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米兒老遠便喊着。
“米兒,你來啦,來得正好,看看,這些料子喜歡哪個?”
米兒隨便指了指一個,真雨命令那小嬋拿去裁縫。
“娘,爲何着急爲我婚嫁之事,我還不想談論此事,不想離開娘!”
“女兒,長大了就不能任性胡來了,這村子裏與你年齡相仿的姑娘哪家沒有在準備此事,你總會離開孃的時候,去過自己的生活,而我呢,就是得尋思給你找個好歸宿,免得你以後生活窘迫,爲孃的看見你不好過,心裏也難受。”
“娘,你就不要瞎操心了,這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來決定,我可不想像其他人那樣由着那王婆亂點鴛鴦。”
“來提親的吳家堡吳老爺財大氣粗,上次王婆來給我提過,我沒個主意,這次她來給我說那老爺是鐵了心要來提親”
“提親就拒絕好了,到時娘你別同意啊,我不會嫁給那吳老爺的。”
“我也是這麼想,怎料後來我聽街坊的人說,那吳老爺可不是什麼好得罪的人,要是來提親被拒絕,我家這小酒樓生意怕是也難做了。”
“他又不是什麼有權有勢之人,無非銀兩多了罷,有什麼好怕的。”
“雖說沒什麼權勢,但你想,他要是沒有與官勾結私通什麼的話,官府能讓着他坐守一方罷地嘛,再說他有的是錢財,隨便用錢財買通些人來這酒樓鬧事,這還怎麼做生意,這幾年收成也不好,我們靠着這酒樓賺個小錢只夠正常開銷,要是沒了生意做,那僱傭的幾個家丁幾家老小連同我們還等着喫飯哪,女兒,那吳家人得罪不起。”,真雨隱隱有些無奈。
“娘,因爲得罪不起,而我卻有百萬個不願意,你也要把我許給那吳家人嘛?”
“米兒,那吳家老爺其實人也不錯,你嫁過去當正房,你爲這大家考慮考慮,不要再任性胡來了,大家都待你不薄,你忍心看着一家人因爲你而遭受苦難嗎?”
“孃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說我不能自私對吧,那麼,請給我多些時日考慮”,說完,米兒一臉愁容而出,心裏一直爲這事琢磨着。
冬月末,米圖歸來,米家與陳家的婚事於臘月八日舉行,米家內外張燈結綵,連縣令一家都來此,那吳家堡的吳填也帶着重禮來到,林夕也早來拜賀了,場面喜慶,熱鬧非凡。婚宴上,衆人齊做,祝賀着米圖。
只有那米兒一直未出現,吳填一直四處張望着,詢問着家丁,誰是這米家大小姐,家丁無緒,便詢問着四處招待打理上下的小嬋,小嬋一聽,便知此事,隨後便給那吳填說道:“我家小姐在後院不想見人,很害羞,不便見外人”。
吳填與那家丁竟不甘心,想一睹這米小姐真容,偷偷隨着小嬋來到後院,小嬋推開米兒的房間,瞬間從空中飄來一陣惡臭,兩人拂袖。
“小姐,怎麼每次叫你洗澡,你就滿屋子拉大便。今天可是覓少爺婚禮,你這生下來就不洗澡的毛病好歹在今天也該收斂收斂啊”米兒聽到人聲,便跑向小嬋,舉止瘋癲,吳填一看那米兒臉,簡直嚇了一跳,滿臉污跡,還長了幾顆大痣,一臉麻疹,十分難看,讓人看了竟覺得十分噁心。
突然米家的男幫傭來找小嬋,小嬋叫那人用繩綁住米兒,米兒大叫大喊,盡出醜態,那幫傭忙用麻布塞住米兒口,小嬋輕聲說着:“米兒小姐,你這失心瘋的病啊,可真是害人,哎,難怪米老爺巴不得你趕快被人娶了去,少在家裏讓大家遭罪了。”
那男幫傭也應付着說道:“誰看了我家這小姐還敢娶啊?”
“別人又不知我家小姐長什麼樣,到時把小姐強制打扮一番後綁住手腳送進那花轎,誰人知道。”
“可是小姐嫁到別人家裏去了被人發現怎麼辦?萬一把小姐又送回來呢?”
“哪有那麼容易,到了別人家裏,可得好好伺候着我家小姐,如今覓少爺娶了陳家大小姐,誰人還敢得罪米圖少爺不是,到時我們就說小姐是到別人家裏才失心瘋的,那時,這人還得賠償鉅款呢,還可以逼着那人治好我家小姐的這治不好的病,豈不是很划算。”
“原來米老爺打的是這如意算盤,怪不得他一直要爲小姐挑選一個有錢的女婿呢。”
小嬋與米家幫傭你一句我一句對話着,藏在暗處的那吳填聽得心裏只拔涼,猥瑣離去。眼見那兩人離去,米兒才恢復正常,小嬋出去招待客人,那男幫傭幫着米兒整理房間,自己也嫌棄這髒亂,不禁爲自己的演技笑了笑。
那吳填回到正廳,一直心不在焉,沒過一會兒,便無趣地領着家丁告辭而去。林夕也正張望尋着米兒,礙於禮節,也不好私自亂闖,便獨自一人坐在桌角喫着東西。
衆人喫完酒席,漸漸離去,林夕剛要走,卻被米兒叫住,此時米兒已換回女裝,衣着整潔,舉止文明。林夕看了看許久不見的米兒,竟覺米兒越發漂亮了。
“林夕,你的鑰匙,現在歸還於你!”,米兒拿着之前林夕借給她可以自由出入林府書房的鑰匙,林夕頓了頓,才反應過來,於是接住鑰匙。
“看到這鑰匙,我突然想到有一事需要找你算算賬!”
“什麼事?該不會要我還上次書院借你的錢吧,我可沒錢還你啊,此生欠着了!”,米兒耍賴說着。
“不是錢的事,而是你居然到我房裏看完書也不給我整理一下,翻得一團亂,讓我好生整理了半天,可累死了。”
“嘿嘿,我這不是爲了讓你回來先鍛鍊鍛鍊筋骨嘛”米兒和林夕就一直在那裏有說有笑了半天,卻絲毫未察覺其背後正有幾雙眼睛盯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