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慧源大師沒再說別的什麼,稍坐一會就請辭了。<strong>八零電子書臨走之前,慧源投向薛螭的那個眼神,意味深長得叫薛螭打心裏好一陣琢磨。可還沒等薛螭琢磨出個所以然,被隔絕在這次談話外的、早已急得猶如熱火上的螞蟻一般的薛父薛征馬上就蹦了出來,連帶還有那唯恐天下不亂的薛蟠。不消說,這對父子定然是想知道,慧源特地上門、單獨和薛螭說了些什麼。這說了什麼,薛螭能告訴他家父親兄長?又是邪祟又是救世主的,說出來還不得嚇死這倆古人?!還有那“站隊”,難道薛螭能大大咧咧地說:哦,其實也沒說啥,他就是打算站慧源背後那位皇子的隊了,不過也得看人家接不接受――這話能說出來?不說,打死也不說!薛螭彷彿是那被敵軍俘虜的將領,不論“敵人”怎麼威逼利誘,決不開口泄露“軍情”!這作態氣得薛徵要死,差點就要上家法了。薛螭見勢不對,立馬使出其精湛的演技,裝起病來。――最後,這次追問,以薛徵薛蟠被心疼幼子的薛王氏訓了一頓,薛螭可憐兮兮的必須喝苦藥結束eads;不死神奴。――不過當天睡覺的時候,薛蟠依然摸上了薛螭的牀。“阿弟,”薛蟠搖薛螭,“你說嘛,那個和尚到底說了什麼啊?”薛螭扶額:“哥,你煩不煩啊!”“煩!”薛蟠理直氣壯,“所以你快說!”“……”薛螭不堪其擾。( 棉花糖小說)可那些話真的不能亂說啊!他想了想,決定找些什麼轉移他家煩人兄長的注意力。於是說道:“那和尚也沒說啥,就是問了我爲什麼去那個莊院唄。”“然後呢,你怎麼說?”“哪有什麼爲什麼,想去就想去唄。”薛蟠回憶一下。的確,當時他弟就是突然說想去的……沒等薛蟠再說什麼,薛螭說道:“不過我有種感覺啦,那個和尚,肯定還會再來我們家的。”薛蟠大驚:“哎?哎!”薛螭拋出的餌效果很好,至少當晚他睡得不錯。而這番兄弟夜話,顯然也傳到了當爹的耳裏。隔日早上去問安的時候,薛螭就見薛徵瞪着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雙手捉着薛螭的肩膀,語氣凝重地問道:“那個禿……慧源大師是不是說你、與佛有緣?”這回薛螭喫驚可不是演技:“哎、爹你是怎麼知道的!?”薛徵:“……”薛王氏與薛蟠:“……”毫不意外地,接下來的薛家又是一陣雞飛狗跳――卻說慧源見過薛螭的當晚,賈赦趁着夜色,悄然來到了金陵城外那小莊院。正是這日白天,“表面上的”賈赦乘着大船,總算在金陵靠岸了。賈赦領着兒子賈璉,又是入住祖宅、又是休整行李、又是匆匆見了幾個比較重要的賈家族人。好不容易推說累了要休息,賈赦才能揹着人偷偷出來。――賈赦心想:估摸明日開始便要安排祭祖事宜了,那時候便更忙碌了,唉!在小莊院見到慧源,聽罷其描述白天去見薛螭的情形,賈赦只是摸着鬍子但笑不語。――這身邊有一隊暗衛的賈赦,能不知道慧源與薛螭的對話?他就是樂意讓慧源再複述一遍而已,呵呵!――事實上,當賈赦剛聽到暗衛轉述的時候,亦禁不住暗讚一聲,這“貴人”果真不凡!在賈赦看來,那薛家小兒提出來的對策,的確是要比他先前制定的,單純只是冷處理要好很多。――畢竟冷處理,很多細節方面細細一品的話,會令人覺得很牽強,便是賈赦掃尾掃得乾淨叫人查不出什麼,亦會讓人留個心眼;更有甚者還會派人密切關注金陵僧道、尤其是慧源這邊。在賈赦看來,慧源可以說是他們□□的人了。即便慧源只是個和尚,可說不定日後會有大用呢?自己人嘛,合該護着些的eads;戌兒在現代!――冷處理的好處,就是不需要薛螭的配合;按說賈赦亦不是非要薛螭配合一番的,可叫人驚奇的便是這裏:這薛家小兒竟主動給出賈赦會要求其配合的理由了。是的,對方想要“投誠”。賈赦心想:可以肯定這孝是不知道這事背後站着何人的,可對方卻猜出他的背景不簡單。這孝又很有自覺,明白若被人發現自身有異定遭爭搶,不如先一步找好靠山――甚至!算準了知道“內情”的人,絕對樂意把其收爲己用並將其實際情況隱藏起來!――不得不說,薛家小兒光憑一點東西,就能推算到這個地步,足見其聰慧。不過!不知道是年輕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薛家小兒的想法雖說不錯,只是很多細節方面,還是稚嫩得很;若要使上,自然得賈赦出手給修飾補充一番。有瑕疵,但,假如只拿薛家小兒年僅三歲來說,便叫人驚歎不已了――這孩子假以時日必成大器!賈赦感嘆:這若是他兒子,他現在哪還需要到處去折騰啊?舒舒服服在家裏躺着玩就行了!賈赦對薛徵的好福氣,一陣羨慕嫉妒恨。――賈赦不知道的是,薛螭這看似“稚嫩”的手法,其實是因爲後者來自現代的緣故。這思維慣性啊,可不是一朝能扭正過來的。不過這是題外話,回到正題。――雖然,賈赦認爲薛小兒提的建議很不錯,十分滿分起碼能打個七分了,但他沒打算馬上付諸行動。賈赦自是有別的考量的:是的,因爲太子的“病”。說真格的,便是再看好薛螭,賈赦還是必須以太子殿下爲先的。話說,在四月三十日“明戒事件”之後,因爲當時那突發情況,賈赦自然急急忙忙修書一封使人送往京城。而五月初五、亦就是昨天,薛螭出現鎮壓了舍利子裏的邪祟,不管是不是暫時,賈赦亦再送了一封。然而,昨日那封就不說,便是四月末那封信,居然還沒有半點回音!?賈赦臆測:這莫非是因爲明戒的關係,害那邊生了什麼變化?早知道那會兒就不輕舉妄動了……這太子的病一天不好,他一天就不能安心啊!因爲上述原因,賈赦打一開始就有把薛家小兒帶回京去的想法,畢竟這孩子邪祟能壓,說不得毛病也能治?可,不談貿然拐人上京的動靜,就是現今看來,那舍利子亦是離不得孝的。不帶舍利子,恐金陵生變。帶舍利子,又怕裏面的東西影響到太子――誰又能保證這東西見着太子會不會再發飆蹦出來?這般想着,賈赦頓時卻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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