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葉子青春 >葉子(二十八)
    “葉子,是不會飛翔的翅膀,翅膀,是落在天上的葉子;天堂,原來應該不是妄想,只是我早已經遺忘,當初怎麼開始飛翔……”我倚靠在窗口,望着外面一閃而過的世界,手機裏播放着已經重複了好多回的《葉子》,雖然當時那種心動的感覺已經淡化了許多,但每逢靠在車窗望着外面那依舊繁華依舊彷彿沒有邊際的城市時,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要聽這首歌或者其它一些比較飄忽一點的音樂,比如說《畢業生》、比如說《一生有你》、或者說《旅行的意義》,那會兒的心便會隨着音樂一起飄,隨着外面的風景,一路飄得好遠,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這種感覺和形式,只是感覺靜靜的坐在車上然後任由車子帶着我在城市裏穿梭時,心裏便有一種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感覺,就像一隻飛翔的小鳥,一片飄落的葉子,任由風帶我到想去的地方,然後慢慢的便有一種飄忽的感覺,心裏頭便又會慢慢的飄忽起來,轉而便會衍生出那種所謂的莫名的憂傷……,我真的好喜歡這種感覺,感覺自己彷彿很帥很傷感一樣,然後便貼近玻璃仰望天空45度,接着脖子酸了便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那略顯陰鬱的天空和那被逐漸拉近的高樓和後視鏡裏一直在後退的大廈,我好想車子就這樣子一直行駛下去,因爲人生就像是一場旅途,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只是沿途的風景和看風景的心情,我想我每回都是隻在乎沿途的風景的,從來也不怎麼希望到達目的地,因爲目的地有太多太多的東西在等着我,我不想去面對,我只想就這樣子靠着車窗聽着音樂望着外面的風景,但每一條路都會有目的地,每一個人生都會有終點,我無能爲力,只能讓它把我帶往終點,而且也不用多久,我便到達了終點。.1kanshu

    “下車”,老白還是用那副彷彿縱慾過度的沙啞嗓門朝我叫道。我搖上了車玻璃,然後打開門下車。“卸貨”,老白把車後廂打開,然後朝店裏那一羣閒來無事聚在一起嘮嗑的生力軍叫嚷着,那音量方圓三裏之內應該都能聽得到,而且還完全蓋住了公路上那往來不息車流的聲音,我想持着這副好嗓子如果擱到文x那會兒當個宣傳隊長應該也是綽綽有餘了,可惜生不逢時,而今只能給人家當司機。

    這時店內那幾個好夥伴們便都紛紛趕了出來,大夥兒齊心協力,不多幾時便就把貨搬完,然後在店裏一一擺放。“送貨”,吳小姐的聲音又響起來了,我一馬當先衝上前去,問道;“哪裏的。”“xxx的。”(注;這裏的“xxx”是有一個具體名字的,不過爲了商城機密,還是隱去爲要。)“我去。”我對於送貨一向都是很積極很主動的。“來,給你。”吳小姐很大方地把送貨單遞給我,我接過來一看一臉心花怒放,才兩紮小線,哥我又可以藉着送貨爲由騎着那輛“千里馬”出去兜兜風了。“不要去太久喔!”乳鴿他看我一臉笑容,馬上便明白了我的用意,好言相勸之餘不免略帶不爽。“知道了,很快就回來。”我隨便敷衍幾聲,便拎着那兩紮電線出門,然後騎上了“千里馬”,送貨去了。

