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裏浮動着胭脂香粉的氣味。
茹小囡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好嗆人。
她用爪子遮住鼻子。
“啊嚏！啊嚏！”
變成動物後，她的嗅覺比以前強大了好多倍，這種香味反而令她無法忍受。
青墨顏用衣袖將它遮在懷裏。
有了這層遮擋，那嗆人的香味減輕了不少，然而她卻看不到外面的光景了，她怎能甘心。
看着懷裏小東西不斷打着噴嚏，眼睛卻四處亂轉的模樣，青墨顏的眉梢不禁挑了起來。
“不準看。”他再次用衣袖將它遮住。
“唧唧！”茹小囡發出抱怨的叫聲，那麼多美人，不看白不看。
“看多了會長針眼。”青墨顏直接抱着它進了千樂坊。
茹小囡在他袖子裏拱來拱去，哼哼嘰嘰的。
騙人，鬼才信你呢。
耳邊傳來女子嬌俏的笑聲：“這位公子，裏面請。”
青墨顏帶着玄玉進了千樂坊。
茹小囡在他衣袖裏努力了半天也鑽不出來，累的她呼呼直喘。
也不知過了多久，青墨顏將袖子移開，茹小囡伸頭出來長長透了口氣，正準備好好地欣賞一下週圍美麗的“妹子”們。
“噝噝……”對面傳來不祥的聲音。
一條銀色的大蛇盤踞在桌案上，正對着他們吐着信子。
蛇！
茹小囡渾身的毛一下子就炸開了，她嗖地竄上青墨顏的肩頭，躲在他的背後。
青墨顏安然端坐在椅子上，那條白蛇伸過頭來，鮮紅的信子一伸一縮。
“千樂坊這裏發生的事，哪件能逃得過潤兒姐的眼睛。”青墨顏淡淡道，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眼前盤踞的白蛇。
門口傳來女子咯咯的笑聲。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大理寺少卿，妹妹們快些上好茶。”
茹小囡從青墨顏的背後伸出頭來，只見門外走進來一位打扮豔麗的女子，看模樣有二十多歲，身材豐滿，胸前的衣裳被撐得好像要爆開一般。
正點哦……
茹小囡下意識的低頭往自己的胸前看去。
一馬平川。
青墨顏並沒有注意到藏在他背後的那個小傢伙的失落，反倒是對面的女子發現了這有趣的一幕。
“喲，真是個可愛的小傢伙。”潤兒姐走過來伸手想去摸茹小囡的腦袋。
茹小囡嘴裏嘰嘰咕咕的，躲開了她的手。
“哎？這麼小就會認人啊。”潤兒姐意外道，“這麼可愛的小東西，少卿大人不如送給我好了。”
青墨顏伸手將茹小囡從自己背後捉出來，放在腿上。
“別的都可以，只有這個不行，吉富的事你開個價吧。”
潤兒姐咯呼的笑，“我可不缺銀子，我只是覺得我的小乖有點孤單，所以想給它尋個伴。”
她剛說完，桌子上的那條白蛇便向她爬去，最後纏繞在了她的胳膊上面。
這蛇的名字叫小乖？
茹小囡打了個寒戰，想留下它給這蛇做伴？……開玩笑啊，它還不把自己一口吞了。
“我記得上個月紅街附近出了數起命案，一直都積壓在衙門裏，這個月許是要清一清案底了。”青墨顏幽幽道。
茹小囡總覺得這話裏帶着十足的要挾之意。
潤兒姐目光流轉，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少卿大人想打聽什麼事，儘管說。”
這麼快就妥協了？茹小囡心裏驚詫，果然黑道白道上混的都不是善茬。
“大理寺司務吉富曾在四天前到你這裏來，當時他身邊都有些什麼人？什麼時候離開的？”
青墨顏一連串的問話，潤兒姐不慌不忙，叫來另外一個千樂坊的妹子進來回話。
茹小囡沒有心思聽他們之間的談話，她的注意力全都在桌上放着的那些點心喫食上面。
有一碟桂花糖，她非常想嚐嚐，然而那條白蛇就在附近，她不敢擅自過去偷喫。
就在她煩躁的不斷磨牙時，忽見窗外閃過一道暗影。
探頭看過去，驚見敞開的窗戶外面露出半張臉，青白青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這是什麼鬼東西！
茹小囡小腿一下繃的筆直，如臨大敵。
“什麼人！”潤兒姐嬌喝一聲，白蛇小乖嗖地被她拋了出去，直衝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