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她真的很討厭,討厭的一點也不想再經歷一次。
她想到了自己當初知道爸媽去世消息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心情,那種徹底失去的感覺……
她真的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瘋了。
阮童童用力的扯了扯自己的手,想要把自己的手放下來,哪怕先爲自己擦個眼淚,哪怕可以找到點什麼東西用力的攥着從而舒緩一下心頭的難過。
可是,手上被鐵釦鎖的牢牢的,手腕已經被蹭破了皮,沁出了鮮紅的血,依舊沒能掙脫一絲一毫。
蘇煙身子歪斜的倚靠在一旁的臺子處,兩手交叉環抱在胸口,一臉冷漠的盯着阮童童看着,一直在靜靜地等着她變得安靜下來。
直到她眼眶內不斷在往外翻涌的眼淚水開始停止,沒有再次蓄積起來。
她這才站直了一些身子,朝着她走近了兩步,略微現在有些煩躁的問着:“哭完了?結束了?”
“你……”
“我怎麼?別又要跟我扯什麼黑心腸這種話,別搞得你好像是站在道德至高點的人,有多麼了不起似的,你非要比的話,我這個律師比你‘救贖’過的人可要多的多了,光是我幫了多少人洗清污名,奪回屬於他們的權利這件事,就已經不知道積德積下多少了。5s”
在話語結束的時候,蘇煙還嘲諷的嗤笑了一聲。
她彷彿很不屑自己能幫到其他人的行爲,又彷彿是對這些事情覺得無語和噁心。
可是,如果她這麼討厭這些事情的話,爲什麼還要繼續再做律師這個職業啊。
按照蘇煙的外貌和學歷,她能做的高新工作,可是有很多的。
阮童童在不斷的深呼吸之下,自己已經變得冷靜了許多了。
回想起自己剛纔和蘇煙的對話來看,她主要的目的還是在於奚翰。
所以,這也說明,只要奚翰沒有過來找她之前,她是不會傷害自己的。
奚翰不會那麼輕易的出別墅,就算要離開別墅,肯定也會知會付言辭的。
到時候,他們兩個人絕對可以想出辦法來救自己出去的,只要付言辭明天不要過來找蘇煙,不要落入她的圈套,再次成爲一個能牽制奚翰的籌碼就好。
所以,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明天早上到來之前,在付言辭找上門來之前,先想盡辦法的拖住蘇煙,好給他們一定的時間察覺到她已經出事了,也要自己爭取能勸說蘇煙放開自己,然後想方設法的給付言辭和奚翰通個信纔行。
所有的目的都是十分的明確的,可是,中間的過程來說,阮童童的腦子確實一片的空白,完全不知所措。
她真的很想好好的質問一下自己,說好的偵探迷呢,看了那麼多的推理書和影片,現在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能怎麼辦。
阮童童用力的抽了抽自己的手,發現依舊被鉗制的極緊,而扣着自己的那根鐵管子,直接沿着整個室內的牆壁遊走了一圈,她根本就沒辦法連鐵管子一起把自己的手給掙扎下來。
“沒用的,要這麼容易能讓你掙脫,我會這麼淡定的站到現在?”
這樣看來,是不是她完全能確保接下來付言辭已經會上當?
“你就不怕警察來抓你嗎?”
“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今天付言辭沒跟你說,已經有人過來我律師事務所調查過了,要是真的能查出點什麼來,我早就被帶走了,現在還能跟你站在這裏聊天嗎?”
“等天一亮,付言辭就會去我家找我,就會知道我出事了的。”
“你說,在這個科技發達的時代,一旦發現找不到人,第一件事會做什麼?”說着話,頓了頓,蘇煙從口袋裏面慢悠悠的抽出了手機,定睛仔細一看,那不就是自己的手機嗎。
蘇煙晃了晃手,繼續說着:“打電話啊,所以,我現在隨時隨地在等着他們來消息呢,你別忘記了,奚翰的情況是很特殊的,付言辭和我爺爺保了他這麼多年的時間,你說,到時候付言辭在你和奚翰之間,會選擇犧牲掉誰?我猜,爲了奚翰,他也會心甘情願的聽話的吧。”
真的是卑鄙!
實在是太卑鄙了!
蘇煙完全就把所有人的軟肋都給捏了一個緊緊的,把所有人都當成醜在玩耍。
“現在路上到處都是監控,付言辭是教授,還是研究所的特聘研究人員,他一旦長時間沒有在外面露臉,多的是有人會去查他的消息的,警察還是很快可以找到你這裏來的。”
“那又如何,你都說了,這是遲早的事情,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但是在那之前,我有件事,不得不去做,沒完成之前,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煙很執着,聽得阮童童稍微的有些迷糊。
爲什麼感覺她執着於奚翰,也是爲了那件所謂的沒完成的事情呢?
那是什麼?
她稍稍的仔細想了想,忽的,想到了那個死去的女人。
差點忘了,當初他們三個人對這個兇手猜測的時候,就對他有可能在找活物做研究這件事有過猜想。
不知道是不是剛纔安眠藥的強力藥效原因,現在都還讓她感覺自己整個大腦有些遲鈍的很。
阮童童才拐過彎來,看着眼前這個長相如紅玫瑰般豔麗,氣質如高嶺之花的女人,依舊有些難以置信。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傷害人。”
“你說爲什麼?”蘇煙真的很悠閒的樣子。
她甚至都去一旁搬了一把一起過來,在阮童童的面前直接坐定了,還將她的手機拍在了一旁的實驗臺上。
如果沒有她要等待的時間,估計,這些原因,可能阮童童是絕對不會聽到的。
蘇煙腦袋一偏,手虛攏握拳的擡起,撐在太陽穴處,緩緩悠悠的出聲說着:“你知道我爺爺在研究奚翰身子的事情吧?對吧?今天雖然我跟你們只是短暫的相處,但是看起來你和奚翰還有付言辭相處的很好,知道的事情一點也不少,他們肯定什麼都跟你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