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珠得知後又是免不了的擔心。
“不過今年確實是雨水多。”謝明珠靜坐窗前,與雨聲中緩緩落下一枚棋子。
手旁放一本書,封皮上寫了幾個字棋評要略。
只不過聽着窗外越發大的雨聲,謝明珠的心裏頭就越發不能平靜。
她不僅僅是擔憂這大軍回京受阻,而是擔心若是這雨連綿數日不停的話,只怕會沖塌護城河提,到時候河水暴漲灌入城中,後果不堪設想。
眼下父皇已經派了人手日夜加強巡邏,一有情況就及時上報。
不過說起來這護城河提,上輩子的時候倒是塌過一次。
不過不是現在,而是在她及笄禮那天。
說起來這也是巧合,那幾日大雨不絕,加上護城河河堤年久失修,導致了嚴重的水災後果。
謝明珠清楚的記得,城裏的水都堆積的有半人高,不少的百姓房屋、田地被淹,過後又爆發時疫,差一點波及皇宮。
好在那個時候她縱然被嬌寵慣了,但是也知道這等事情何其重大,爲此這及笄禮也就草草的過去了,並不沒有鋪張。
可是就算是這樣,也有人不肯放過她。說她謝明珠是災星,否則這數十年來並沒有塌方的河堤爲什麼要在她及笄禮的時候塌了這難道不是上天的警示嗎
後來父皇一度震怒,就算查明瞭是工部的人從中偷奸耍滑,才害得河堤年久失修,以至於塌方。但那她災星的名頭也是一時半會兒摘不下去的。
如今回想起來,倒是覺得似乎是有心人從中挑唆。
否則這些百姓也不會如此的鬧出來此事。
扔了手裏的棋子,謝明珠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這窗外的大雨。
“備轎,本公主要去太子府走一趟。”
現平北大元帥捷報傳來,宮裏頭的戒嚴也解除了,爲此謝明珠可以自由出入。
只現在外頭下大雨,戚煙擔心難以成行故而勸了幾句。
“無妨,去就是了。”
見c謝明珠執意要去,戚煙無法,只得細細安排下去,又吩咐了衆太監穩當駕了馬車,這才稍稍放下幾分心。
謝明珠坐在馬車裏頭,聽着外頭的雨聲噼裏啪啦的落下,心中堆積了事情,不發一言。
好不容易到了太子府,戚煙撐了一把油紙傘扶了謝明珠下來。
謝明珠進了太子府的時候,裙襬都溼了一截。
“團團”
太子殿下先是注意到謝明珠,隨後才注意到謝明珠那溼了的一截裙襬,不由分說就讓人把謝明珠帶下去沐浴更衣,又吩咐了宮人熬了一碗薑湯端上來。
好在謝明珠經常在太子府玩,故而太子府裏頭也備了她的衣裳。謝明珠沐浴更衣後,換了一套天青色的齊胸襦裙出來了。
太子爺把一碗薑湯放在謝明珠面前,謝明珠看了一眼便笑:
“還是太子皇兄記着,知道團團的薑湯裏面要放紅棗。”
“快喝吧你,彆着了風寒。”謝長熙揉揉謝明珠的發頂,手感很好。
“嗯。”
“什麼事非要你下大雨還要過來就不能派了宮裏人告知一聲嗎要是回頭着了風寒,可別說藥苦。”
面對謝長熙的質問,謝明珠道:“臣妹最近聽說,護城河河堤裏頭,有人在護城河河堤的銀子上動了手腳。”
謝長熙聞言,一個沒有反應過來,差點摔了手裏的茶盞:“咳咳團團你說的此事當真”
“回皇兄的話,千真萬確。”謝明珠知道自己年紀還小,貿然說出來這麼幾句話着實讓人不足以爲信,但是經過蘆漁城一案,謝明珠知道,這種事情可以直接呵謝長熙說的。
果不其然,謝長熙想也不想的吩咐道:“來人”
謝長熙叫的是太子府的暗衛,這部分暗衛直接受命於太子,並不受任何人制約。
就連明武帝也是默許的。
“屬下在”
只見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幾個蒙面的黑衣,恭恭敬敬的衝謝長熙請安:
“請太子殿下吩咐”
“去查護城河的那筆銀子經過了多少人的手,也要查查,這護城河河堤是否有問題。”
“一旦有情況,立刻前來彙報”
“是太子殿下”
幾名黑影又刷刷的出去了,謝長熙轉過頭看向謝明珠,目光中帶着不解:
“團團,如何知道”
謝明珠一怔,趕忙道:“上次團團出宮便服,坐在一家茶肆裏頭聽幾名百姓所說的。”
“原來如此。”
見謝長熙沒有繼續懷疑下去,謝明珠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總不能告訴她的太子皇兄,你皇妹我是重生而來的,故而知道此事的吧
要是真的這樣說了,估計她那個好皇兄第一反應就覺得她被什麼附身了,竟是說出來這麼多的胡話。
這會子見得消息平安帶到,謝明珠就要起身離開,不曾想被謝長熙攔住了。
“雨還大着,團團回去也不方便,就先在太子府坐坐吧。”
“萬一不行,就在這兒住下。”
見謝長熙都極力挽留,謝明珠點點頭:“好的,都聽太子皇兄的。”
於是謝明珠打發了人回去皇宮,好叫徐寧娘知道一下此事,免得她擔憂。
如今謝明珠在太子府,加上又沒有外人,爲此謝明珠懶洋洋的往後一靠,全無平日的形象。
“幾日不見,團團的臉好像更圓了幾分。”太子殿下閒來無聊,捏了一下謝明珠的臉蛋。
“唉唉唉,捏壞了要是嫁不出去可怎麼辦”謝明珠拍開謝長熙的手道。
“哼,他小子敢”說出來這句話的太子爺壓根就沒有料到他已經默認了容慕哲這個妹夫:
“那小子要是敢嫌棄你,本太子就打斷他的腿”謝長熙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管他什麼來頭,本太子一樣廢了他”
謝明珠:
尚且在返京路上的容慕哲容少主,突然打了個冷戰。
一旁跟着的江晏之問了一句:“怎麼了着了寒氣”
“沒有。”容慕哲搖搖頭,繼續道:“可能是連日大雨,有點冷罷。”
說完又轉移了話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