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爲防盜章  是啊,如果查不清怎麼辦?

    花鑫的笑僵硬了一下,眼睛裏閃很難過一絲悲傷,很快就被掩飾了過去。溫煦捕捉到一閃而過的眼神,心裏倏然一緊。

    不知道,老闆會說什麼。總覺得不大想聽。

    “小溫煦,你要清楚,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謎團都有答案的。”本是一句有些無奈的話,花鑫的聲音卻是很溫柔很溫柔。

    被這溫柔的聲音蠱惑了,溫煦不再深問下去而換了話題:“廖文文,你們倆的談話我聽見了,你覺得她說了實話嗎?”

    汽車緩緩駛入機動車道,花鑫回道:“她說得都是實話。但是,跟錢毅一樣,在實話裏隱藏了一些信息。”

    廖文文對花鑫說:他們太貪心

    “‘他們’自然指的是楊俊和程雙林。”

    “這句話有什麼問題?”

    “這兩個字,把楊俊和程雙林推的很遠。拉開了距離,撇清了關係,就像是暗示,我跟他們是不一樣的。”

    花鑫說完,溫煦認真地思索了片刻:“怎麼被你一說,感覺真的就不一樣了呢?”

    遣詞用字其實是很微妙的。就像某人常說:我們如何如何。這說明某人與“們”的關係很好;也有人說我跟他們如何如何,這樣的用詞會傳達給聽者一種訊息:我是我,他們是他們。

    我們。

    我跟他們。

    兩個字的差別,關係卻差之千里。

    “所以?你聽出什麼來了?”溫煦問道。

    “廖文文很矛盾。一方面她還在爲楊俊和程雙林的事難過悲傷甚至是氣憤,另一方面她用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待他們。你說是不是很矛盾?”

    花鑫只是吐了口氣,沒有想聽溫煦的意見,話鋒一轉:“我們已經知道楊俊是爲了給錢文東頂罪纔會坐牢,出獄後,發現廖文文和程雙林有了關係,錢文東暗中搞毀了他們的公司,楊俊出於報復偷了錢毅的貨。接下來,我們要搞清楚的是之後的發展。”

    “大部分資料都在家呢,要不先回家?”

    花鑫想了想:“給小七打電話,讓他到家裏去。”

    接過花鑫遞來的手機,溫煦在電話簿裏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小七。花鑫想起,溫煦還不知道小七叫什麼名字。

    “他叫海牙。大海的‘海’,牙齒的‘牙’。”

    ——

    一小時後回到家。小七到的早,估計已經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看到他們下車,先跟溫煦打了招呼,溫煦迴應着,順便跑上去開門。

    花鑫走在後面,告訴溫煦:“你去房間把所有資料都準備好,拿到我書房去。”

    溫煦一路跑着進了屋裏,花鑫卻攔住了小七。

    “去查一下市局刑警隊隊長,杜忠波。”花鑫說道。

    小七感到意外,因爲他知道,花鑫一向對警察沒什麼興趣:“跟你們查的案子有關?”

    “他對溫煦起疑了。”花鑫說。

    “溫煦那個老實孩子,能有什麼值得警察懷疑的?”如果有問題,你還會招他做助手?

    花鑫哼笑了一聲:“溫煦老實?你智商下線了?當初,是誰讓時間軸警鈴大作?是誰嚇的總部那羣黑螞蟻如臨大敵?”

    小七拍了拍額頭:“我怎麼把這事忘了。”

    話雖這麼說,但是溫煦在小七眼中就是個既聰明又乖巧的老實孩子。

    花鑫只好直言:“杜忠波用一個小時的時間跟他閒聊,只爲了最後問一個問題。這種人不得不防。查一查也算是有備無患吧。”

    小七回頭看了眼入室門:“看樣子,你是不打算留我喫中飯了?”

    “離喫中飯早着呢。“

    “花老闆,十二點了,哪裏早?”

    花鑫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等會兒讓溫煦給你做。”

    小七好像終於達到了目的,不顧花鑫,自顧自地朝着屋子走去。

    這會兒溫煦已經將所有資料準備妥當。花鑫言而有信,朝着樓上喊着:“溫煦,給小七煮碗方便麪。”

    “你虧心不虧心啊!”小七怒道!

    最後,溫煦做了很多三明治和蔬菜沙拉,趁着花鑫和小七說話的功夫又榨了一大壺的果汁。

    上到二樓書房,推開門剛好聽見小七在說時間錯位的問題。

    “法醫應該不會出錯,奇怪了,到底哪裏有問題呢?”

    溫煦說道:“先喫點東西吧,都快一點了。”

    小七看到食物,眼睛頓時亮了!整個托盤都被他拿起,放在小茶几上,溫煦也沒在意,光顧着分析案子了。

    “老闆,我是認爲,死亡時間對不上,就等於咱們關注的重點不對。”

    “說仔細些。”花鑫一邊翻看資料,一邊說。

    “屍檢報告上說程雙林的死亡時間是凌晨一點,楊俊的死亡時間凌晨兩點,相差了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裏,活着的楊俊都幹了什麼?抱着程雙林的屍體哭?”

    花鑫笑了:“你之前是怎麼想的?兇器完全刺入程雙林胸口,只留刀柄,說明楊俊那一刀非常用力,殺意明顯。如此一來,還算得上是誤殺嗎?你還想過,就算倆人發生口角,動了刀就是有了殺意,這樣怎麼算誤殺?兩條線索都說明楊俊不是誤殺了程雙林,他怎麼會抱着程雙林的屍體哭一小時?”

    這個……

    溫煦走到花鑫面前,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很嚴肅地說:“但是,你當時反駁我了。你說,爲了天下蒼生不想殺,也要殺。雖然他倆跟蒼生沒有半毛線的關係。”

    放下手裏的筆,花鑫好整以暇地面對溫煦,臉上帶着一點意義不明的笑意:“溫煦,你是不是還忽略了某個人?”

    溫煦眼睛一亮:“錢毅!”

    孺子可教。

    “楊俊偷了錢毅的貨,錢毅爲此殺了光頭。他連個撬門的都殺,當然不會放過楊俊,所以……老闆,我可不可以做一個大膽的假設?”

    “有多大膽?”

    “錢毅利用楊俊引來了程雙林,並殺了他嫁禍給楊俊。楊俊一來因爲誤信了錢毅害死程雙林愧疚,二來知道自己沒辦法說清楚,所以跳樓自殺了。”

    這個,算是相當大膽了吧?

    可是,證據呢?不說證據,恐怕連根據都沒有。

    溫煦往前蹭了蹭,睜大了眼睛瞧着花鑫。眼睛黑白分明,眼神坦誠堅定自若。整個人都因爲這雙眼睛而變得明亮起來。

    花鑫發現,溫煦一旦沒有了壓在心上的瑣事,就會變得積極又開朗,還有幾分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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