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水色江山 >第二十九章 迴歸
    水色江山 說來說去又說到亦辰的身上,讓賀蘭本來舒暢的心情又鬱悶起來。.

    她端着酒杯,徑直走到華非語身邊,“華公子,我可以坐在這裏嗎?”他身邊有一個空位,賀蘭卻偏偏故意的問道,他喫驚的愣了一下,然後面帶微笑的起身,恭敬的說道:“郡主大人,請。”左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賀蘭扶裙坐下。他衣着樸素,卻不失典雅。親自又爲她斟上一杯果酒,眉梢帶笑的說道:“郡主,請。”賀蘭客氣的說道:“謝謝”,然後提杯一飲而盡。

    酒的味道甜中帶辣,辣中又帶着絲絲的甜意。古人說:借酒澆愁。又說:酒入愁腸愁更長。又說:酒壯英雄膽。又說:酒後亂性。話都被他們說了!賀蘭不覺在心裏暗笑,看來只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華非語見她癡笑,也陪笑道:“郡主,想到了什麼?”賀蘭笑望着他提語道:“千杯不醉醉千杯。”他沉思了一下,笑道:“郡主的上闕好難啊!非語才疏學淺,冒對下闕:三羊開泰泰三羊。”賀蘭笑道:“好對。”

    他又爲她斟上一杯,杯中的果酒,出青綠色的光。端起酒杯左右搖晃,波光粼粼。賀蘭看着杯中的光影,自顧自的問道:“華公子是靜闌才子,以後有何打算嗎?”華公子笑道:“郡主過謙了,什麼才子,只是大家的擡愛。”

    賀蘭又說道:“公子怎麼對賀蘭還要謙虛?賀蘭可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壞學生,都知道公子學識淵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連雲鶴都佩服公子的學問呢!”

    華公子微微一笑,手中端着酒杯,不知如何放下:“郡主擡愛了,非語此生只想爲爲國家出一份薄力罷了。”

    “有想法就是好的。”賀蘭端起酒杯,敬道:“賀蘭就祝公子金榜題名,報效國家。”

    “多謝郡主。”華非語端起酒杯又與她一飲而盡。

    他將酒杯放下,臉色帶有幾絲微紅。賀蘭又說道:“父王總是告誡賀蘭,不能死讀書,讀死書。讀書只有一種媒介,但不是全部。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纔是上佳。賀蘭希望華公子有朝一日能成爲一位爲國爲民的好官,也不枉靜闌人民對你的支持。”

    華非語很自然的聽出了話裏的意思,微笑的說道:“非語多謝王爺和郡主的栽培,自然不敢忘懷。”賀蘭輕笑着,又說道:“哪裏有什麼栽培?賀蘭只是希望父王的臣民安居樂業而已。”華非語低頭言道:“非語定然不辜厚望。”

    賀蘭依舊微笑地看着面前這位秀氣寧靜地少年。可一道殺人地目光卻徐徐而來。賀蘭無奈地搖搖頭。華非語地動作依舊是溫文爾雅。不失大體。小心翼翼地斟着酒。語調溫和又玩笑地說着:“郡主。你在這裏。我卻是如坐鍼氈。”

    賀蘭裝着不明白地說道:“是嗎?我怎麼沒覺得?”然後哈哈大笑。他也跟着笑了起來。笑地卻很含蓄。很雅緻。

    雲鶴走了過來。有所暗喻地說道:“郡主。天色晚了。該回府了。”他手上地力度很大。攙扶起她。賀蘭生氣地甩開他地手。但陰暗地臉還是擠出了幾絲微笑。對着華非語說道:“公子。告辭了。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見面。”

    他起身拱手說道:“謝謝郡主今天能與非語共飲。”雲鶴地眼神裏明顯散着敵意。賀蘭點頭微笑。轉身卻變了臉色。雲鶴在後面又瞪了他好幾眼才罷休。

    回了座位。又坐了一會。已覺天晚。便起身向嫵媚、三川告別。

    走出了陳府地大門。一陣涼風吹來。賀蘭一陣頭暈。只喝了三杯清酒。卻這等不勝酒力。王府地馬車等在外面。雲鶴見她頭暈。扶着登車。

    賀蘭搖搖頭,說道:“我們還是走走吧!”

