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氣通神 >第六十六章 盛況會場,名利之地
    韓浞聽那賀魯已然如此說了,自己若再推搪就未免有些刻意,禮謝一番之後,也就應承了下來。.

    稍後韓浞便任由一行胡商領着,在城中尋了一處胡商們慣常投宿的旅客店,排布好客房之後,也就將歇了下來。

    三日轉眼而過,眼看就到了百寶盛會之期,樓蘭城中熱鬧也驟然十倍,街巷中俱都張燈結綵。

    街道上來往的,也多了不少像是各部首領貴戚,抑或豪富鉅商之流的人物。

    盡是衣着錦緞,金銀加身,好不貴氣逼人!

    “這滿目的金銀玉器,未免也太過晃眼了些!難道這些位前世都是金銀鋪裏的架子投生,容不得渾身上下有半處空落?”

    韓浞難得展現少年心性,就將這一通笑話對着身旁的白即墨講了,惹得那狐狸精也是頓時捂嘴輕笑,流露出的那一抹風情萬種險些讓這一身男裝都遮掩不住。

    賀魯就跟在韓浞身邊,聽了也是呵呵一笑,向韓浞說到:“大漠之上的這些部族權貴皆是最好顏面,可手下除了牛馬駱駝,便只剩了金銀,沒有其他的可炫耀,又總不好扛兩頭駱駝在肩上,便只能在身上得空的地方都掛滿金銀……博君一笑,切莫見怪!”

    語氣之中,似乎對這些人的手段也是頗爲瞧不上眼。

    倒也難怪,這賀魯與那攝圖一樣,是歲夜城人氏,雖然也有佩戴器物的習俗,可多是以珠寶玉翠雕鑲而成的精緻首飾爲主,和眼前滿目的金銀之物相比,自覺是要上品一些。

    不過韓浞卻只是輕笑一聲,也不以爲意。

    在他眼裏看來,無論金銀還是珠玉,都是一樣的身外雜物,倒沒什麼上品、下品之分。

    簇擁着人羣,韓浞與一行胡商就來到了樓蘭王宮門前。

    這王宮雖不比洛陽宮城宏大寬廣,但風樣特異,也有許多玲瓏雕琢,精心點綴之處。

    王宮門前搭起了一座二丈高臺,若是在中原,恐怕使得是蘆蓆,但這大漠之中少見絲竹之物,蘆蓆自然不成了。

    便是如此,韓浞也沒想到這樓蘭國竟然富庶如斯,竟然將一座三丈見方的點將臺上,全都鋪蓋了羊絨毯子。

    不單如此,在那點將臺下還擺佈了數百桌椅,由衛兵圍守在當中,韓浞遠遠望去,就見那桌椅上竟也都是覆蓋了毛氈絨毯,且式樣華麗,一看便知每一副都價值不菲。

    賀魯領着韓浞,便向點將臺走去,邊走還邊爲他解說道:“那臺前貴座原是爲百族部主備下的,不過如今不拘是誰,只要出得起價錢,便能納金入座,往年在下前來觀看盛會之時,貴座已然是五十金一席,今年當會更高!”

    說着,又看了看韓浞身後的白即墨,眼中猶豫之色一閃而過,不過最後還是狠狠咬牙,領着這主僕二人一起向貴座之地行去。

    他們這些商人不似部落貴族,始終還是要以贏利爲本,是以往年都是一個商隊只推出主事一人,上了貴座爲整支商隊競買珍寶。

    三四支商隊的主事合席一桌,各自喊價。

    只有那些部族的權貴首領,礙於顏面不願與外人合席同座的,纔會由一部出了四人,佔下一桌。

    可即便如此,同座的其餘三人也大都是部中勳戚,少有像韓浞一樣,帶了下人就想入席的。

    不過如今賀魯一心討好韓浞,便狠下了心,打算爲白即墨這“下人”也訂下一席貴座。

    衛兵圍守之外,有盛會司官置下了一方氈棚,算是出入貴座之處,此刻已然有了不少人排候着納金入場。

    賀魯對商隊其餘人吩咐了幾句,便領着韓浞主僕也往氈棚處走去。

    接二連三有人納金入場之後,馬上就輪到了韓浞三人,賀魯上前與那司官胡語幾句之後,面色就有些爲難地轉回韓浞身旁,說道:“公子,那司官說今日一座難求,納金已然漲到了三百金一席……”

    說着,這胡商主事又頗爲尷尬地看了韓浞身旁的白即墨一眼。

    他本想向韓浞示意,問了是否能暫讓白即墨在外等候,哪知話才一出口,就見那扮做了書童的白即墨從袖中隨手一探,就取出了一枚拇指大小的赤黃珍珠,拋給了一旁的盛會司官。

    韓浞怕那司官不懂中原漢話,就對賀魯說道:“韓某隨身沒帶那許多赤金,這南海火龍珠卻抵得上尋常一斛明珠,作價千金不算多,主事煩請幫我問了這司官,是否能以這珍珠權做納金?”

    之前韓浞離家遊歷時,就感到這金銀實在是攜帶不易,未免出行不便,所以除了錢袋中放些制錢,做散碎花用之外,就是隨身帶些珍珠。

    只是沒想到自己如今已然修道了,這凡俗買賣的手段竟也還能派上用場!

    且不管韓浞自家如何作想,但那賀魯見了韓浞出手如此闊氣,那珍珠又還只是他身邊書童隨意掏出來的,登時就有些目瞪口呆,不知如何說話。

    就連向那司官詢問的事,一時也給忘了!

    結果,根本不用他通譯,那盛會司官在將珍珠拿到手中,仔細瞧看了一番之後,便用中原漢話向韓浞說道:“貴客這枚明珠的確值得千金,可做納金,若不需退還剩餘,可領四席,不知貴客意下如何?”

    這司官也是見慣了寶物的樓蘭國官吏,對這火龍珠倒不是特別稀奇,只是恭敬向韓浞回話。

    韓浞又哪裏會在乎這些,一聽正好能佔下一桌四席,也樂得無旁人打擾,點了點頭便應允了這司官的倡議。

    得了韓浞首肯,那司官便客氣地將三人往場內一引,又吩咐了身旁侍衛領着三人去尋一處上佳座席,就不再管他們,繼續當起了司職來。

    一名樓蘭侍衛領了韓浞主僕與賀魯來到場中,將點將臺下第六排中列的一處座席指給了三人,招呼他們坐下之後,便行了一禮退下。

    韓浞此時入座,才發覺自己還是小瞧了這樓蘭國的豪奢富庶,這桌椅上的氈毯哪裏是羊絨,分明是駱駝絨,且還不是尋常駝絨,而是隻取了白駱駝頸下最柔軟的一部絨毛織就。

    且整副絨毯,只有純白顏色,不見一絲灰黃,是以韓浞纔會將其誤認爲羊絨。

    “只這氈毯,恐怕一副就得數十金,數百桌椅,少說也得有個三五千副毯席,一場盛會下來,單隻這佈置裝點,恐怕就要數十萬金!”

    饒是韓浞,修道之前也沒見過幾次這般場面,如今想來,還是頗有些歎爲觀止,暗道:“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此話看來當真不假!不過這到底也只是凡人盛會,若是往後修道有成,得緣見識那神仙盛會,只怕那時,才當真是蔚爲大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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