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葉子青春 >凋零 凋零(七十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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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安安靜靜地坐在車廂裏,整個車廂裏面彷彿就只有公車平穩的行駛聲,我望着此時車窗外面的世界,依舊還是那種彷彿山郊野外空曠的景象,那種昏暗的小山坡在遠處的某一處地方穩坐着,那天邊黑夜所劃出來的界線在那種山坡頂還有那廣闊看不到邊的田野上分明着,我看着那一大片的黑暗中的影像有那麼一棟棟樓層在那裏面不規則林立,那點點的亮光在這一整片夜色中顯得格外地顯眼,我看着那有如螢火蟲般孤寂的光,再看着那一片沒有月光的黑暗,我感覺到此時我應該可以稍微地睡一會,因爲此時的我真的感覺到很是疲倦了,所以我回過頭來再看着此時依然安安靜靜地靠在我肩膀的惠佳,再看着此時車廂裏面安安靜靜的那些人,我把手擱在車窗上,然後枕着手閉着眼睛休息着,身邊依舊還只是那車子行駛的聲音,身體的感覺還是依舊有惠佳依靠在我的肩膀上。.

    公車在某一處站臺停了下來,我睜開了眼睛,看着此時車廂裏亮起了燈光,看着此時有幾個人走下了車,然後車子又再次開動。我眯着眼看着此時車窗外面的風景,只見它彷彿還是在那種曠野中前行着,此時車窗外面的燈光彷彿顯得越發地亮,越發地密集,那公路兩邊的樹木已經遮擋住了前方的風景,我看不清遠處是依舊那種曠野的風光還是它已經到了另一處地方,我看着此時車窗外的樹木,只見它快速地往後退着,那光影交錯還有樹幹快速地往後退的間隙中,我彷彿看到了某一處很明亮很熟悉的地方,彷彿它在什麼地方看過,我繼續盯着那一處的風景,然後公車又穿過了一條隧道,我這會兒回頭去看着惠佳,只見她依然那樣子靠在我的肩膀,她好像已經是深深地沉睡着,我看着她此時安靜的面容,看着她此時好像已經恢復了起先的那種顏色,我伸過手去撫過了她有些散落在臉上的長髮,手指的尾端觸摸着她的額頭,那泛着油光的肌膚有點滑滑的,此時的我把她的長髮劃到了耳朵後邊,然後這會兒她睜開了眼睛,我有點吃了一驚,但還是很平緩地把手收了回來,我安安靜靜地看着她,只見她此時睜開的眼睛又平緩地閉上了,我看着她,而她還是像一路上的光景一樣安安靜靜地靠着,那種安靜,那種顯然有所依靠的感覺,我突然間體會得到,我微微的笑着,感覺着自己成爲了她的依靠而感覺到高興,她顯然還很是信任地依靠着我的肩膀,我看着她,然後又轉回頭去看着車窗外面的城市,此時的公車以行駛過了那一處有樹木遮擋着的地方,此時展現在我的眼前的是那一處有着顯現建築的遊樂場,我這會兒纔想起了原來我在世界之窗的路上有見過這處地方,此時的我再往前方的一處地方看去,那世界之窗已經是很明顯地閃耀在那裏,我盯着那一處的風景,想着公車它已經行駛了多久,然後就在這會兒惠佳她突然離開了我的肩膀,我轉過頭去看着她,只見她此時正端坐在椅子上,她依舊閉着眼睛,好像還在緩着心神,我安安靜靜地看着她,只見她此時的頭髮有點蓬鬆,那耳邊枕在我肩上的頭髮有點潮溼凹現着,我看着她安安靜靜地坐着,緩和的呼吸着,然後過了一會兒她睜開了眼睛,她轉過頭來看着我,那種睡醒後的神情,有點倦意,但很明顯的她已經恢復了起初原有的精神,她此時眼睛發亮着,好似那黑夜中有着月亮的光,她的臉此時紅潤並且光澤着,好像青花瓷上所應用的一層釉色,我微笑地看着她,而她也微笑地看着我,眼神中顯得有一點點的慵懶與迷離。