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薛家家主薛徵,最近實在不太好過eads;成爲劍修的日子。<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他放下手上那封來自同爲金陵世家的甄家家主甄應嘉的“問候”信,愁眉不展。這信,他已經看了好幾次了,上面的內容明面上沒有什麼,卻暗含着不一樣的信息,那大意是說:現在甄家打算“另覓賢主”了,現在看好了某一位殿下,那一位亦表示歡迎有能之士加入。是的,這是一封“招賢納才”的信。這本沒有什麼。畢竟聖人如今已執政四十載,底下皇子俱已長成,一個個都盯着他們皇帝老子的位置,大動作不敢但小動作不斷,搞得朝堂之上風起雲涌不說,便是這遠離京師的南邊,亦不能免俗。特別是金陵這一帶一向富庶,自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這麼大塊肥肉,哪個不覬覦啊?——皇子們會千里迢迢來插手,是可以理解的。可理解歸理解,但甄家代某位殿下使的這一手,就不得不讓薛徵多心了。若薛徵真只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區區一個皇商,薛徵是不會這樣的。偏偏,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他是當今聖人麾下的通政司成員,還是金陵乃至整個南邊的頭目。再者,“賈史王薛”嘴上不說,但誰不知道四大家族是太子那一派的?——可見甄家這一出,十分地耐人尋味。薛徵猜測,甄應嘉許是懷疑他乃聖人麾下通政司成員,不過應該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否則這信就不是這麼說了——估計是想拿幾句話詐他一詐。下載80.明知道自己尚未暴露,說不得對方還是廣撒網式的,薛徵當然不會傻得就這麼跳出去。而甄應嘉之所以這般肆無忌憚,估計亦與當今太子現在的情況有關。本來,聖人早早立了太子,他們這些做臣子的,是不會有站位的煩惱。然而近幾年來,太子的行事越發不穩妥,前兒甚至遭聖人當朝斥責。薛徵不必細查,就知道這會兒那些人心是有多麼不穩。薛徵甚至在最近還收到了風聲,說太子表面上抱病不出,實際上是在太子府裏謀劃着什麼事情。那風聲還十分確定地說,太子那事情,不出意外,會在年內爆發。就因着這“風聲”,近段時日,薛徵已經不止一次收到來自另外三個家族的“問候”信了。甄家投奔的那位殿下,肯定是知道太子最近的動向,認爲太子必敗無疑,於是趁機命甄應嘉拉攏臣下,兼四處試探。薛徵十分清楚,甄家近些年“動作”越來越大,可鑑於通政司在暗,不敢真的太放肆罷了。假設薛徵真的要改投甄家推薦的那位皇子,的確爲顯誠意,是要展露足夠實力的。而他一暴露,代表整個南邊,幾乎就被那一位皇子給收攏了。到時,甄家真的想怎麼樣便怎麼樣了。——若是薛螭能知道這段祕辛兼這事的前因後果,他大概就能推算出,原著的薛父到底是怎麼掛的了:很有可能,是因爲太子事敗,所以薛父就打算拼一把,帶着聖人麾下、其率領的南邊的通政司全部資源,投奔別的皇子;大抵薛父認爲,憑他這麼多資源,必會受到重視,因而也沒想到留一手什麼的;卻完全沒料到,甄家的胃口這般大,收了薛父的資源,一聲不哼就據爲己有,轉頭還把薛父弄死了eads;寒門寵後。因通政司的特殊性,估計聖人不去細查的話,根本不會察覺到,自個手下一個頭目被調了包。而薛父一死,薛家那孤兒寡母以及其他幾房人簡直不足爲懼,甚至還要感謝甄家不殺之恩呢!——不過,這麼祕辛的事,一個三歲的孝是沒有權利知道的。所以薛徵就只能看着甄家的信,繼續煩惱不已。就在這個時候,因着薛蟠兄弟組隊“刷下人”,把家裏搞得雞飛狗跳,叫一個個下人有苦難言。於是便有幾個下人大着膽子,找薛徵哭訴去了。薛徵聽着這些說他倆兒子怎麼怎麼調皮的話,本就在痛的頭,更痛了。讓來哭(告)訴(狀)的下人離開,本着“我不痛快就要讓大家都不痛快”的原則,薛徵大手一揮,將那兩個鬧得翻了天的兒子提溜到跟前,美其名曰:檢查學業。這學習一事,素來是薛徵“教育”孩子的“靈丹妙方”。每到這時候,尤其是長子順哥,平日再趾高氣揚,都得乖乖給老子夾着尾巴!萬萬沒想到,這屢試不爽的法子,今日居然失靈了!就見順哥兒薛蟠,破天荒地,尚算通順地背了一段書!!'得薛徵都想跑出去看看天上是不是下紅雨了。待薛徵回過神來,見薛蟠一臉嘚瑟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前者憤怒地一拍桌子,狠狠地震住了薛蟠兄弟,罵道:“你小子自豪個什麼,《千字文》那是你弟啓蒙唸的書!你弟今年幾歲,你小子幾歲了?!”薛蟠條件反射地縮縮脖子,支吾片刻後,居然有膽氣反駁:“我、我啓蒙的時候這本還一段都背不出來呢!”一旁的小兒子祥哥兒、薛螭也插話了:“就是啊,哥已經有進步啦!爹你應該大感安慰纔是!”薛蟠:“沒錯!沒錯!”薛徵差點要被氣笑了。不過,祥哥兒說得亦有道理。他那長子,能背出來一段,或者說,肯去背書,已很不容易了。長子這麼駑鈍,若不是他家小兒子,小小年紀念書是真有天賦,家裏那位陳西席估摸早受不了請辭了吧?薛徵看着兒子們一唱一和、哥倆好的模樣,真是不敢想象這兩個之前還是一見面就鬧。大抵順哥兒肯靜下心來念書,也有祥哥兒一份功勞在吧。不過!薛徵繃着一張臉,道:“就是有進步了,也不能倦怠!順哥,你還不努力把進度追上去!”薛蟠見薛父這個模樣,只得喏喏應了。倒是薛螭,彷彿見不得兄長被罵,擡頭望着坐在椅上的薛徵,問道:“爹,兒子有一事不甚明白,望爹爹能給予解答。”薛徵瞥了一眼他家小兒子,不知道對方在打什麼鬼主意,只得道:“說吧。”“爹爹,”薛螭聲音清亮,一字一句地道,“我和哥哥,爲何要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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