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水色江山 >第四十六章 傷亂
    水色江山 嘎吱嘎吱的車轍壓在地上,每一聲都是銀子出的聲音,魏源侯的大帳就在前面。.1kanshu朔月少見的放慢了腳步,不情願的一步一步的向魏源侯的大寨挪動。賀蘭狠狠的打了它的**,才加快了腳步。

    魏源侯興高采烈的站在營外迎接,身旁站在那個叫做修羅的男子。

    “賀蘭郡主,又大駕光臨了!”魏源侯滿臉堆笑,算計小孩子竟然會讓他如此高興嗎?

    “贖晚輩打擾了。”賀蘭謙遜的說道,又指了指身後的車馬說道:“這是賀蘭答應侯爺的軍費,請侯爺收下,賀蘭孤兒,也請侯爺能多加關照。侯爺威震北方,這些應該不是賀蘭的奢望吧?”很委婉,卻也告訴天下人,一個弱小的孤兒,魏源侯你好意思欺負嗎?

    他微微一笑,答道:“你只要答應來魏源,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

    “我已經答應侯爺了,自然會辦到。”修羅一直用銳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讓她說着假話的嘴,總是不知所措,好在經驗豐富。其實魏源侯早就會現她說的話除了大方向不敢作祟,小話都是虛假的恭維。賀蘭又雙手呈上了“赤霄”劍,魏源侯見了更是興高采烈。高興的拉着她進了中軍大帳,秦霜,修羅都跟在後面,賀蘭明顯感到秦霜的眼神中對修羅的不滿。

    但在人家屋檐下哪有不低頭,賀蘭暗暗遞他一個眼神,告訴他不要無禮。魏源侯拿着“赤霄”,興奮的手舞足蹈,不能自抑。藉着這個機會賀蘭又說道:“侯爺,對於我去魏源的時間可否再寬限幾天,待我安排完了靜闌的事情,再到魏源。”沒想到魏源侯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不滿的說道:“郡主這就不能毀約了,難道郡主想讓我把你抓到魏源嗎?”他從懷裏小心的拿出一件東西,賀蘭連忙接在手中,龍水珏。“你能反悔?他可不能。”賀蘭咬牙說道:“是,侯爺。後天早上賀蘭自會前往魏源。”

    他又冷漠的看着他說道:“只要你自己來,不許帶任何的隨從。”

    秦霜氣的衝了上去,就要動手。賀蘭忙伸出手,攔住了他,保持着微笑說道:“是,侯爺,但也請侯爺對靜闌的百姓保證不可傷害我。”

    “我魏源侯想要你死,早就動手了,何苦還如此費勁。”這話不冷不熱,一點面子都沒有留。賀蘭也沒有動怒,繼續笑着說道:“賀蘭不是怕死,而是怕靜闌的百姓沒有皇族的庇護,生靈塗炭。”他又冷笑了一下,“就憑你,乳臭未乾的小孩,談什麼皇族的庇護?”忍無可忍,但還是忍住了。

    魏源侯又冷漠的看着她,說道:“今天下午,我就回魏源,後天早上巳時(十點)莫修羅到靜闌城東十里亭等你,如果毀約,代價你自然心裏清楚。”。

    出了中軍大帳。秦霜氣地就要血洗大營。可自知實力不濟。還是忍住了自己地衝動。賀蘭無奈地笑望着他。問道:“跟着我後悔了嗎?”他搖搖頭。道:“沒有。”

    她又笑。手裏依舊握着龍水珏。溫熱溫熱地。

    回到王府。雲淵正等在門前。單膝跪下。恭敬地說道:“恕手下無能。沒有保護好郡主。”賀蘭望着他。這又是唱得哪齣戲?沒有理會。徑直走入了王府。所有人都呆住了。連秦霜也狐疑。郡主竟然沒有理會跪在哪裏地雲淵。就進了王府?

    雲淵。雲淵。大家都在逼啊!