    他點了點頭,扶着她慢慢的向王府的方向而去。馬車跟在後面,出“叮叮噹噹”清脆的聲音。

    月朗星稀,酒醒三分。

    靜闌寬闊的大道里,已經沒有了車輛,只有這兩人一車,在路上晃晃蕩蕩的走着。不遠處賀蘭模糊的看到一個人影,站在哪裏,然後指給雲鶴看,酒醉七分的嚷嚷道:“你看,前面有一個人是不是劫……劫道的,我們打、打、打。”賀蘭迷迷糊糊的比劃着打的動作。

    雲鶴倒是看清了哪個人,用力扶着賀蘭說道:“你看,是亦辰!”

    賀蘭接着酒勁,嚷道:“絕對不能是他,他都不喜歡我了,怎能在這裏?這是回王府的路,去龍家應當走那條路。”賀蘭對着天空指了半天也沒有指對方向,但可以確定亦辰回家一定不會走這條路。

    “是他!”雲鶴又肯定的說道。

    “那我們繞道走!”賀蘭轉身就向回走。

    迷迷糊糊的撞到了一個人,賀蘭推開他:“讓開,沒看見我往回走呢嗎?”

    可那人沒有動,她又推了他一下,然後淚水就流了出來,雙手捶着他的胸膛,不停的嚷道:“你都不喜歡我了,還出現幹什麼?”他一把將她抱在懷裏,“賀蘭,你怎麼就不理解我呢?”她哭着推開他,“可你理解我嗎?你竟然說出那種話?你說你理解我嗎?”賀蘭藉着酒勁,在靜闌的街道上哭着,喊着……

    一縷陽光照射到房間裏,刺痛了賀蘭的眼睛。

    青竹見她醒來,連忙給她穿衣洗漱,賀蘭還沒有反應出來,自己是怎麼回來了。青竹卻不停的磨叨道:“郡主,王爺已經火了,說以後再也不讓你出去了。”穿戴整齊了,賀蘭才怏怏的走到承乾殿的客廳。才覺已經是午飯時間了,不覺肚中飢餓。洛天澤正獨自喫着午飯,大廳裏悄無聲息。賀蘭走到近前,恭敬的說道:“父王好!”

    他擡頭瞪了她一眼,說道:“喫飯吧。”賀蘭拿起了飯碗,扒了幾口,說道:“父王,冬天要來了!”

    他信眉一展,“恩”了一聲,又說道:“你有什麼想法嗎?”

    賀蘭夾了一條菜葉:“是你應該有什麼想法!”

    洛天澤笑道,放下碗筷:“我的想法?”

    賀蘭點點頭,“是啊!”說話也沒有耽誤喫飯,繼續夾着菜放到碗裏。

    “那你說說,我應該有什麼想法?”洛天澤半開玩笑的問道。

    “你明明知道還問我,而且我聽說你昨晚威脅我不許出門,所以我纔不告訴你呢?”賀蘭嚼着嘴裏的飯,一邊還說着話。

    他無奈的搖搖頭,拿起筷子,夾了一個豆子,扔到嘴裏說道:“看來我真的是沒有教育好你啊?越來越不聽話了!”

    賀蘭擡頭,嘴裏依舊咀嚼着青菜葉子說道:“我哪裏有不聽話啊?我時時刻刻爲你吵心,你還說我不聽話,有你這麼沒良心的嗎?”

    洛天澤都逗笑了,戲謔的說道:“你爲我擔心?擔心我什麼?倒是你天天去書院上學,也不知道學的怎樣?還三天兩頭出去瘋,王府的尊嚴都被你丟盡了。”

    賀蘭不服氣的說:“王府的尊嚴?先生說這是與民同樂。”

    洛天澤被她氣的實在是喫不下飯了,吼道:“與民同樂?大晚上在城裏的大街上大吵大鬧就是與民同樂了?”

    洛天澤一大聲說話,賀蘭嚇的立即低下頭不敢言語。他扔掉手中筷子,憤怒的說道:“本來不想說你,可你越來越不像話了。下午我還有公事,晚上到我書房來。”然後甩袖而去。

    養不教,父之過。洛天澤要切實的行使他的權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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