    兜了一大圈回來,還是辜負了乳鴿的殷勤教誨,心想不免又要被他叼幾句。不想一到店裏他卻跟楊同學聊得火熱,那燦爛的笑容在臉上盡情釋放,我感到有些慶幸之餘也不免略帶嫉妒。想楊某人到這纔不多一個多月,但卻以同店裏的男女老少聊得一片火熱,而我到這四五個月了卻還有時感到有種被拒之門外的感覺,當然這除了自己這副德行確實也該被人拒之門外外,主要還是那楊某人確實會聊上幾句,雖然我也從不懷疑這可能是因爲他是老白的小舅子的關係,不過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下來後才發現他確實應該引爲同學,這除了我們兩人的境遇差不多相同外,其中也是兩人的言談舉止也頗有類似之處,而最主要的還是他跟我一樣也喜歡買書看書,這是我打從喜歡這勞什子後便沒有遇見過的,所以有了此等因由,我很自然地把他引爲同學,當然這也僅僅只是同學而已,雖說我們其實也並沒有怎麼同學過。

    “又買書了。”乳鴿看我拎着兩本新買的書不屑地問道。“是啊!”我爲了避免給他們更多的取笑,我一直走到樓梯口把書放在旁邊的架子上然後再返回坐在櫃檯前。“怎麼老是買這個啊!”乳鴿的表情越發地不屑。我笑了笑,因爲我見多了也早以習慣了這類表情。“買什麼書了,是不是十塊錢一本的那種。”楊同學坐在旋椅上一邊旋轉一邊問我,表情中還能看出些許興趣。“是啊。”我答完後再看他他便已然沒有興趣了,這是因爲這丫支持正版更愛老書,所以這類大街上隨處可見的盜版貨他根本看不上眼。“不要老是買這種東西,看這些有什麼用,你現在又不是在上學,上學那時候又不好好用心學習,現在還來看這東西幹個屌用,還不如去買些草紙實用些,每天都在看這種東西,幹嘛!考大學啊!還有上班時間是不允許看書的,不要說我沒提醒了,給老人看到了他又要說了,到時罰款可別怪我,還有你看看你,現在天氣也開始轉冷了,你還只穿一件長袖,有用的東西不買,老是去買那些沒用的幹什麼,我都不知該怎麼說你好了。”乳鴿氣都不喘一口便以一副教育者的姿態對我一陣劈頭蓋臉訓導,我默然接受,這心裏頭真的感動好慚愧,說;“是是是,乳鴿教訓的是乳鴿教訓的是,我晚上下班的時候就去買衣服。”這會兒乳鴿彷彿還餘怒未消,坐在櫃檯內轉過臉去看裏屋的阿理跟老白兩人嘻嘻哈哈地說着話。“今晚要不要出去。”我問楊同學。“好啊!”他欣然應允。“去逛逛步行街,看有沒用什麼衣服好買的。”說完後我便又對着乳鴿問道;“你知不知道哪個地方有買衣服啊!哪地方好。”“這個哪裏都有,晚上出去逛路上一大堆。”“我知道,但有沒有衣服比較好又比較便宜的。”“這我不知道。”他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然後彷彿迴光返照似的,又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找到的話告訴我,我也去買幾件。”我說;“要不我們晚上出去逛逛好不好。”“算了吧!晚上我有事。”“呵,乳鴿您老事真多。”我知道叫他一起去是沒戲了,便不再多說什麼,轉身看着店外面的世界,等着顧客上門。

    “哎!問你們兩人,你們怎麼那麼喜歡看書,有什麼好看的。”乳鴿他閒着沒事,又看我與楊某人兩個書呆子聚在一起,便突然這麼一問,只不知他是真有這個興趣呢還是着實閒的無聊。“沒什麼好看的。”這是我許久以來一貫的回答,因爲我已經嘗過了他人的輕言輕語冷嘲熱諷,所以早以看開,不願多說。當然我爲了禮貌起見,還是裝作無所謂笑嘻嘻地答他。“這個嘛說來話長,你去看就知道了。”看來楊同學應該還沒有遭遇到什麼波折,所以還能向他多說幾句,不過我想這應該就是我們之間待遇不同的原因所在吧!“哦!”乳鴿哦了一聲,沒興趣了。當然我們也沒多大興趣跟不明白的人多說,因而便也只好閉嘴,百無聊賴地在旋轉椅上轉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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