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有人住啊。”
“呵呵,謝謝了,”阮童童付好了車錢,拿着找零推開車門往下走去。
一直到看着司機掉頭轉彎離開,她這才放下了幾分警惕的心,朝着別墅的外門靠近。
剛纔她還有些擔心這個司機對這幢房子起了過多的好奇心,會呆着多看一會兒。
到時候萬一往奚翰撞上,那豈不是有口都說不清了,明明離開的時候她還保證着,這裏的事情不會讓其他人知道,自己也不會再來這裏了。
站定在門前,阮童童向上仰着臉的盯着緊閉的外門看着,兩隻手交叉環抱在胸前,搓了搓被夜風吹得有些發涼的胳膊。
“我真的只是爲了找手機而已,誰讓我沒辦法聯繫到付言辭呢,這真不能怪我又跑來這裏了啊。”
她一個人低喃了兩句話後,這才藉着別墅內透出來的幽光,將臉湊在門口位置到處搜尋着門鈴的所在。
找了半天,門鈴是沒找到,她的臉,差點都要被從牆頭垂落下來的花花葉葉給刮破了皮。
虧得她還想表現的有點禮貌,按兩下門鈴,讓奚翰出來幫她開門來着。
門鈴壓根就沒有,那就不能怪她接下來的動作太過於暴力擾民了啊。
阮童童撇了撇嘴,仰着臉看着二樓透光的房間,向後退了一步後,這才低頭收回了眺望的視線。
拳頭一攥緊,絲毫不猶豫的朝着厚重的外門砸去,扯着嗓門還喊着:“奚翰,開門,是我,阮童童!”
兩拳砸下,一聲喊話結束,耳邊依舊是一片的靜謐,除了偶爾風吹拂過綠葉發出的沙沙聲,還有縈繞在鼻尖散不去的植物清香之外,沒有任何的迴應出現。
這是沒聽到?
阮童童皺緊着眉頭,向前邁了一步,縮短了自己和門之間的距離,向上又擡起了一點手,加大了點力度的敲了敲門。
雖然面前的外門是有些過於厚重了,還是兩層合一的防盜門,但也不至於一點聲音都傳不進去吧?
起碼剛纔在她敲門的時候,那聲響自己聽的都有些震耳欲聾。
“奚翰!開下門啊,我手機好像掉在這裏了,來找一下,找到了我就馬上離開。”
阮童童兩隻手貼在自己的嘴巴旁做出了喇叭的樣子,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往外擴充着。
可是,回答她的,還是無聲……
這個時候,她已經開始有些暴脾氣上來了,心頭的火氣都蹭蹭蹭的往上躥着,在蓄積起來。
阮童童開始認爲,奚翰是故意裝作沒聽到她的敲門聲和喊話聲,就是不想幫她開門,讓她進去而已。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窩在二樓房間裏的奚翰,是真的沒聽到外面的動靜。
況且,他這裏也不會有人過來,付言辭就算要來,每次都會先打他電話給他通知一聲的。
他哪裏知道,現在阮童童會窩在門外敲門啊。
此時的奚翰,耳朵裏面塞着耳機,音量正調整到最大的聽着,使得他滿腦子除了從耳機裏傳出的音樂聲之外,就聽不到其他任何的聲響了。
附在鼠標上的手時而移動一下,上下翻滾着將照片放大又縮,儘可能的觀察着所有的細節產生。
確實就跟阮童童之前說的那樣,照片內容簡直就是血腥的很。
儘管奚翰已經在用輕音樂努力的放鬆自己,但有些時候看到那些被殘虐後的貓屍塊,心情還是不受控的被激起了一絲的起伏。
他也沒注意到,就因爲他着斷斷續續的心情變化,使得外面的植物又開始有些動靜的騷動。
外院的植物晃動的聲響越來越大,讓站在門外的阮童童,後背脊一陣又一陣的發涼。
她縮回了側臉貼着門在聽裏面動靜的腦袋,有些不解的向後倒退了好幾步,看着別墅周遭的那一圈圍牆。
怎麼在剛剛,她好像恍惚中看到有道黑影從自己的頭頂劃過?
耳邊“沙沙沙”的聲音越來越響,周遭帶起來的陰冷的味道也越來越濃重,總給阮童童一種七月半大晚上出門時候的陰森感。
更別說,現在她還摸着黑站在這麼鳥不拉屎的地方。
扭着臉向着身後使勁的瞄了瞄,阮童童表示此刻,她後悔了。
後悔大晚上的找上門來,更後悔的是,讓司機大叔先走了。
不然的話,現在起碼她還有個照明的工具在啊。
看看這身後廖無人煙的樣子,現在就算她想要先回家去,也沒地方可以打車離開啊。
這是往前走也不行,往後走也沒辦法。
她的笑臉皺的越來越緊了,趕緊的朝着外門又衝貼了過去,攥着拳頭使勁的捶了兩下。
“奚翰,你倒是開門啊!我又不是故意違約又跑來你這裏的,你就算不讓我進去,那你幫我幫下也行啊,或者你幫我給付言辭打個電話,說不定我手機落在他的車上了,要是你良心大發的話,你讓付言辭再過來把我送回去也好啊,你這裏根本沒辦法打車回家啊。”
阮童童敲到自己的手都快要腫了,拇指側邊的一條線都開始發疼,可裏面還是沒有任何的迴應傳出來。
此時,奚翰已經仔細的翻看了十幾張照片了,終於,在新看的一張照片內,發現了自己之前看帖子時候發現的奇怪點。
照片放大到了極點,雖然畫面有些模糊,可那嵌在肉裏面的幾毫米長的綠色嫩芽,他是不會看走眼的。
他就說,這些野貓的屍體內,有植物長出來的痕跡,不是人爲鑲嵌進去。
現在,總算讓他找到了點蛛絲馬跡了。
奚翰面上展露出了一抹淡笑,可是心情,卻越發的沉重了。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再蒐集多一些的內容和證據,確定自己還有一個猜想,那就是這些屍塊在被丟的時候,對方還刻意的對這些屍塊進行過清理,就是爲了不讓其他人注意到這個從身體內長出植物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