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氣通神 >第八十七章 師叔師侄,老祖徒孫(求推薦票)
    往後十數日,韓浞除了勤修煉氣之外,每日也是鑽研先天太乙神數不輟。.shung

    未想到只不過一月不到功夫,竟然讓他小有所成

    “這數術推演之學,最是耗費元神功夫,但反過來說,只要我元神強壯,神念充盈,那就能夠推演得力”

    韓浞一邊演練數術,一邊心中暗道。

    他乃是先天元神分化,比常人多出一道元神來,所以論起元神強壯與神念充盈,自然也比別人勝出太多

    甚至在修行了數術之後,韓浞時常都會猜測“難道就是因着這個緣由,我師許玄齡真人才非要將我收入門下,傳下先天太乙神數的道法”

    可任憑他自家如何臆測,卻也是不敢將這疑問拿到許玄齡真人面前去問了的。

    左右是與不是,這些前輩高人都必然有自家的算計,遠不是韓浞如今一個煉氣還不到第三重的微末弟子能夠企及的。

    想得清楚了,韓浞自此便按下多疑心思,將心力全都轉回到了修行之上。

    要說這推演算計之學,其實就是修道之人觀天地萬象之變化,由此及彼,推古及今,然後明悟過去,知曉現在,探明未來的學問,其中關鍵的修行就只兩門

    一者爲洞察透徹;

    一者爲算計精深。

    以韓浞如今的境界,只論算計,倒是憑着先天元神分化異相,勉強能夠任用。

    但他卻沒有仰觀天象的本事,因此若想尋得地脈,就只能憑藉俯察山川地理的手段。

    只是如此一來,韓浞就要來往大羅嶺與天柱峯各處,觀瞧山勢,梳理地貌,才能以此爲根基,推演出可能是地脈的所在。

    不過憑藉着新凝鍊成天罡三十六變中“駕霧騰雲”的雷篆符種,韓浞總算是有了飛騰託舉的手段。

    且這十數日裏,已經在麒麟崖與天柱峯之間往來了數回,勘察了天柱峯附近方圓五十里的地勢。

    關於探尋地脈,也已經有了一些眉目。

    “只是像這般,每每勘察地勢都要上下麒麟崖,往來耽誤工夫,耗費法力不說,還多有不便之處”

    韓浞不由想到,是不是可以索性暫且在天柱峯玄圃園中,覓一處院落修行,也就避免了他飛騰奔走的辛苦。

    此想法一出,韓浞馬上就去問了亦無邪。

    這位師兄居所與韓浞僅只是一殿之隔,此刻也正在自家偏殿中煉氣修行。

    聽了韓浞所請,亦無邪瞭然一笑,然後對自家師弟道“門中只說了外門記名弟子,非詔不得入玉虛宮,對於內門弟子卻是往來自由,憑人高興,沒有約束的。師弟若想在玄圃園暫居,也不用去與誰招呼,只自家選了一處無人院落住下來就是”

    說到這裏,亦無邪還又向韓浞提起了張清,然後講道“其實張清在天柱峯也有一處小院,往日裏就是在八景殿與天柱峯之間隨意擇一處修行。正巧如今他不在殿內,想來該是在天柱峯了。他對天柱峯熟悉,師弟可以去尋了他,讓他爲你挑選一處清靜方便的小院豈不是正好”

    張清是自家的親師侄,雖然韓浞如今纔剛入門,二人算不上太親厚,可到底有這麼一層親近關係在,打斷骨頭連着筋,倒尚算是個可以仰仗的人。

    聽了亦無邪如此說,韓浞也覺得是這個道理,便向自家師兄問了張清在天柱峯的小院所在,而後就告辭出了八景宮,施展駕霧騰雲變化,下往天柱峯去了。

    如今韓浞不過煉氣築基的修爲,天罡三十六變雖然法術精妙,但他也發揮不出幾成威力來,所以駕霧騰雲之時,飛遁也並不迅速,只能勉強與凡俗奔馬比肩。

    就連之前見過的那三個童子,駕馭起遁光來也要比他快上不少。

    足足飛遁了有一炷香功夫,韓浞才下到了天柱峯,張清的小院門前。

    如今這些天柱峯上的小院,全部都是曾經的崑崙派外門記名弟子所建。

    三千年崑崙道統,這些入不得玉虛宮的弟子來了又走,走了又來,更替了不知多少回。

    是以如今這玄圃園中的小院,也就空出了不少。

    不過說起這玄圃園,也算是一處靈草瓊花遍佈的人間仙境,比之世間那些名山大川不知要靈蘊多少倍。

    能夠在此處結廬而居,也算是不枉他們求仙一場。

    張清的小院是在玄圃園往北,臨近天柱峯絕崖。

    小院四周都被他種起了一片翠竹,院中也是竹籬茅舍,清幽素樸至極。

    “張清師侄可在”韓浞隔了一道竹籬門,向院中問道。

    話音剛落,就見裏間茅舍竹門一推,師侄張清就從屋內走了出來。

    見門口是韓浞,這清冷少年連忙快走幾步,來到門前迎了。

    見面就躬身稽首一禮,口稱“師叔”。

    韓浞見這師侄太過客氣,每每見面都要行禮,便放輕語氣向他說道“你我年歲相當,我佔了個輩分,成了你師叔。但不論入門年久,還是道行修爲都遠不如你,被你這一一恭敬來去的,當真是好不自在。”

    說着,韓浞他自己先放下了儀態,袍袖一揮,也不和張清客氣了,大步朝前就往屋內走去。

    邊走口中還便說道“從此,我也不假做客氣了,你若願意,也就不必故意謙恭,只把我當了自家親叔父便可”

    說着,韓浞還朝他故意顯露了一絲放浪形態,而在他身後邊跟上來的張清卻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張清倒不是驚詫韓浞那一絲故作的放浪,便是韓浞這一番作態他也看得出來,畢竟他雖然修道資質不高,但人卻是十分聰慧的,只不過尋常也是少言少語,所以沒有顯露出來罷了。

    真正令張清感到驚奇的,其實是韓浞所說的話。

    自家親叔父

    按理來說,此時不應該說是“親朋”、“故舊”之類的麼怎麼又牽扯出“叔父”的事來了

    話說自己的叔父長的是甚麼模樣呃不記得了

    不對,自己有叔父麼

    只因爲韓浞這一句不循常理的說話,張清心頭不由閃過了十數個疑問。

    不過又過了一會兒,張清就將這件事給拋之腦後了。

    他最擅長的,就是將這些不值得掛心的事情徹底忘卻,根本就不留存在思緒之中,空耗心力。

    至於剛纔被韓浞一句不着邊際的話,給帶離了原本這樣的事情其實在張清這裏是相當罕見的

    片刻回神,張清便跟隨韓浞,一路進了自家茅屋。

    其間卻也是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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