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妃同反響 >第一百四十九章 意外狀況(一)
    ???

    蕭月熹點頭道:“很有可能啊!先帝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那幾個女兒都被他嫁沒了,恨不得後宮填上百八十位的公主安定四方。”

    慕雲輕笑了,只聽蕭月熹又道:“這次探路還算是有點收穫,玳珩那邊表面上一派強勢,暗地裏卻比我們還要着急,接下來我們什麼都不必做,他們自然會求上門。等着看吧!”

    慕雲輕道:“嗯,而且看起來,他們似乎也並不想走到魚死網破的那一步,皇兄是安全的。”

    事實證明,玳珩的確是外強中乾,儘管千秋節當天在慕雲輕面前一通作威作福,過後卻也安安生生地爲賢親王治起病來。轉眼玉瑾澤已往王府跑了三趟,據李然傳回來的消息說,賢親王的病情已逐漸好轉起來,陳年舊疾似有根治的跡象。

    李然本人這些日子是樂不思蜀了,留在賢親王府的好處就是,可以向玳珩太子討教醫術,哪怕只在旁邊看着,也能受益良多,因此這些日子李然都留在了賢親王府,連蕭月熹的病症也顧不上了。

    索性蕭月熹近日精神尚可,先前的不適有了好轉,好了傷疤忘了疼,也就不急着治病了。空閒之餘,她每日帶着六殿下去長壽殿晃一晃,再同陸錦繡一道去椒房殿晃一晃,同這對貌合神離的姑侄倆面和心不和地周旋幾日,蕭月熹心中便打定了主意。

    只是蕭月熹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展開,就出了點意外。

    這日一早,蕭月熹便覺得有些氣力不濟,估摸着是李然說的期限快到了。反正這些日子也習慣了有氣無力的綿軟狀態,蕭月熹也就沒當回事,照例領着六殿下往長壽殿走去。

    六殿下這段時間瘦了不少,太后都忍不住旁敲側擊地詢問他的飲食狀態了。然而不是他喫得少,而是這孩子就是有股子不服輸的勁兒,蕭月熹教的東西,他完不成就會一直練,練到滿意爲止,小小的年紀,平白給自己添了許多壓力,不瘦就怪了。

    可在太后面前,六殿下一句抱怨的話都不說,只是撒嬌打滾地推說自己是長高了,所以看着才瘦了些。太后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就已經是喜出望外,在被他抱着撒撒嬌,簡直樂得什麼都顧不上,也就混過去了。

    蕭月熹照例在長壽殿陪太后用早膳,藉着六殿下的光,蕭月熹才得以每日都如此和諧地與太后同席用早膳,席間還能與太后閒聊幾句,怎麼看都覺得,太后沒有剛進宮時那般敵視她了。

    然而蕭月熹明白她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也知道這一派祥和的背後,有着怎樣的風起雲涌。

    “太后。”金桂匆匆走進來,在太后跟前低聲道:“皇后來給您請安了。”

    蕭月熹放下了碗筷,正欲起身,卻聽太后一反常態道:“皇后的心意哀家領了,今日身子有些乏,就不見她了,讓她回去吧。”

    金桂應了聲是,面無表情地退了出去。

    蕭月熹看了眼面色紅潤有光澤,氣色比她還要好上幾分的太后,心裏揣上了一堆疑問。

    太后靜靜地看她一眼,淡然道:“哀家瞧着蕭夫人的氣色也不太好,不若讓底下人去跟皇后那兒告個病,就別去請安了。”

    蕭月熹一怔,本能地覺着太后這是話裏有話——她這是在提示些什麼?若真是提示,大可以大大方方地說,爲什麼要這麼拐彎抹角的?

    蕭月熹不動聲色道:“多謝太后關心,可臣妾雖是武將之後,卻也明白禮數尊卑,太后的意思,臣妾不是很明白。”

    “呵!”太后皮笑肉不笑道:“你會不明白就怪了!哀家言盡於此,做與不做只在於蕭夫人自己。今時不同往日,皇帝皇后都一心想着架空哀家,餘生除了澈兒,哀家也無甚好求的了。”

    好一副清心寡慾看淡一切的嘴臉!要不是風霜雪截下太后暗中送往陸太保幾個舊部的書信,蕭月熹都要信了她的鬼話了!

    昨夜,風霜雪截下了十數封信函,信中內容之喪心病狂,拿出來足夠將高高在上的太后直接拖進地獄,可信中牽涉到的人才是重中之重,慕雲輕和蕭月熹一致認爲,信還是照常送出,等着那些人回信了,纔是真正的好戲開場。

    未免太后人緣太差導致那些人都不理會她,蕭月熹特意留了兩封太后手書在手上,想着有個什麼意外,這兩件證物拿出來,也夠順藤摸瓜地將太后過往做的一切都查個遍了。

    蕭月熹維持着她那副謙卑的姿態,淡然道:“既然太后身體不適,那臣妾就不多做叨擾了。”

    太后擺了擺手,算是送客。

    出了長壽殿,果然就見陸錦繡等在那裏,見到蕭月熹,她面上掛起嫺雅的笑意,頗爲親切地道:“本宮聽聞蕭妹妹在裏面,便想着在此等一等你,太后身子如何?”