我笑着看着她,沒有說話,然後這會兒公車又停住了,它在某一處人羣密集的地方停了下來,此時公車裏的燈光又打開了,同樣有些人走下了車,有好多人走了上來,公車在那裏停留着,周邊也停靠着幾輛公車,我此時看着車窗外面擁擠的人羣,再轉過頭看着那不遠處的世界之窗的夜景,此時的世界之窗還是如同我們那個時候所看到的一樣,燈光閃爍,令人神往,我倚靠着車窗安安靜靜地看着那裏,然後稍過一會兒車子又再次開動了,它行駛過了那一條擁擠吵雜的地方,然後又安安靜靜地行駛在公路上,此時的世界之窗離我逐漸地遠去,就像起初的那一片繁華的都市,它也開始慢慢地消失,以至於又被眼前那平淡的一望無際的夜空還有那黑暗中依然閃爍着斑斑點點燈光曠野所取代,我安安靜靜地依靠着車窗,神智又有點暈沉地看着車窗外面閃過的世界,肚子裏面有點難受,呼吸也不由得混亂加快了起來,我緊靠着車窗,眼睛閉着,快速地呼吸着,我只能以這種必要的方式來緩和和調節我此時身體的難受之感。

    車子一直在快速或者緩慢地行駛着,車廂裏的燈光彷彿也已經亮了好幾回,我一直倚靠着車窗,一直身置於那種迷迷糊糊地沉重的難受的感覺之中,我感覺着車子彷彿已經行駛了挺久,它顯然又經過了好些的地方,那種公車的行駛聲還有窗戶抖動的頻率一直在縈繞着我,我感覺身體很是麻木與無力,汗水已經不知不覺沾溼了我的頭髮,我在這種迷糊的狀態之中感覺到惠佳她的手放在我的手上,也感覺到了她的手指在我的臉頰上划動着,她彷彿在用手指划着我臉上的汗水,劃下我沾溼的頭髮,我一直身處在那種迷迷糊糊的狀態之中,身體很難受,也很暈眩,然後隨着公車的每一次靠站,我那種難受的感覺就越發地強烈,有一兩回我差點就吐了出來了,我的衣衫已經徹底地溼了,我臉上的汗水也一直地往下流,我感覺着惠佳她還在用紙巾爲我擦去臉上的汗水,此時的我神智雖然還很是模糊,但經過了挺長的一段時間的靠窗休息還是勉強恢復了一點點的精神和體力,此時的公車又停了下來,它在某一處燈光下璀璨的地方停了下來,我睜開了眼睛,我強忍着又一陣想吐的衝動,那種麻痹的感覺當真不好受,我睜着迷糊的眼睛強打着精神轉過頭來看着惠佳,藉着此時車廂裏亮起的燈光正看着惠佳一臉擔憂地看着我,此時的車廂裏以沒有像起初我所看到的那麼多人,只有那下邊的車廂裏還依稀站着幾個人,我微笑地看着她,強忍着精神還有擠出的微笑都顯得有點喫力。“你還好吧!”她擔心地問道,手還是依舊在我的臉上用紙巾爲我擦着汗水。“沒事。”我有氣無力地說,都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只有難受的感覺瀰漫着我。“要不我們下車吧!”她依舊那擔憂的表情說道。我迷糊地看了看車廂,再看了看我們的城市。“還有幾站啊!”我模糊地問道。“還有三站。”她說着,然後這會兒公車又開始啓動行駛了。“不用。”我輕輕的說,輕輕的搖了搖頭,而隨着我搖頭的當下,我又感到了一種強烈的暈眩感,我不由得又得靠着窗口休息着,那種難受,那種虛脫,那種彷彿被什麼抽空的感覺,我只能倚靠着窗,深深地喘着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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