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水色江山 >第二十一章 拒婚
    水色江山 道德?道德?難道道德不對嗎?連狗都知道,不與母交,不與同窩的狗交,更何況是人?

    從失去記憶之後的這十四年裏,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和“洛”有何關係,可爲什麼命運的連繩還是會將他們牽引在一起?他與她之間,有一種說不出的家的感覺,難道一切都是因爲那血液嗎?

    魏源郡王,你一切都知道?可你爲什麼不阻攔呢?

    莫修羅橫躺在地上,八月的天,可他卻是全身的冰冷。.1kanshu

    愛,愛,一切不過是骯髒血液裏的衝動。

    將軍府,以往的魏源王府莊重的氣息還沒有散去。賀蘭一身秀麗的華服在陽光之下閃動着璀璨的光芒,後宅的庭院裏一間廳室中,賀蘭一臉興奮的挽住一臉漠然的莫修羅的胳膊,將一沓紅色的奏章,指給莫修羅看,“修羅,我和長風商量過了,十二月一日,我們舉行訂婚大典,在靜闌舉行。然後明年的春天,我滿十八歲之後,三月二十日,大師說這個日子好,我們在魏源舉行大婚典禮。你說,好不好?”

    莫修羅面無表情的將要呈給朝廷的紅色奏章撕成了兩半,“我們分手吧!”賀蘭裝出了高興的神情,立即宛如冰霜,“你能告訴我,我哪裏做錯了嗎?”莫修羅冷笑了一下,“哪裏錯了?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跟雲鶴難道就沒有行過風月之事嗎?你和龍亦辰依舊不是曖昧不清?你還揹着我去見了洛天佑?剩下的,我就不說了,你自己心裏明白。洛賀蘭,我現在告訴你,我們已經完了。”

    屋子裏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雲鶴氣的揮起拳頭就向莫修羅打去,賀蘭站在了兩人中間,攔住了雲鶴,對着莫修羅說道:“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所有的事情我都承認。竟然緣分盡了。那就算了。”賀蘭拿起奏章,撕成了無數的碎片,莫修羅看着那散落的碎片,飄飄而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郡主保重。”絕情而去。

    “賀蘭,賀蘭,郡主,郡主……”賀蘭暈倒在地,一病不起。

    風月樓。

    “小翠。給將軍我斟酒。”“將軍,你醉了,不要在喝了。”“用你管我嗎?”他一把推開身邊地女子,另一隻手卻摟住另一側的女子,女子嬉笑着靠在莫修羅的身上。濃濃的胭脂的味道撲進了鼻子,有些噁心,但是他還是拽開了女子地腰帶,將大手按在那豐滿的軟肉上,“將軍。你輕一點嗎?”莫修羅只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沒等推開女子,都吐在了她的身上。

    吐出之後。清醒了幾分。衝着她們罵道:“滾。都給我滾。你們骯髒地身子怎麼能跟她比?”莫修羅跌倒在地上。眼淚順着眼眶就流了下來……“修羅你好壞啊!”“我哪裏壞了?”“就是壞。就是壞!”“反正已經壞了。那我們就玩個更壞地。”“不要過來。”“看你往哪裏跑?”……腦子裏依舊還是她。她地一顰一笑。早已經佔滿了整個空間。兩軍陣前運籌帷幄地高傲。決勝千里地盛氣凌人。對待屬下地和藹可親。親朋好友間地溫馴謙和。兩個人歡愛地你儂我儂……“修羅。等我們成親了。我就光明正大地給你生兒子。”修羅。我們成親了。你說是住在靜闌好還是魏源好呢?”“修羅。不可以男孩都跟你姓莫。女孩都跟我姓洛。要老大姓莫。老二姓洛。依此類推這樣才公平。”

    莫修羅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時已經在將軍府了。子夜坐在牀邊陪着他。見他醒來。遞給他一大杯茶水解酒。“你一直在喊她地名字。我數到地一共三百一十六次。明天她就離開魏源了。已經將全郡上上下下地事情打理透徹了。而且還給你留下了一百萬兩地銀子。重新籌備軍務。”莫修羅支撐着身體坐了起來。問道:“她現在在哪?”“雲鶴陪她去城牆了。她說要最後看看魏源地天空。”莫修羅翻身從牀上爬起來。一個“趔趄”。子夜沒有去扶。帶着冷漠說道:“哥。你好好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還是人嗎?”他帶着沮喪退出了房間。淚水止不住地落下來。爲什麼兩個人相愛。還要折磨?