    蕭月熹想着太后那拒客的託詞,便道:“太后受了些風寒,連六殿下都不敢親近,只遠遠看了幾眼,便讓我門出來了。”

    六殿下仰起頭看了看蕭月熹,又衝皇后點了點頭,算是證實了蕭月熹的話。蕭月熹笑吟吟地摸了摸他的頭,輕聲道:“六殿下快回去溫書吧。”

    慕凌澈點了點頭,向皇后施了一禮道:“那皇嫂,蕭夫人,凌澈就先回清涼殿了。”

    “六殿下慢走。”陸錦繡笑吟吟地送走了六殿下,又看向蕭月熹道:“蕭妹妹去本宮那裏坐坐吧?今日本宮還請了陳妹妹,我們好久沒在一起敘話了吧?”

    雖然蕭月熹不知自己跟陳綾有什麼話好敘,但陸錦繡都這樣明顯的說了,顯然是有什麼目的的,蕭月熹自然不會錯過試探的機會,欣然同意。蕭月熹始終行在陸錦繡的身側,忽一陣微風吹過,蕭月熹聞到一絲古怪的味道。似乎是花粉氣,又似乎是脂粉香,若有若無地從陸錦繡身上散發而來,若沒這陣風,蕭月熹靈敏的嗅覺都查不出端倪來。

    正欲仔細分析這香氣的成分,卻覺天旋地轉,重心不由往旁邊歪了幾分。風霜雪眼疾手快地扶穩了她,小聲詢問道:“夫人?”

    陸錦繡停下了腳步,轉頭擔憂地問道:“喲,蕭妹妹這是怎麼了?”

    蕭月熹搖搖頭,道:“無事。”

    陸錦繡便掩口笑了笑,遞過來一隻做工精巧的香囊,道:“這香囊裏裝得是些提神醒腦的藥材,本宮一到冬日便體乏疲倦,用這個效果很好,蕭妹妹也試試?”

    蕭月熹不動聲色地接過,心中低呼了句:就是它!

    離得近了,那味道更爲明顯,也更爲古怪,蕭月熹幾乎瞬間就分辨出幾種本不常見的草藥香料,這些東西混雜在一起,蕭月熹都不敢確定有什麼功效了。

    可接都接了,再塞回去顯然不是個事兒,再加上陸錦繡是從自己身上拿下來的,說明這東西最起碼短期內對人不會有什麼損害。蕭月熹道了聲謝,便將那香囊塞進袖子裏,幾層衣袖加上斗篷的遮擋,味道也就不那麼明顯了,可蕭月熹卻覺得先前的頭暈之症越發明顯了,心中暗暗嘀咕,難道這香囊就是爲了讓她暈的?

    揣着滿心的疑惑,蕭月熹提着精神剛走進椒房殿,身後便傳來一陣聲響,陳綾雅緻有禮地行至兩人跟前,福身道:“給皇后、蕭夫人請安。”

    “陳妹妹不必多禮!”陸錦繡熱絡道:“都是自家姐妹,就別在外頭吹着冷風拘着些虛禮了,快進殿吧。”

    蕭月熹逛了這麼久,也的確是覺得手冷,哪知剛一進殿,她就差點忍不住掉頭就走——整個椒房殿都充斥着那個香囊的古怪味道,薰得蕭月熹眼前一陣黑一陣白的,坐都快坐不穩了。偏生陸錦繡和陳綾什麼事都沒有,若說事先服了解藥,也不大像,她身邊的風霜雪就絲毫沒覺出異常來,難不成這香是專門針對她的?

    蕭月熹聞着殿中古怪的味道,強忍着已經是十分辛苦了,偏生還要不住地動腦筋與陸錦繡說話,眩暈感一陣強過一陣,到了後來蕭月熹甚至覺得,房梁都在打轉,一個沒忍住,蕭月熹乾嘔了起來。

    這一下可“嚇壞”了衆人,旁人是真是假尚且不論,風霜雪卻是真的嚇得不輕,第一反應是太后在早膳中做了什麼手腳,忙上前詢問:“夫人,怎麼了?”

    “沒……”蕭月熹本想說句沒事,然而剛一開口,眩暈感更甚,“事”字卡在喉嚨裏,蕭月熹竟就這麼暈了過去。

    夢裏都是那香囊的古怪味道,好容易從夢裏掙扎出來,蕭月熹的頭都還在暈着。

    蕭月熹是被吵醒的,皇帝陛下正語氣不善地質問着陸錦繡:“早上人還好好的,怎麼偏偏就在你殿中出了事?”

    陸錦繡慌亂地解釋了幾句,顯得很蒼白,蕭月熹也沒有聽清。慕雲輕又吼道:“太醫呢?怎麼還沒來?”

    蕭月熹聽得出,他是真的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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