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可憐,但是更可恨。
她不應該爲了自己的一己私慾而陷害靜安國公府,讓靜安國公府爲了她而背上這麼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這是可恨。
可是她被枕邊人下藥以至於一直沒有孩子,這是可憐。
但不管謝瑤是多麼可憐,又是多麼可恨,謝明珠都不打算輕輕放過。
只是不等她想好對策,靜安國公府那邊就有了動靜。
靜安國公徐初成次日一本奏摺送到明武帝手裏,彈劾謝瑤私德不修,罔顧國法。
這種情形,朝中的大臣都見怪不怪。
誰讓這位大長公主作死,硬要捅出來這種事情。
還想給靜安國公府扣個污名。
之前徐初成沒有動手,則是因爲徐初時說要讓這個孩子落地之後再進行處理。
只是昨日的那件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大梁,現在人人都在議論——大長公主爲了能夠嫁給當朝大員而使出那種下作手段,還意圖陷害敏和公主。
當然也有那麼一兩個人想要攀附大長公主府的,說什麼靜安國公府不認賬云云。
徐初成來上朝之前就已經聽說過了,當時要不是爲了趕着上朝,他非得給這些人一些顏色看看。
讓所有人都知道,靜安國公府不是好惹的。
這個謝瑤異想天開,以爲所有人都得聽她的——她想要算計誰,誰就得老老實實的受着。
尤其是,算計到他徐初成的頭上來了。
徐初成自打接手靜安國公的爵位之後,朝中的事情一般都不會參與討論,更多的時候則是做一個旁聽的。
只是,除非有人實在是惹毛了他。
否則他不會主動攻擊他人的。
就如今天的謝瑤一樣。
惹毛了他徐初成,就等着倒黴吧!
這謝瑤看着像是算計團團好讓她自己的孩子死無對證,實際上不就是垂涎靜安國公府的地位。
謝瑤身爲皇后的小姑子都如此刁難皇后,若是再被她得逞成了他徐初成的弟妹,到時候就不知道又要打什麼主意了。
畢竟小姑子總是外人,嫂子算自家人。
所以說,不管謝瑤的這個孩子丟沒有丟,他都不可能讓謝瑤踏進靜安國公府一步。
這纔在早朝上上摺子了。
明武帝也是知道徐初成的意思,只是這謝瑤如此的屢教不改,實在叫他頭疼。
懲戒小了吧,過後她謝瑤依舊是我行我素;懲戒大了吧,該有人說他謝臨忘恩負義,連救命恩人的女兒都敢下此重手。
着實叫明武帝頭都要大了。
不過呢,皇后是要護的,女兒也是要護的。
而皇后身後的靜安國公府,也是要護的。
只是明武帝想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謝瑤。
尤其是,謝瑤現在正懷孕。
要是一個搞不好弄掉了她的孩子,估計又是一種風浪。
於是,這件事情,明武帝只說考慮一下,轉頭就問起了其他的事情。
徐初成知道明武帝說的考慮一下是什麼意思。
他會處置謝瑤,只是處置的法子還不確定。
好在今日的事情不是很多,明武帝早早的就下了朝。
坐在轎子裏頭,明武帝閉目養神。
一邊撐着腦袋,一邊道
“去,看看鳳雎宮的小廚房有什麼好喫的。”
顧全喜“唉”了一聲,立刻叫人轉了方向去鳳雎宮。
方纔的路上,是去御書房的。
——
鳳雎宮內。
徐寧娘這兒剛剛擺上早膳,明武帝就冷不防的帶着顧全喜進來了。
這不,滿殿的人齊刷刷的跪下請安。
明武帝擺擺手示意她們退下,隨後上前扶起徐寧娘,牽了手坐下。
明武帝盛了粥,一人一碗,又夾了個包子給徐寧娘,見後者吃了,這才低頭喝一口粥。
徐寧娘縱然看出來明武帝心情有些不好,但也沒有開口詢問。
她知道,明武帝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
不必她去問。
一連喝了一碗半的粥外加幾個包子跟蝦餃,明武帝這才放下筷子。
徐寧娘夾了一個小小的饅頭入口。
不大一會,明武帝道
“早朝上的事情……”
徐寧娘邊喫邊聽明武帝說謝瑤的事情,聽到她的臨郎不知道用什麼好法子處理謝瑤的時候,腦子略略一轉,道
“既然大哥說大長公主私德不修,那麼臨郎不如派幾個嚴厲的教養嬤嬤過去。”
“要知道大長公主在封地無拘無束慣了,一時間不知道規矩也是有的。”
明武帝聽出來徐寧娘這是在給謝瑤找個派教養嬤嬤的理由,可是還是忍不住冷哼一聲
“她謝瑤不過是在封地帶呆了十幾年而已,論起來年歲比朕還要長,自小的規矩也是能忘,當真是以爲誰都能慣着她的。”
隨即又轉了話鋒道“既然寧娘你都這樣說了,我聽你的就是。”
畢竟想要折磨一個人,就是要用這個人最討厭的東西來折磨她。
對於謝瑤來說,派人教習她規矩,那可真的是生不如死。
聽得明武帝拍板,徐寧娘又道
“昨日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既然大長公主府的府醫不得用,那就派個宮裏頭的御醫去吧。”
徐寧娘這話的意思是——既然謝瑤仗了肚子裏的孩子以爲別人不敢拿她怎麼樣,再加上府醫又是她自己收買的,所以這才肆無忌憚,無所顧忌的去算計謝明珠。
明武帝聽出來徐寧孃的意思,沉吟一會兒道
“既然如此,把之前照顧你的趙太醫派過去。”
徐寧娘點點頭。
畢竟趙太醫可是伺候過皇后生產的人,諒謝瑤看在這一層身份上,不敢胡作非爲。
事不宜遲,兩個人敲定好了之後,明武帝叫了顧全喜進來,挑教養嬤嬤送去大長公主府,還要一塊兒派了趙太醫前去。
見得顧全喜領旨離開,明武帝這才拉了徐寧孃的手往內室走去。
“走,一塊兒瞧瞧竫兒。”
竫皇子正睡着,白白嫩嫩的模樣看着很是討人喜歡。
明武帝也不忍心鬧醒,就這麼看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