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廂賈赦暗地裏在碎碎唸的時候,那邊廂林如海聽了前者的話,亦陷入沉思――這事能因何而來?必然是衝着他這個巡鹽御史eads;[主聖鬥士+東邦]茫茫煙水路!林如海擔任此職尚不算久。<strong>求書網但自坐上這個位置,他便知道了當今聖人對他的苦心栽培。鹽政的重要性不必多說,單是聖人對他的信任便可見一斑。他自然不敢有負皇恩,很想做出一番成績。不過揚州城的水到底深得很,各個勢力盤根錯節的,也叫林如海很是焦頭爛額。恰逢妻子賈敏有孕……他那時候是怎麼想的?嗯,對了,不好貿然出手。如今看來,莫不是錯失了一開始立威的時機,叫這一幫子人自覺他是好欺負的?――此時鬧了這麼一出,倒還是應了“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句話。這幾天林如海拿着搜回來的證據,越是琢磨便越是心驚:那些個鹽商、官員其實俱被人當槍使了,真正的幕後人,卻是……皇子!還不止一個!鹽政這塊肥肉人人都想咬一口是沒錯,於是想咬的人就得先出手對付他也想得通。可是,有什麼便衝着他來就是。他一倒,他林家一家子婦孺也不足爲患,何必衝他初生幼子行如此陰毒之事?而且他妻子賈敏生產之前均風平浪靜,怎的兒子一落地,就通通聞風而動了?!賈赦見林如海的神色難得透出一絲疑惑,心想:這樣都想不到,腦子果然不正常了!於是他開口道:“妹夫你還不懂?那些人可是一個兩個都把你摸得清清楚楚了。[求書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之前都說過了,這林如海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雖則當今聖人有意留着以後給太子,可林如海是純臣,也不見得“日後”不能爲其他皇子所用。――即便是互爲敵對,也是會生愛才之心的|何況不是真的敵對呢。再者,林如海有什麼不測的話,必然會引起當今聖人注意。於是這幾個皇子,也不知道是誰想的,更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居然就想到這麼一條陰損無比的計謀。設計人大抵是這般想的:誰人不知林如海多年無子?便是鄉下農漢,少不得都爲此愁眉苦臉,更不用說林如海這個位高權重的士大夫了。假如林如海始終沒有兒子,那他不說整副心力,少說也有個七八分放到家裏頭的,對外頭乃至鹽政方面的心思就淡了,這還不便宜行事?便是賈敏這一胎是姐兒,那也不過是個姐兒嘛。――這纔有了幾個皇子“聯手”對付林玄的事件發生。得了賈赦略略一提點,林如海一下子便想通了。的確,敏兒生產前府裏均在傳這一胎必是姐兒,便是他也曾聽過一耳朵。若真是如此陰損手段,那些奇怪的地方倒能解釋清楚了。想到一幫皇子爲了插手鹽政,居然密謀想叫他絕嗣,林如海的臉色就難看無比eads;我的酒谷莊園。“大舅兄,受教了。”想明白的林如海向賈赦行了一禮。“無礙,妹夫你能想通便好。”賈赦坦然無比地受了林如海的禮,接着又像是扯開話題般地道,“妹夫,你還記得京城的博古軒麼?當年尚在京城的時候,你時常會過去走一走的。爲兄彷彿記得,你還得過一枚上好的玉佩呢。”林如海聞言,思緒一轉,整了整臉色,“確有此事。”像是沒看見林如海的臉色,賈赦繼續問:“關於博古軒的東家一家的事,你如今知道多少?”“……”林如海看了賈赦一陣,抿了一口茶水,方道,“倒有聽說過,差不多兩個月前,少東家犯了錯,叫東家斥責了。之後少東家犯了犟,已經有一段時日不在博古軒露面了。”頓了頓,又低聲補充道:“彷彿有聽說過少東家想做些什麼。”聽到這話,賈赦心下一沉。太子殿下之前遭了暗算時的“部署”,居然在揚州也能打聽到!?這麼說,當今聖人估摸也該多少知道了。難怪太子殿下不打算乘勢搏一把。這麼多人緊盯着“後續”,想學一學螳螂捕蟬,就這樣太子成得了大事纔有鬼!更不用說還有聖人這隻黃雀了。虧得尾巴已經掃除乾淨了!暗鬆一口氣,賈赦想着,果然必須按原定計劃那樣,幫太子把林如海好好地穩住了。他說道:“那些俱是以訛傳訛而已,大抵下面的人見少東家被東家斥責了,便有些人心浮動,什麼話都胡亂出來了。依爲兄愚見,少東家無論怎樣,都是東家最疼愛的兒子,既佔嫡又佔長,這些都是其他庶出子無可比擬的……”林如海打斷賈赦的話,“大舅兄不必多說,這些如海都知道。不過東家的家事,如海不想攙和。便是日後誰當了東家,博古軒還是博古軒。”嘖,這純臣的嘴臉。賈赦心下撇撇嘴,但臉上依然一副勸導模樣,他說:“妹夫啊,有些事便是你真這樣想,可老話也說了,‘人心隔肚皮’,旁人也不見得會相信。有時候人心啊,就是這般奇怪。他不在乎你真正的想法,只要他覺得你有這個心的,你便是有了――妹夫,你覺得呢?”林如海沉默許久,才憋出一句:“大舅兄倒是與少東家關、系、好。”賈赦毫不遮掩地應了,並順着話說:“不僅是我,我們幾個老親誰家與少東家的關係不好?雖則妹夫你不在意東家家事,看着這些亦與你關係不大。但你是我妹夫,是賈家的女婿――總會有人愛多想的。”賈赦心想:林如海一心只想當個純臣是好,但很多時候由不得對方。有賈家的關係在,若不是太子而是其他皇子登基,便是因愛才繼續重用,那也不會太長久的。只要坐上那個位置,總有一天會變得“多想”的。賈赦繼續說道:“當然,爲兄不是要妹夫你去做什麼。少東家本就是東家親自定下的繼承人,地位穩固,本就無須我等插手。只是啊……”賈赦長嘆一聲,方悠悠道:“少東家,生‘病’了。”林如海眼神一凜,“莫非……”太子殿下地位太過不可動搖,便有人使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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