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怎麼覺得,自己和阮童童兩個人的立場在瞬間就被反過來了,他才更像是那個在被威脅的人。
果不其然,沒過幾秒的時間,就聽着她繼續說着:“但是呢,我只有一個條件。”
“什麼?”
“我想知道奚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爲什麼會從身子裏面長出那些奇怪的植物來,他難道不疼的嗎?他是因爲這個原因纔出不了那個別墅的嗎?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一連串的問題拋出,這哪裏是要封口的意思,分明就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啊。
付言辭立馬想要拍桌,只是手都還沒擡起,就聽着阮童童繼續不緊不慢的說着:“你也不用找理由或者藉口搪塞我,昨晚我可以親眼看的清清楚楚的!我也想要以爲這不過就是自己在做夢而已,可是,事實呢!你看看我身上的這些淤青和痕跡,哪裏像是假的!”
說着話,阮童童整個人倒是難得的情緒激動了幾分,兩隻手蹭蹭蹭一擼,就把衣袖管給往上捲了又卷。
白皙的皮膚一暴露在空氣中,上面那一圈又一圈的勒痕明顯,有些已經變得發紫發烏。
看着這抹不掉的痕跡,付言辭也覺得頭疼的很。
要不是知道她切切實實的撞見奚翰的事情,他會這麼一大清早的跑這麼一趟嗎!他可是有大把大把的事情都沒有去做的。
因爲阮童童大幅度的動作,還驚嚇到了剛纔兩隻靠過來的貓。
兩隻貓一前一後的往下一躍,甚至在桌面上的那隻貓,在往下跳的時候,尾巴還甩了付言辭一巴掌,都不禁讓他懷疑,阮童童是不是有跟貓通話的異能存在,不然幹嘛現在連貓尾巴都要欺負他!
心裏那叫做一個憋屈,看着阮童童慢悠悠的放下了剛纔堆起來的衣袖管子,聽着她繼續直白了當的說着:“付言辭,你也不用想辦法嚇我,你要是真的想對我動手,從剛纔開始,就應該一句話不說的直接對我下手的,廢話這麼多,還不是隻是嚇嚇我而已。”
擦!竟然一下子就被看穿了。
付言辭的面色不禁都有些發燙了起來。
他都感覺自己剛纔白白的給阮童童看了一場大戲,而自己,就是那個唱大戲的人!
他還自以爲自己演的有多好呢,原來早就在人家眼裏就是一個笑話了。
果然啊,他的人設,就是不適合這個野蠻的存在的。
付言辭此時此刻,都有些詞藻的缺失,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些什麼好。
難不成真的爲了要讓阮童童閉嘴,自己還真的要對一個姑娘下點啞藥了?
這個想法纔剛剛冒出,一下子就被付言辭給拒絕了。
雖然說實驗室裏面,他可以隨便配點灼傷喉嚨的藥水出來,可這麼做,也太不道德了。
但奚翰這事……
想想他都覺得頭疼的很,此時此刻,他真的希望時光可以倒流,寧可自己不認識奚翰,不知道他的祕密。
都說生意人精明,那張嘴巴能說會道的,特別還是像她這樣做古玩的,那雙眼睛可是亮的很呢!
讓付言辭這麼瞧她,看她還不狠狠的玩他一番。
阮童童的身子向後一靠,表現出了一臉運籌帷幄,又滿不在乎的樣子,說着:“我知道奚翰身子會冒出植物這件事,在這個世界上算是史無前例的,這事情一旦爆發出來,可是會被人當成怪物看待的,就算有人能接受,可他也沒辦法繼續在那邊生活存在了。”
“你……”付言辭的瞳孔猛然的縮緊。
確實,就因爲這樣,爲了保住他,所以他纔會找上門來的啊。
“就算你真的要對我動手,死也得死的明白點,別讓我這麼不明不白的就下地府去了啊,你說是吧?況且,我只是想要知道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而已,我又不會真的說出去的,我要是想說出去,你今天找上門來,還有用嗎?你別忘了,上現在吵得熱熱鬧鬧的‘虐貓案’的帖子,還是我發佈出去的,奚翰的事情,我只要稍微添油加醋一點,也可以讓他一夜之間變成熱門人物,畢竟我已經有了一些發帖子的經驗了不是嗎。”
這話,聽起來真的是越來越有道理了。
付言辭現在深刻的感覺到,自己完全就是在被阮童童帶着走。
可自己到底要不要說出奚翰的事情來?
稍微仔細一想,他就堅定決心,決定閉嘴。
大不了接下來幾天,他什麼事情都不去做,就天天賴在阮童童這邊,親自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好了。
想到自己都爲奚翰付出了這麼多,可奚翰這個當事人,還每天窩在那鳥語花香的別墅裏面悠哉悠哉的,真的是生氣啊!
阮童童仔細的觀察着付言辭的面部變化,看着他剛纔還在閃爍的猶豫,一下子又變得堅定了起來,心裏的好奇心那叫做一個折騰的難受。
伸出舌頭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脣,她繼續說着:“你總歸得讓我知道他爲什麼變成這樣的吧,這個不行,那總能讓我知道他是天生的還是突然之間變成這樣的,你別急着拒絕我,跟我說你不會講的,我也有消息可以跟你做交換的,也是關於奚翰的。”
說出這番話的之前,阮童童也是突然之間想到的。
她的腦子裏面一閃而過昨晚在奚翰脖子上看到的那塊玉佩。
之前就覺得那塊玉佩眼熟的很,自己彷彿是在哪裏看到過似的,可當時怎麼就想不起來,但現在就這麼靈光一閃,知道是從哪裏看到過那塊玉佩了。
既然付言辭做出的所有事情都是爲了奚翰,那麼只要跟奚翰掛鉤的事情,他肯定都會想要交換消息的。
果不其然,在她這番話落下後,明顯的就看到他欲言又止,然後變換了神色,多了幾分試探的問着:“你有奚翰的什麼消息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