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尖刺明顯的長度又增加了,最長的,目測彷彿都有五六釐米的樣子。
蘇煙今天親眼看到過他能從身子里長出這些植物卻沒有任何的傷口和對身子的損傷產生的時候,就已經很想這麼近距離的觀察了。
只是,他對自己實在是太警惕,而且付言辭和阮童童也一直都控制着不想讓她把過多的關注度放在他的身上。
多可惜啊,可是,現在還不是什麼都在她的眼前了。
從他聽話被禁錮到地下室這麼長時間,她現在也可以完全的確定自己之前的判斷就是無敵正確的。
只要奚翰沒有處在植物生長的中心位置,他也是一個沒有多少威脅力存在的人。
蘇煙不知道的是,地下室裏雖然安靜,可現在,整個蘇振強家都已經因爲奚翰的憤怒,而開始四處遍佈滿了綠植了。
不僅僅是蘇振強這個家,就連隔壁那幢蘇煙買下來的別墅,也已經四處都被那些綠植給包裹住了,來源,都是區花壇裏面的綠化。
奚翰的視線內,清晰的看着蘇煙手中的鐵鉗子在朝着自己靠近,張開的口子已經夾住了其中一根尖刺的頂端。
鉗子口合上,她還暗暗的用了點往回收的力氣,彷彿是在確定對這根尖刺到底夾的有多緊。
他已經知道蘇煙想對自己做什麼了,他也做好了全部的心理準備了,可依舊感覺到自己有點緊張。
可當他擡眸越過蘇煙的身形,掃到躺定在面前不遠處的阮童童的時候,他又淡然了。
阮童童現在都變得有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他還有什麼好不能承受的呢?
他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付言辭可以掙脫院內植物的鉗制,快點找人過來幫忙,只要把阮童童救走,只要着一個願望能達成就可以了,其他的,不論後果是怎麼樣,他都甘願去承受。
原本,這件事,就該他還承擔的,教授的命,就是得他來還的。
奚翰深深的看了一眼阮童童,緩慢的閉上了眼睛,做好了承受接下來一切的準備。
此時,還被掛在外牆上的付言辭,已經感覺整個人都要晃悠到虛脫的地步了。
這些藤條,未免把他纏的也太緊了點吧,要是稍微再收緊幾分力道,他估計連呼吸都不用了。
奚翰真的是太過分了,就他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估計等被人發現的時候,他都要變成一具乾屍了。5s
最可氣的是,他現在心情已經那麼不爽了,這些院內的植物,都彷彿像是在看一場好戲似的,全部拼命的從院門內,或者牆頭朝着外面伸展出來,在他的周身落定,枝丫頂端全部都對着他在那邊輕晃着。
有一些能開花的,在他面前開出了燦爛的花朵也就算了,重點是,哪裏來的白菊花還在他面前晃悠的歡快?
這是巴不得先替他哀悼起來了是吧?
好幾下,付言辭都不知道自己是被氣的還是被勒的,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有點岔氣了。
這話音落下,只看着那白菊顫抖的更加厲害了,好像被他給嚇到了,抖落了兩片花瓣後,還往後倒退縮了一段距離。
看着這人性化的一面,付言辭又是低頭一陣嘆氣。
這些花花草草啊,就算奚翰不在,還是那麼的鬼機靈。
要是一般人進了這院子,大概都能被嚇出心臟病來。
就在他低着頭開始沉思自己怎麼樣纔可以離開這個禁錮的時候,突的,側身就被什麼東西被鞭打了一下。
轉頭仔細看去,不就是一直吊着他的那些柳枝條嘛。
他只想說,真的是太他媽的疼了,這一鞭子下來,到底有多撕裂皮膚,這一點,它們難道一點都沒有感覺的嗎!
也是,它們也就沒有大腦的蠢貨植物而已,能懂的了什麼。
付言辭帶着滿腔的憤怒擡起臉看去,想用眼神進行恐嚇的時候,只看着剛纔那甩來一鞭子的柳枝條旁邊,還跟着剛纔被自己喝退的那朵白菊花。
呦呵,這些傢伙倒是可以啊,還知道找幫手了。
等下,他彷彿抓到了什麼重點。
這院子內的植物,跟奚翰呆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好像早就能通一點人性了。
從一開始的時候不就變成這樣了,所以,其實,它們這些傢伙,也不是不能聽懂他的話的。
既然他現在沒辦法從圍牆上下去,那打個商量說不定還會有被放生的希望呢。
付言辭越想也覺得有道理,立馬衝着它們齜着牙燦爛的一笑,剛準備要出聲說話,只聽着劃破風的聲音飄來,要不是他腦袋偏歪的速度夠快,差點,那一鞭子就要抽到他的臉上,把他俊俏的臉給印出一道血痕了。
“喂,這太欺負人了吧!很疼的啊!”
這話才吼完,只看着那些五顏六色衝着他綻放的花,都簌簌的顫抖的厲害,花瓣都抖落了一大片在牆邊的位置。
沒一會兒的功夫,牆頭還又躥出了一枝臘梅花來,就這麼在他頭頂正上方,那朵朵紅梅開的叫做一個豔麗,好像是被他的慘樣給笑成這樣的。
心頭的窩火直接涌上來,讓付言辭想罵人,可話到嘴邊的時候,又停住了。
這要是再罵一句出來,等會兒被他的人還是他啊,他現在被綁成這樣,根本也跑不了,怎麼算都是他喫虧。
還不如趁着現在大家都在的時候,開始好好的打一個商量。
雖然,他自己也清楚,跟這些根本就不會開口說話的植物打商量,這件事光是坐起來就蠢的要命。
可現在要不這樣做,好像真的也沒有其他什麼法子了。
付言辭只能賭一把了。
他把面上的笑撐的更大了幾分,努力的保持和和眉善目的模樣,開口說着:“我們有話好好商量一下唄,我跟你們做個交易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