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少琰似笑非笑地晃晃手中盒子，“緊張了吧。”
“你分明是騙我，經書怎麼也是佛家聖物，怎麼能放在你手裏？”羅弋怒視着他。
“這你別管！”姜少琰把經書打開，“如果你現在承認是爲了它而來，還來得及。”
羅弋怒視着他。
姜少琰做了一個撕的手勢，“我數到三……”
一！
二！
三！！
話音剛落，羅弋已經上前握住了他拿着經書的手。
“你這個瘋子！”
姜少琰就知道他會崩不住，雖然手被拿住，卻還是得意地看着羅弋。
羅弋已經對他這種態度忍無可忍，上去一拳打在他臉上。
經書掉在地上，羅弋想去拿，姜少琰一腳將他踢開到一邊。
兩個人打了起來。
此時，一聲命令喝止。
“住手！”是金小姐的聲音。
她一回來就看到他們在打架。
姜少琰反應快，迅速拿起地上的經書，羅弋用手擦了擦臉上的傷口。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金小姐質問兩人。
“他剛纔去地下了，現在還要搶經書！”姜少琰搶先告狀。
羅弋蔑視地看他一眼。
“你去了地下？”金小姐問羅弋。
“去了，我還看到了那個地下工廠。”羅弋答。
“上一次他就從裏面帶走一個女人。”姜少琰提醒。
“那是我朋友！”
金小姐看着他，“上一次的事黃顧問已經給我講了。”
羅弋問她，“你之前不是說要融入人類社會，現在還不是在喝他們的血？”
“……那是我們的食物。”金小姐提醒他。
羅弋知道自己和他們格格不入，卻還是說，“喝血不能改變，但我們可以選擇喝動物的。”
“那差別太大了。”姜少琰擦了擦剛纔被羅弋打傷的嘴角。
金小姐伸出手，姜少琰趕緊把經書放回她手中。
“你之前還說要幫我保管經書，現在卻拿他和羅弋製造矛盾……”，金小姐用手翻動了幾下看着經書，上面都是梵文。
“我就是看看他有沒有二心……”姜少琰知道自己理虧。
“你還是很緊張這本經書。”金小姐看着羅弋。
“是。”羅弋語氣平靜，“這是一個寶物，當初那位大師費盡心思千里迢迢去封印，怎麼能說毀就毀！”
“是啊……我也捨不得。”
金小姐說完看了一眼姜少琰。
姜少琰心虛，“我是開玩笑的。”
“地下的宮殿是幹嘛用的？”羅弋問。
“只是一個普通石宮而已。”金小姐說，“我懷念以前居住的地方，按照以前的住處改造而已……”
她轉身又去打開那個門，走了下去。
羅弋和姜少琰跟在她身後。
這個石頭宮殿連姜少琰都很少下來，他也不喜歡這兒，覺得有些清冷單調。
金小姐走到中央的一個石像前，用手指點一下，石像上突然就出了一個口子，金小姐把經書放進去，石像隨之合上。
“以後經書就放在這兒，誰也別再拿它做文章。”金小姐語氣淡然，似乎這本經書只是一個普通小物件。
羅弋看着那個石像出神。
“還有你，不要想着把經書還給誰，放棄這種無意義的想法。”金小姐對羅弋說。
“嗯……”
——————
當羅弋把經書封在石像裏的事告訴建國的時候，建國反倒面容平靜。
建國說，“石像上必然有金小姐的法力在，靠你的能力肯定是拿不出來了。”
“那要怎麼辦？”羅弋問。
建國淡然一笑：“不用着急，等我找個機會親自過去拿。”
“你親自去拿？”
“可能只有我能拿得出。”建國幽幽地說。
羅弋心中不是滋味，那個地下宮殿就在別墅正下方，只要建國接近必然會被發現，實在太冒險。
然而除此之外又沒有別的辦法。
接下來的幾天，羅弋費盡腦汁，一直思考如何讓建國進到石宮，並不被人發現。
當他再次進入石宮內，站在那個封着經書的石像前，學着金小姐的樣子在上面用手點來點去，希望能出現奇蹟自動打開，然而他知道，自己這種沒有任何能力的廢人妖怪，此時是在瞎搗鼓。
羅弋失落地坐在石像前，看着面前這幾個簡約的石像，心中突然生出一些疑問。
這幾個石像是幹嘛的？有什麼用？爲什麼金小姐要在宮殿裏放它們？難道是爲了辟邪？
石像臉上的五官雕刻的非常的抽象，很籠統，並不是正常人所熟知的神像，只是幾個穿着簡單衣服的人，身材也都圓圓的。
很像前一段時間新聞裏出土的那些陶瓷器上畫的人，古樸極了。
羅弋正在發呆。
金小姐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看什麼呢？”
這個突然的聲音嚇得羅弋整個人一震，心臟幾乎跳出來。剛纔走神了，金小姐走下來他都不知道。
“沒事兒……就覺的這幾個石像有點怪……”羅弋說。
金小姐微微一笑。
“你又不拜神，放這幾個石像幹嘛用？”羅弋問。
金小姐看着那幾個石像的臉，“把它們放這，並不是爲了拜，只是紀念……”
“紀念？”
“這些都是我以前的朋友。”金小姐說。
羅弋看了看那幾個奇形怪狀的石像，它們實在是不太美觀，也不知道真人到底長成什麼樣子。
“它們……都不在世了嗎？”
金小姐從來沒有跟他們講過自己以前的事，長長嘆口氣。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在一場大戰中他們都犧牲了……滄海桑田，很多人都已經忘記他們的存在，但是我每次想起來都很懷念。”
“那個大戰，一定很久遠吧！”
“太久了，久到不知更替了多少朝代，但他們的樣子我一直記在心裏。”
“那它們都是妖怪嗎？”
“不，他們是神。”金小姐說。
神……
神也會死？
羅弋心中諸多問題。
不過他也突然意識到，這麼多年金小姐活得的確很孤獨。
金小姐看着石牆上的浮雕，“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去他們當年故去的地方祭拜一下。”
“祭拜？你也說王朝更替了無數回，還能找到地方麼？”
金小姐淡然一笑，“房屋樹木可以變，但山川河流不會變。”
當年那場戰鬥曠日持久，即使現在她也能輕易找到。
“說起來，差不多又該到了祭拜他的日子，看樣子又要故地重遊……”
羅弋看着那些石像，想必曾經金小姐和它們感情頗深。
“過幾天我出趟遠門，你好好和少琰相處，不要再和他發生矛盾了。”金小姐叮囑
羅弋聽她這麼說，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