    瑟瑟地秋風舞動着身姿。賀蘭指着天空中飛過地雁羣。“它們又向南方飛去了。”“是啊。我們也要回家了。”“雲鶴。有一天。你會不會也向南方飛去。”雲鶴擡頭輕笑着:“雲鶴不是候鳥。只會在賀蘭地住所旁築巢。永遠都守護着你。”“可鶴終究是要飛走地。”

    以往地將軍府。燒焦地木頭已經被整理出去了。但院中依舊散落着很多地雜物。賀蘭從地上拾起一塊乳白地瓷片。上面是一支殘缺地梅花。“雲鶴。還記得這個花瓶嗎?剛來將軍府地時候。我總是欺負他。砸家裏地瓷器。就是他那時送我地花瓶。可是已經碎了。碎成了無數再也找尋不到地碎片。”賀蘭將那一塊碎片用手絹包裹起來。雲鶴挽住她地腰際。“不要再想他了。我會一直愛你地。”他在她地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回去吧!”

    “大師。你真地不跟我走嗎?”賀蘭奇怪地看着燃燈大師。大師卻搖搖頭。“我已經習慣住在這裏了。有長風照顧你就夠了。而且這個離陰月還近一些。”賀蘭沒有辦法。只得說道:“那好吧!自己多保重。想我了。就來靜闌看我。”賀蘭擁抱住燃燈大師。

    無雙和吳天地婚事已經定了。入冬之後選個日子就成親。原來將軍府地位置留給他們建新宅子。芙蓉先留在魏源。待跟烏斯圖溝通好了。就遠嫁大荒。青竹和王雙地婚事。回靜闌操辦。

    賀蘭的車馬離開魏源城,莫修羅都沒有出現,倒是魏源的百姓有很多出來歡送,不知道是捨不得她,還是希望她早些離開?

    地裏的莊稼已經成熟了,一片片的金黃在天地間連接。賀蘭靠在雲鶴的身上,不一言。從來沒有一次車馬如這次這般寧靜,所有的人都如吃了啞巴藥一般默默無語。

    一路顛簸,很快就回到了靜闌。長風爲了避免賀蘭見到人,心情尷尬,趁着夜色,與秦霜溝通之後,打開城門入城。但靜闌王府的家臣,還是依舊在門外迎接,賀蘭一眼就看見了蒼許,他在人羣中閃動的目光,猶如漆黑裏的一盞燭光,賀蘭在長風的耳邊低語了一句,就隨着人羣,進入了王府。

    入夜的燭光,照亮了靜闌王府,議事廳裏,賀蘭聽着長史費無極,敘敘的呈報王府裏的事務。賀蘭只是不住的聽着,然後點着頭。內務總管徐茂遷也大致彙報了王府的賬目,賀蘭也只是點點頭,沒有言語。見此情形,費長史只得說道:“郡主,一路勞累,還是早點休息吧!”賀蘭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今天也晚了,幾位先生也先行退下吧!有事明天再處理吧!”“是,郡主。”

    瞬間,議事廳裏,只剩下了雲淵、雲鶴二人。賀蘭看着雲淵問道:“你知道亦辰去哪了嗎?”雲淵搖搖頭,道:“不知道。”賀蘭嘆了一口氣,“他跟我與洛天佑談判回來,就沒有了蹤跡。”這時雲鶴接道:“他走了,不讓我告訴你。”賀蘭望着雲鶴,半響無語,然後說道:“傳我的命令,從今以後,雲鶴不得入離園半步。同時將他調到國王軍去。”突如其來的命令,讓雲鶴根本就沒有清楚賀蘭的意圖,但他還是明白了不得入離園半步的意思,一把抓住賀蘭的胳膊,“賀蘭,你這是什麼意思?”賀蘭眼神銳利,冰冷的反問道:“什麼意思?你這麼聰明的人,難道會不知道什麼意思?”她又低頭看了一眼他抓着的手,“鬆開我!”雲淵上前拽開雲鶴,“鶴兒,鬆開郡主。”“哥。”雲鶴的雙眼蒙上了霧氣,向哥哥求救,可雲淵卻說道:“鶴兒,你到了成家的年紀了,不能再跟着郡主胡鬧了。”雲鶴使勁的推開雲淵,“哥,你怎麼也可以這樣說?我把一切都給了她,她現在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雲淵“啪”一大巴掌扇在了雲鶴的臉上,“你是男人,你怎麼就不能有點男人的樣子?”

    賀蘭沒有理會兄弟二人,推門而去。

    雲鶴跪在地上,“哥,我哪裏做錯了?她爲什麼要這樣對我?”“鶴兒,你什麼都做錯了。作爲臣子對待主子,除了忠心,其他的感情都是多餘的。她說的話就是命令,她讓你怎麼讓就這麼讓?明白嗎?”

    “不,哥,她說過喜歡我,說過愛我的,可爲什麼剛回到靜闌,一下子就變了。哥,求求你,幫幫我,我知道你如果去求她,她一定聽你的話。”雲淵拽着雲鶴的衣領,甩了出去,吼道:“我去求她?你還有沒有臉了?”雲鶴摔在地上,嘴角的鮮血不住的流淌下來,他拽起他拎回了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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