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囂後退了一步,幸虧他提前將梅吉讀出來的三塊石板給收了起來,不然它們此時就被金色光芒籠罩進去了。
鬼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易囂表示自己一頭霧水。
攝魂取念只能在瞬時讀取到人的思維,並不像一忘皆空和奪魂咒一樣,可以直接控制人類的記憶。
易囂並沒有在布萊恩腦袋裏面看到雅典娜,她被布萊恩當做了底牌,哪怕布萊恩對此根本沒有信心,但仍然在沉睡來臨前的最後一刻將關於雅典娜的記憶藏了起來。
也就是什麼也不想。
或許在布萊恩看來,一名神,和一個來自異世界的旅行者倆人打起來,無論誰勝誰負對這個世界的人類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前提是,倆人之間真的會有衝突。
雅典娜如利箭一般直射下來,她畢竟不是波塞冬那樣的海神,波塞冬在降臨凡間的時候會掀起滔天的海嘯,雅典娜卻無法在地面掀起地震。
光芒很快就轉瞬即逝,將裏面的人影清晰地顯現出來,身披金色戰裙的雅典娜雙手輕輕垂地,然後半跪在三人中間。
她的頭上戴着金色的,紋路宛如橄欖一般的美麗王冠,金色的長髮在從她破開的大洞中揮灑出來的陽光下,如金箔般閃閃發亮。
但。。
“你是誰?”易囂語氣古怪的問道。
雅典娜站起身,兩把造型詭異的鐮刀突兀的出現在她手中,就連易囂都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
“吾名雅典娜。”她淡淡的說道。
易囂眉頭挑了挑,苦惱的歪了歪腦袋,自己剛剛說完神的壞話,或者說誅神之言,雅典娜就出現在這裏,不能不讓易囂聯想到一些很壞的東西。
銀舌。。也沒有這麼靈的啊,自己都沒照着東西誦讀,難道說以後自己都不能說話了。
易囂當然知道不是自己銀舌的原因將雅典娜給召喚了出來,他纔剛剛得到銀舌能力,他只是很好奇,雅典娜到底是從哪裏蹦出來的。
這個世界有神?
雅典娜的突然出現讓易囂的腦袋也愣了幾秒,但很快,模糊的記憶就如湖面微波盪漾的水紋一樣迅速清晰起來。
易囂喜歡將沒用的就記憶扔到冥想盆裏,所以剩下的記憶雖然也非常漫長,但卻都是有用的東西,真正回憶起來,卻要比常人還快了許多。
他很快就想到了面前這名雅典娜的造型,“驚天。。戰神。。”一部電影,易囂下意識的呢喃道。
好吧,這樣所有的問題又都迎刃而解了,不是弗爾查特就是斯坦做的好事。
他們就不怕給世界拆了麼。
“我說這是個誤會,你信麼。”既然雅典娜是被召喚出來的,那麼易囂覺得一場戰鬥恐怕已經避免不了了,但他仍然不想這麼稀裏糊塗的打一場,尤其對方是。。一個神。
一個不是洛基的神。
雅典娜站起身轉向易囂,她的頭盔上延伸出金色的紋路,將她的鬢角和鼻樑遮擋住,看上去就像古希臘人的戰盔。
“就是你。。妄圖弒神。”她像是在詢問,但語氣實則在陳述。
易囂覺得這純粹是無妄之災,“我都說了。。這是一場誤會。”易囂苦惱的搖搖頭。
自己剛剛說完這句話她就迫不及待的降臨下來,並且易囂感覺到的那幾次暗中的窺視可做不了假。
“該怎麼說呢。。”易囂嘆了口氣,決定以最快的速度把最直接的證據全都攤在雅典娜的面前,看看能不能打消這場似乎沒什麼意義的戰鬥。
“我說要殺死的神不是你,他叫。。很多人叫他上帝,他也叫耶穌,反正很多名字指的都是他,這纔是我的敵人,而不是你,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在這個世界,這是一場誤會。”
“對了。。你不認識他吧。”
“不。”雅典娜說道,“但我也是一名神。”
“好吧,如果我的話有不敬和冒犯你的地方,我爲此道歉。”易囂說道,“我只是希望我們之間不會爆發一場毫無意義的戰鬥。”
易囂並不在乎一個道歉,這東西對他真是毫無意義,真的戰鬥起來之後所造成的損失和浪費的時間纔是真正重要的東西。
態度很誠懇,但雅典娜卻似乎絲毫不爲所動,“把石板交給我。”她說道,“那是屬於神的東西。”
易囂愣了愣,然後皺起眉頭,“你是爲它們而來。”
“但我可沒聽說這是神的東西,隕石降落在埃及,你可以說它不屬於我,但它同樣也不屬於你們。”
“交出來。”雅典娜再次說道,同時微微上前了一步。
易囂的目光落到賴瑞身上,此時只有他的能力,易囂還沒有得到,而且。。那塊石板也就放在賴瑞身邊不遠處的茶几上。
這塊石板似乎不需要賴瑞在夜晚也可以自行激活,但。。易囂仍然對賴瑞很好奇,或許他真的有屬於銀色的某種創造力呢。
“我不知道你要石板做什麼,但你可以不必來找我,你一直都躲在暗處,相信你也看到我是如何得到這三塊石板的。”
“我完成我的事情,就會離開這裏,你可以尋找其他的銀舌,憑你的力量,沒有人能夠拒絕你。”
“你可以通過他們得到石板,而不是通過我。”
雅典娜突然雙手交錯,兩把鐮刀併入左手,同時右手一抓,在半空中攔下了飛向易囂的第四塊石板。
易囂的瞳孔微微縮了縮,他很難捕捉到雅典娜的動作,雖然比不上巴里艾倫,但卻要比絕大部分生物快得多。
“你知道神無法做到什麼事麼。”雅典娜平靜的問易囂。
“做出一塊。。你們自己也無法舉起來的石頭?”
雅典娜看了易囂一眼,然後再次說道,“父神能夠造出比他強大的可怕存在,也能夠造出比他弱小的卑微存在,但他永遠無法複製出自己。”
“每個生物都是獨一無二的,這是世界的規則,也是神靈唯一無法做到的事。”
“這條規則聽上去的漏洞可有些大啊。”易囂聳聳肩。
“那是因爲你們足夠無知。”
易囂深吸了一口氣,他最後告訴自己,和這樣的死腦筋置氣沒有什麼必要,“好吧,如果你硬要說魔法造出來的第二個我不是我,那也無可厚非,畢竟是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