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路的嘍囉道:“大當家,人我已經給您帶來了。”
何潘仁也只是“嗯”了一聲。
李玉凝笑了笑也不在意,她看了看紅裳只見紅裳臉色平靜如水,又瞧了瞧婧兒就見婧兒也是毫無懼色。李玉凝暗暗稱奇,自己這個妹妹果非凡人,就連手下的婢女都是這般了得。
李玉凝來到廳中,朝着何潘仁一抱拳道:“唐國公府李玉凝拜見何大當家。”
何潘仁並不睜眼又只是“嗯”了一聲。
“何寨主可是有眼疾?我認識一個大夫可以妙手回春,保管藥到病除……”
“大膽!”“放肆!”“怎麼說話的!”手下的嘍囉拔出兵器大喝道。
何潘仁一擺手,手下都停止喝罵。何潘仁睜開眼,眼光凌厲的看着說話的女子正是紅裳。沒等開口就見紅裳又說道:“哦……原來寨主並無眼疾,難道是怕見我們幾個女子。”
“哈哈哈……”何潘仁大笑道:“好,好,好,還從來沒有人和我這樣說話,我倒要看看你們幾個要說些什麼,如果不能令我滿意……哼哼……”就見何潘仁打了一個響指,廳上刀斧手都把大刀扛在肩上,就等着落下的命令。
李玉凝不慌不忙的說道:“前幾日,我曾派手下前來拜會何大當家,不知他們現在人在何處?”
“他們幾個態度傲慢、言語無禮,給老大關了起來。想要救他們,哼哼,拿贖金來換。”三當家孫華說道。
李玉凝聽到性命無礙時稍稍放心,“這個自然,那我還要多謝何大當家的不殺之恩。”說完微微躬身施了一禮。接着又道:“既然如此,想必我們的來意何大當家應當知曉。”
何潘仁冷笑道:“想叫我們給李淵當槍使,門都沒有。如果你就是要說這些的話,那麼可就對不住了。”說着就要舉起手來。
紅裳等人見狀,都暗自戒備。李玉凝笑着拍了拍紅裳示意不用緊張,然後說道:“難道是我派來的人沒有說清楚,還是何大當家理解錯了?”
何潘仁的手剛舉到一半這時又放下了,李玉凝見機道:“我並不是給父親當說客來的,而是爲了山寨數萬弟兄的性命而來。”
何潘仁笑道:“哦!你且說說來聽聽。”
李玉凝道:“如今皇帝昏庸無道,天下義兵四起。不知何大當家對當今形勢有何看法?”
何潘仁道:“誰做皇帝與我無關。”
李玉凝微微笑道:“如今山寨這裏之所以太平無事,何大當家可知緣由?”
何潘仁大笑道:“我這裏的兄弟人數衆多,依託終南山的險要地勢,朝廷自是不敢拿我們怎麼樣。”
李玉凝點頭道:“此言不假,可是何大當家卻不知,此時朝廷正在應對關中的起義軍,一時還抽不手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將來不論是誰佔據關中,恐怕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何大當家的,爲了山寨的將來還請何大當家的三思。”
這時山寨的頭目都議論了起來,顯然是贊同李玉凝的說法。孫華道:“老大,這女的說的不錯,您怎麼看?”
“我同意這女子說的。”
“我們在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我們也是給朝廷逼的,不如就反了他的。”
……
何潘仁忽然問道:“老二呢,他去哪了?”
孫華道:“二哥身體抱恙,沒來這裏。”
“他孃的,這時候給我生病。”何潘仁罵道。
李玉凝見他猶豫不決,心道:這時不妨激他一激,於是又說道:“莫非何大當家的想要另舉大旗。據我所知終南山雖有‘九州之險’之稱,可並不是龍興之地。何大當家坐守終南山,並不攻城掠地,顯然無四方之志。還是說,何大當家的想不顧天下英雄恥笑,把我們解去大興求個一官半職呢?”
何潘仁道:“哼!你不用激我。多說無益,咱們手底下見真章。贏了什麼都好說,要是輸了還請哪來的回哪去。你們五個人,我們五局三勝,你敢是不敢?”
李玉凝笑道:“有何不敢,請賜教。”
當下雙方各派一個,打了二十幾個回合,一人受傷倒地,是李玉凝這邊贏了一局。
何潘仁怒道:“廢物,老三你上。”
“老大看我的。”孫華說着抽出背後兩把□□前來應戰。
果然,沒有三兩三,誰敢上南山。這孫華的□□使得風生水起,連敗李玉凝手下兩人,如果再贏一場便是勝了。李玉凝心中焦急,解下披風拿着寶劍就要下場。
紅裳攔住道:“不需姐姐親自下場,讓婧兒去試試。”
孫華看着出場的婧兒大笑道:“唐國公府沒人了嗎?居然派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來送死。”山寨衆人也跟着鬨堂大笑,眼中盡是輕蔑之色。
“小姑娘長得不錯,要是輸了就留下來給三當家做個壓寨夫人……”
“哈哈哈……這個好……”
“小姑娘敢是不敢……”山寨衆人又跟着起鬨起來。
婧兒也不答話,嬌喝一聲,“看劍!”手中長劍宛若一條蛟龍直奔孫華脖子而去。
孫華揮槍格擋,戰了不到五合,孫華手中□□就被打落在地,一把長劍正指着自己的咽喉。孫華嚇得一聲冷汗,只聽婧兒說道:“你輸了。”孫華臉一紅,退了下來。
何潘仁罵道:“都是飯桶。”說着一閃身,抽出彎刀直劈婧兒,口中叫道,“最後一場定勝負。”
婧兒趕緊舉劍招架,“砰”的一聲,刀劍相交,火光四濺,婧兒力弱連退了數步,只覺的手臂痠麻。何潘仁力大刀猛,婧兒不敢硬接,只能和他遊鬥。婧兒心道:這何潘仁的刀法和霜華有幾分相似,但是不及霜華的詭異,剛猛有餘,靈巧不足。當初小姐又詳細的講解過霜華的刀法以及應對之法,這時對上何潘仁卻是一點不懼。
二人打了三十幾個回合依然不分勝負,這時何潘仁卻焦躁起來,心想:自己縱橫關中數十載,這時卻連一個小丫頭都收拾不下,豈不讓大夥恥笑,以後還怎麼號令山寨的弟兄。一分心,給婧兒在衣服上劃了一個口子。這下何潘仁更加急躁起來,萬一自己輸了,誤了‘那人’的大事,自己更是討不了好,偏生這個小丫頭如此難纏。何潘仁看着婧兒恨不得一口氣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