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文字隨之以隱形的方式出現在他的面前,手中的魔法書也嘩啦啦的翻着,在銀舌力量的作用下,這句話更是幾乎變成了法隨言出的程度。
遠比對方的憤然之語更有力度。
這就是銀舌的魔力,抽象的,無處不在,而又無所不能,幾乎可以在戰鬥開始前,便讓易囂立於不敗之地。
就如對方所言,如果它真的一直在注視易囂,那麼它就一定了解易囂的能力。
一本無所不能的魔法書。
比魔法更加神奇的魔幻能力。
變化萬千。
“非常有趣的小把戲。”那名武士冷冷的注視着易囂,沒有眼洞的面具,彷彿一瞬間透過易囂的靈魂,“但在神的面前沒有意義。”
“看。。你現在還能看到什麼。”
就在他這句話落下的同時,易囂突然感覺到雙眼一片漆黑。
眨眨眼睛,他仍然能夠感受到眼球的存在,沒有絲毫的痛苦,但卻失去了光明,光明被剝奪了。
現在易囂有些相信八百萬的確是這傢伙創造的了。
因爲八百萬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神。
無所不知,全知全能。
這纔是神。
而能夠創造出一個全知全能的神的神,自然也是全能的。
不過相比八百萬動輒毀天滅地,似乎要把整個世界拖入末日一般的景象,面前這個傢伙的能力更爲低調,也更爲可怕。
沉默無聲之間,便已經不知不覺得剝奪了易囂的視力。
並且與其說剝奪視力這麼狹隘的定義,不如說它在根本上改變了易囂的定義,比如說易囂根本不曾擁有視覺這種東西,那麼就算他長了眼睛,恐怕光明這一點,也無從談起。
易囂仍然站在原地,但誰也不知道,就在這一瞬間,他已經看不到眼前的一切了。
睜着眼睛,目光仍然平淡而富有焦距,但卻感受不到絲毫光明的存在,周圍的妖怪們仍然在不可思議的吵吵鬧鬧,易囂能夠聽到天狗和巨犬沉重的呼吸聲,還有滑瓢近乎不存在的魔力波動。
但他感覺周圍一切,都離自己這麼遠。
他瞎了,非常新奇的體驗不是麼。
下一刻,易囂感覺到了張軍雲的生命力陡然旺盛起來,就彷彿一個小火爐在燃燒,這是他的靈魂,熊熊燃燒的生命能量。
不愧是狼人,生命力就是旺盛,他的確是這幾個人裏面最快甦醒過來的。
受了這麼重的傷,幾乎直面吃了一個未知爆炸物的全力衝擊,就算有gantz特產的緊身作戰服保護,能夠這麼快甦醒也絕對是一個奇蹟。
易囂還能夠感知的到,他的生命力正在快速的恢復和痊癒。
是狼人的自愈能力。
但也不是隨便一個狼人就有這麼強的自愈能力的,這種速度就算比不上金剛狼,但估計也趕得上羅傑斯隊長的超級血清了。
當然,易囂並沒有見過真正意義上的美國隊長,只是估算而已。
張軍雲的狼人血統絕對是一個珍稀品種,不知道是狼人大家族中哪個分支的,看上去比傑米那個只會發展後裔的傢伙有價值得多。
但現在恐怕並不是一個八卦的好時機,因爲易囂畢竟沒有兼修什麼內功心法,也不是暗器出聲,根本沒有聽聲辯位的能力。
他倒是能夠感受到澎湃的魔力,每個巫師都能,就像是另一雙眼睛般,但看到的不是五彩扮演的顏色,而是彷彿光波和紅外一般絢爛交織的波動線條。
不存在熟不熟練的問題,因爲在魔力誕生的那一刻起,這種東西就像是本能,就像是人類不會排斥眼睛中的色彩,不會排斥耳朵聽到的聲音。
無論你有沒有發覺這種能力,魔力總是無處不在的。
但這對自稱神的武士來說,無疑就有些可笑了,改變自身隱藏自身,對於一個神來說恐怕連最最小的事情都算不上。
如果它真的全知全能,這只是一個念頭而已。
雖然在易囂短暫視盲的這段時間,對方似乎並沒有動手的打算,但易囂也不能一直這樣瞎下去,將一切寄託在對方的身上。
下一刻,易囂的手再次摸到了他的魔法書。
“黑暗將從我的眼前消散。”
“我之所視,即我之所感。”
隨着易囂的話音落下,光明再次在他的眼前浮現,就彷彿遮擋住這個舞臺的帷幕突兀的被拉開,暴露出黑暗之後最璀璨的光明。
而原因也很簡單。
銀舌這種能力的強大易囂再清楚不過了,在得到銀舌力量的這麼長一段時間裏,易囂甚至連它如何使用都變化出好幾種不同的方式,更何況是它的短板了。
顯然,銀舌需要誦讀文字,就是它的侷限性之一。
那麼易囂當然考慮了當他無法再看到東西,甚至是無法說話後的情況,魔法書雖然大部分時候只是起到掩飾的作用,但裏面的確也蘊含着一些小技巧。
盲文。
這也是文字的一種。
當易囂的目光全然睜開之後,他的手指自然從魔法書上凸起的文字上滑下,隨着易囂手指的滑動,魔法書表面的盲文彷彿砂礫一樣再次融化入書頁,然後一行行墨跡遊走在白紙的下方,最後再次匯聚成一行文字。
嗯。。畢竟這是一本魔法書麼,總要有些魔法小伎倆在上面。
“對了,還有。”
易囂說道,“隨着故事進入最精彩的階段,誦讀者的安全需要保證,沒有人能夠剝奪他的視覺,沒有人能夠控制他的思維,更沒有人。。能夠禁止他說話的權利。”
說罷之後,他將魔法書合上,然後微微側頭,看向對面的武士,“如何,我故事中記載的前言,還算精彩吧。”
對面這個所謂的神沒有說話,但易囂卻沒有停下的打算。
“接下來的故事還有更精彩的地方,但我覺得,你恐怕聽不到那個時候了。”
在易囂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根只有絲線粗的黑色長髮正夾在魔法書的書頁當中,自帶清潔魔法的魔法書竟然沒有去掉這根女人的長髮,這原本就已經很奇怪,而下一刻,這根黑髮更是彷彿有了生命一樣,憑空向上浮起一個弧度,然後鑽進了易囂胸膛的衣領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