應了一聲。
“像你之前說的,或許我就是一個心機男,但是我這樣做,有錯嗎?”老莫攤開手,看着殘留在洞窟飛灰,像在質問。
“也許你覺得我陰狠惡毒,明明一開始就可以殺了他們,偏偏要費盡心思折騰那麼多事。”
“小兄弟,你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知道了,你就會發現,對比他們在我身上做的事,這些根本不值一談。”
老莫意味深長地嘆了一聲,拍了拍膝蓋蹲下身,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從口袋裏摸出一根捲菸,點燃之後,憂愁地抽了一口,
然後又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酒瓶,擰開瓶蓋,殷紅的液體傾瀉而下,化作雨滴,揮灑在洞窟中。
“九泉之下,你們不會寂寞了。”老莫笑着笑着,卻紅了眼眶。
之前,看到他們恐懼又絕望的表情,他是亢奮的,甚至有種大快人心的爽感,但是他們死了,心裏卻是空空的,甚至開始有些迷茫。
“來,小兄弟,相識就是緣,聽我這個老頭子嘮叨嘮叨。”老莫將沒抽完的捲菸放在洞口邊緣,喝了幾口酒,兩口酒下肚,一張老臉倒是紅了不少。
訴說,對他現在來說,是最好的緩解方式。
“他們啊”老莫一邊嘮叨着,一邊轉過頭看向身後。
一看,愣住了。
尼瑪,
人呢?
來到洞口邊緣往下看,只見墨小白持着畫板輕飄飄地從高空落下,就像仙人入世,帶着一股飄逸,
老莫揉了揉泛紅的眼睛,睜大了眼睛。
臥槽,這是什麼操作?
“這小子,一點都不善解人意啊,沒看到我那麼憂傷嘛,安慰一下會死啊,哼。”老莫哼了一聲,抹掉眼角的淚水,從褲襠裏抽出一張符紙,貼在洞壁上,緊接着符紙裏出現一條鐵鏈的機關,垂涎而下。
落地之後,墨小白將紫黑藤鱗蛇的殘骸收進儲物空間,雖然不太值錢,但也總比沒有強。
結晶倒是找到了六枚,品質一般,總的來說,收穫還算不錯。
至於老莫的故事,他是真的沒半點興趣,兩個大老爺們,在這種陰森森的洞窟裏聽故事,也不合適。
清理好現場後,墨小白踩着地上的殘骸,來到洞窟的內側,認真地在洞壁上觀摩了一陣子,又在上面敲了敲,俯下身,凝聽風聲。
幾番推敲之後,終於停了下來,蹲下身打算把堆積在地上的骸骨清走,折騰了一會,他停了下來,朝在洞裏走來走去的老莫喊了一句。
“老莫,你過來。”
老莫聞言,轉過頭看着墨小白,然後一對小眼睛一瞪,眸子裏噙滿了不滿。
(▼ヘ▼#)
過,過,過你妹呀。
老莫沒搭理他,繼續在地上尋找。
墨小白聳聳肩,原本他是打算讓老莫把這些骸骨炸開的,竟然對方不願意,他也不好意思強求,拿出畫板,退了幾步,執筆在畫板上添了幾筆。
“咦,他們的儲備箱呢,怎麼找不到,奇怪了。”
找了好一會,他才把目光放在墨小白身上,“不會被這小子捷足先登了吧?”
手速那麼快?
不過,按照這小子身上的邪性,被收走的可能性很大。
轟~
一團熊熊烈火燃燒起來,然後冒起了濃濃白煙,空氣中漂浮着一股嗆人的味道。
這小子想幹嘛?
老莫帶着好奇,跑了過來,眼看着地上的骸骨燒成灰燼,底部露出一個一人高的洞口。
麻痹,這種地方竟然還有暗道!
這小子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祕密?
老莫第一次正眼看這個看上去文質彬彬且帶點帥氣的年輕人身上,看來這小子來這裏的目的,沒那麼簡單啊。
火焰熄滅之後,墨小白沒急着進去,老莫這時走了過來,試問道:“這裏邊”
墨小白笑了笑,說:“跟你好像沒什麼關係。”
“不是,小兄弟,咱們相識就是一種緣”老莫話還沒說完,只見墨小白的眉頭皺了起來。
一股淡淡的清香瀰漫了整個洞窟,這個味道,墨小白好像在哪聞過,很熟悉。
香味過於濃郁之後,反而變成一種嗆人的味道。
而這時,老莫慌了。
“我艹,它回來!”
“誰回來了?”墨小白問道。
“鼬啊,沒想到它竟然提前回來了,要死,要死啊!”老莫一臉慌張,但又不敢亂跑,洞裏有兩個出口,天知道它從哪個洞口回來,萬一路上被堵,那就真的涼涼了。
“鼬?”墨小白沒記錯的話,老莫是故意在中轉站發佈鼬的懸賞任務,誘導劉隊他們過來,其實困惑谷洞並沒有鼬啊?
現在又有了?
爲此,墨小白揉了揉眉心,有些傷神。
“你不是故意發佈假的懸賞任務騙劉隊他們過來的嗎?”
“我是那種人嘛,再說,懸賞任務能隨便發佈嗎?萬一被中轉站查出是假的,會被全面封殺的。”
嗯?
什麼時候中轉站的懸賞任務那麼正規了?
我的天,墨小白覺得自己腦殼疼,劇本改了又改,讓他有些接受不過來呀。
沙沙
洞內忽然颳起了一陣風,風裏帶着香味,這裏的溫度,彷彿也隨着這陣風低了些許。
轟轟
洞裏傳了一陣轟隆聲,聲音不大,但聽得清切,猶如靈蛇出洞,漸行漸近。
溫度隨着聲音漸近,又降了些許。
嘎達
一個血肉模糊的屍骨從天而降,落在骸骨上。
墨小白微微擡頭,看着之前他們所在的那個洞口,
那裏多了一頭生物,體型不算大,渾身佈滿了暗灰色的毛髮,長得有點像狐狸,又有點像老鼠,身後拖着一條大大的尾巴,悠悠晃動着。
一雙暗紅色的眼眸,猶如瑪瑙石一樣,鮮紅欲滴,手裏拿着一條類似螳螂的胳膊放在這裏啃食着。
它歪着頭,看着墨小白,然後又看向老莫,
四目相對,
眸子裏噙着疑惑,
似乎在質問對方,
嘿,
我圈養在這裏的雞鴨鵝呢?
哪去了?
咔嚓!
一口咬斷了嘴裏的胳膊,像喫雞腿一樣,吧唧吧唧的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