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她啥都沒說,到家就去洗了把臉,換了居家服出來,又鑽進廚房幫羅姐的忙,直到喫飯,纔在司珩對面坐了下來。
羅姐也是識趣之人,煮完飯就走了,把空間留給倆小年輕過二人世界。
夏可白天擔驚受怕了半天,這會兒餓慘了,端起碗一口氣猛地喝了半碗湯,完全把沉默不語的司珩當成了擺設一般。
司珩也不吭聲,就那樣默默不語地瞧着她把湯喝完了,又盛了飯,那丫頭,仍舊沒有開口的意思。
司珩忍到這裏,終是忍不住了。
“夏可,你沒話跟我說?”
夏可疑惑地看他一眼,這時的她,並不知道司珩已經把她媽媽車禍以及後續的事都瞭解得清清楚楚,還以爲這傢伙終是忍不住要跟她算昨天和今早的賬呢。
然後,她想杜磊和媽媽讓她偶爾也要服服軟的叮囑,便站了起來。
“司總,對不起!”
夏可說得十分真誠,而且,爲求顯出自己的誠意,她還特意擱下飯碗,朝司珩微微躬了躬身。
司珩的氣,暫且下了一些。
畢竟,就她這態度,已經值得嘉許。
然後,夏可就倒豆子一般自數自己的不對。
“對不起,婚禮的事,我應該重視一點的,畢竟,就算只是兩年,這也是我倆正正式式的婚禮。”
她不說還好,她這麼說,司珩的目光便有點不對勁了。
“早上把錢轉回給你,是我的不對,以後,只要司總高興,賞我什麼我都接受,絕不嫌棄,絕不打回頭!”
司珩的臉色,愈發地難看。
其實,關於小費的事,他後來是越想越後悔。
那樣的話,其實很傷人的。
他和夏可,雖是契約婚姻,但也是你情我願的關係,彼此,都有付出,只是付出的東西不一樣罷了。
而“小費”這話,對夏可而言,其實是一種侮辱。
和她相處了這麼一段時間,他內心其實很清楚,她和圈子裏那些富商所包養的那些小情兒,其實,是不一樣的。
“夏可,小費的事,我道歉!”
因爲明白那話對夏可的殺傷力,司珩 這會兒也是十分真誠地道歉。
但夏可,在給自己不停地做“別又當又立”的心理建設之後,對他早上那句話,已經看開了。
或者說,她已經接受了自己就是要拿他小費的那種身份。
“司總,你不必向我道歉,那事也是我自己沒搞清楚身份,活該被你罵!”
既然,無論是誰都勸她服一下軟,她就服一下軟唄。
又不會死,不是嗎?
司珩神情複雜地看着她,第一次感受到,原來,出口傷人,傷着了別人,自己也不見得有多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