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對着司家的人,大概是因爲血緣關係,似是有種本能,能分得清眼前這些人對他是善意還是惡意,這下,對着一幫長輩他基本是沒有防備的,愜意地靠在蘇婷懷裏,乖巧又活潑得很。
因爲離得有點遠,夏可只聽到他脆生生的愉悅的聲音和咯咯的笑聲,而司家那些長輩們的臉上,也是掛着或深或淺的欣悅笑意。
她剛帶着寶寶進來時感覺到那種因重病而籠罩的陰霾,似是因爲寶寶的笑聲和笑顏給驅散了不少。
不過也對,醫院這種地方,生與死,都在這裏發生,希望和終結,都在這裏開始或了斷。
所以,對於司家這些長輩來說,因爲寶寶的到來,便多了些生的希望。
夏可把揹包取了下來,掏出奶粉和奶瓶,問司珩,“哪裏有開水?”
司珩一看,便明白這是要給寶寶衝奶粉了,連忙帶着夏可走到病房旁邊的房間。
這房間很大,放了幾張牀,還有個客廳,牀上沙發上,隨處放了些衣服或筆記本電腦之類的日常用品,到處都是生活的痕跡,看樣子,司家人這兩天都在這裏守着。
司珩帶着夏可走到水機旁, “我來泡吧,你教我?”
夏可搖搖頭,“不用了,寶寶嘴刁,濃度溫度都得剛剛好。”
生兒育女,生只是短暫的事,育,卻是耗時長且要有足夠的耐心和愛心才能做好的一件事。
到此刻,他才深切認識到,他當初寫下那些絕情的條款,除了讓他錯失了爲人父親的責任,也錯失了孩子成長的一點一滴。
司珩沒再強求,只默默看着夏可舀了奶粉進奶瓶,又用另一隻可測溫度的瓶子裝了水,確認溫度和毫升數都對了之後,才把溫水倒到奶粉瓶裏。
“寶寶一直喫奶粉嗎?”
關於寶寶成長的細節,司珩一直十分好奇,但他不敢問。
這時時機合適,他便問了。
夏可說不是,“出生後一直母#乳#,四個多月後開始要輔食,才讓他喫奶粉。”
夏可搖着手裏的奶瓶轉了身,一邊往外走一邊對他說,“現在一天至少喫兩到三次吧,睡覺前那一次是少不的,有時喫飯不定時,就先衝點奶粉墊着肚子……”
司珩認真地聽着,沒半點不耐煩的跡象。
夏可把泡好的奶粉越過衆人遞到寶寶面前,小傢伙接過奶瓶,對着夏可甜甜一笑,“謝謝媽咪!寶寶正好餓啦……”
說完,捧起奶瓶咕嚕咕嚕喝起奶來。
蘇婷略略有些尷尬,對着夏可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可可,我們只顧着開心,都忘了寶寶該是時間喫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