    管家爺爺跟着進了客廳。恭敬地問道:“郡主。不舒服嗎?”

    “沒有。”然後對着其他地人說道:“你們都退下吧!”只剩下兩個人。賀蘭說道:“爺爺。我後天早上就走。去魏源。以後王府地大小事情就交給你了。多餘地侍從侍女就自尋出路吧!王府裏地陳設。沒有用處地。不是很名貴地瓶瓶罐罐都換成銀兩。爺爺。我不在地時候。雲淵和秦霜地軍費不要吝嗇。有了軍隊。賀蘭纔可以在魏源安安心心地住着。所以這個家。賀蘭交給爺爺了。”

    老爺子的眼睛紅紅的,忍着沒有哭出來,“爺爺,賀蘭會堅強的面對一切的。”然後向老爺子深深的鞠了一躬。

    雲淵站在門外,眼中閃着寒光,“雲都尉竟然回來了,就進來吧!”

    雲淵邁着沉重的腳步,踱進客廳。賀蘭轉身向他問道:“父王的兩位夫人,在父王死後,蓄意逃走,被秦霜帶人抓了回來,我想詢問一下雲都尉的意思,怎麼處置?”

    雲淵的眼角出一道兇光,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個字:“殺。”賀蘭點點頭,對着管家說道:“雲都尉的意思,爺爺聽清吧。預備兩杯毒酒,明天和父王一起上路。”

    “是,郡主。”管家恭敬答道,退出了客廳。

    賀蘭走近他,輕輕的說道:“不要生氣了。”他擡頭,眼神中突然是充滿了無助,“真的對不起。”賀蘭又說道,他眼中的憂傷讓她心碎。可是父王薨,靜闌困,魏源逼,四境不安……她不得不這樣做!

    一會就要爲父王祭靈了,明天就是大殯的日子。

    悠揚的哀樂漸漸的散滿了王府的院落,賀蘭銀裝素裹的跪在靈前,傾聽着遙遠的靡靡之音。可她知道,他們永遠都不會分開,都不會分開,在哀樂裏,思緒漫無目的的徘徊,徘徊。靈堂裏的白色,遮蓋了世界午夜的暗淡,淡淡的哭聲,悠揚而悽美,原來在這個時候,她還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出殯之日。舉境悲哀。

    人羣延綿數裏,一直蜿蜒的伸向西南方向的義莊。靜闌無王墓,按道理屍體只能存在這裏。白色的隊伍,漫天飛舞的紙錢。一位英明的王爺與他的臣民陰陽兩隔。

    回到王府,賀蘭卻失蹤了,雲淵滿王府的尋找,也沒有蹤跡。雲鶴知道她去了哪裏,自己偷偷的溜了冰冷的洞**,賀蘭伏在冰棺上,默默的不知道說着什麼。雲鶴突然覺得賀蘭的精神有些不正常了,不知道這種感覺來源於哪裏,但此時的賀蘭,一定不是他認識、瞭解的那個賀蘭了。

    雲鶴走進她,微微的聽到的她喃喃的自語着:“父王,你睡着了真美,現在你只屬於賀蘭一個人的!誰再也不能把你搶走了……”低低的哭泣……

    賀蘭醒的時候,已經回到了離園。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暈過去,只記得自己在跟父王說話。雲鶴見她醒來,攙扶着她坐起來,端杯水喂她喝下,然後又將藥端到了她嘴邊,賀蘭聞了聞,蹙起雙眉,雲鶴又向她面前遞了遞,賀蘭推開了藥碗。

    “喝了吧!不喝哥又該火了。”雲鶴勸道,將碗遞給她,賀蘭這一次聽話的喝了下去。雲鶴扶她躺下,蓋好被子,關切的說道:“再睡一下吧!”起身就要離開,賀蘭伸手抓住他,很乖的說道:“不要走,好嗎?”他回頭含情脈脈望着她,又回了牀邊,讓她枕在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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