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賓利在夕陽中行駛。.biquge
前面司機目視着前方,專注開車,不隨便往後車鏡裏多看。
陸婧雪從小進行淑女般的培養,不管在哪裏坐姿很優雅,從上車後,眼睛就沒有離開過身旁闔着眸的男人。
黑的手工西裝,即便是坐着也遮掩不住高大的身形,白的襯衫領口簇新,襯托着突起的喉結,以及剛毅的五官輪廓更加立體。
這樣的男人,哪怕無形中都散發着一種強勢。
莫名的,陸婧雪心裏也有些不安。
剛剛在霍氏的時候,他終於肯見自己,她把霍震搬出來,說是讓他們倆晚上回霍宅喫飯,順便也要定下他們的婚期,他聽了以後意味深長的笑了聲,說的確該好好說說他們的事……
那聲笑,和看向她的眼神都和平時不太一樣,雖然都沒有太大的熱情,但不會蒙着層冰霜。
陸婧雪覺得自己想多了,或許是豆豆的事情他還沒有消氣,更何況有霍震在她也不怕。
目光越發的着迷,她很想要靠過去,但礙於前面還有司機,必須保有着矜持。
注意到他隨意搭放在大腿上的手,手背寬厚,指骨節修長,甚至想象着被這隻大手包裹住的感覺。
上車後,霍長淵就闔上了眼眸,似是睡着了一般。
陸婧雪打量了兩秒,情難自已的伸過去,想要覆在上面……
然而就在即將碰觸的瞬間,霍長淵驀地收回,並睜開了雙眼。
陸婧雪見狀,有些抱怨的語氣,“長淵……”
“怎麼?”霍長淵淡漠的挑眉。
“霍總,到了!”
前面司機這時將賓利停在了霍宅門口,恭敬的彙報。
霍長淵扯脣,“嗯。”
車門拉開以後,直接邁着長腿往別墅裏走,高大健碩的背影冷峻,沒有等後面人的意思,陸婧雪心裏失落,只好拎着包快步的跟上。
一進客廳,陸婧雪就甜甜的喊人,“霍伯父!”
“婧雪丫頭,來了!”霍震放下了手裏的報紙,露出了笑容,隨即又滿意的看向兒子,“長淵回來了!”
霍長淵眉眼斂着,只是交疊長腿坐在了沙發上。
“霍伯父,好幾天都沒來看您了,您今天如果不打電話,我也得上趕着來呢!”陸婧雪笑着開口,“這是我託人從國外帶回來的鈣片,特別適合您這個年紀的!”
“哈哈,好孩子!”霍震連聲道,看了眼廚房方向,沉吟着說道,“廚房飯還沒有做好,我們先到書房說!”
“嗯。”進門後始終沒出聲的霍長淵,終於扯脣。
書房裏,霍震進門後坐在書桌前,霍長淵和陸婧雪分別坐在對面的太師椅上。
霍震清了清嗓子,格外嚴肅的開口,“長淵,靜雪丫頭,今天叫你們過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你們的婚事!”
“霍伯父,您說,我都聽着!”陸婧雪露出兩個酒窩。
“弟妹給我送過來不少好日子,我也認真的看了看!”霍震看向他們兩個,繼續說,“我的意思是宜早不宜晚,就下個月初,長淵,靜雪丫頭,你們有什麼想法?”
陸婧雪見狀,笑得很溫婉,“霍伯父,我還是覺得聽您的!”
“霍陸兩家這些年的合作也越來越密切,我和你父母都希望能儘早看到你們步入婚姻,也算了卻一樁心事!而且你們已經訂婚典禮都舉行四年的時間了,其實無外乎就差個步入婚姻的形式!”霍震說到這裏,不忘強調,“但是靜雪丫頭你放心,雖然時間不多了,婚禮絕對不會辦的倉促,我會找最好的婚慶公司,重金把你們的婚禮辦的熱熱鬧鬧,風風光光讓你做我們霍家的少奶奶!”
陸婧雪哪裏會在意這些,如果可以,恨不得明天就嫁給霍長淵,以免夜長夢多。
陸婧雪捏着手,有些害羞的語氣,“霍伯父,我沒意見的!”
霍震見狀,不由笑了兩聲。
書房內的氣氛似乎看起來一片靜好,霍長淵沉斂幽深的眼眸緩緩擡起,神和聲音一樣聽不出什麼波瀾,“你們說完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霍震當即有些不高興。
“呵。”霍長淵冷笑了聲,漆黑的瞳孔快速緊縮,“我該有什麼態度?四年前就被我回絕的婚事,四年後,我還會任由你們擺佈?”
“長淵,你在說什麼!”霍震怔愣。
霍長淵迎視着父親探尋的目光,“爸,我在說什麼,您應該很清楚。”
“……”霍震臉上嚴厲的表情有些許的龜裂。
霍長淵沉靜的嗓音繼續,卻像是能戳人戳心一般,“豆豆的親生母親,真是您給我看的照片上的那位嗎?”
霍震聞言,重重一震。
和對面同樣大驚失的陸婧雪對望了眼,雙雙心裏都亂成了團。
霍震抓緊了兩旁的扶手,虎目圓瞪,聲音都不受控制的拔高,“長淵,你……想起來了?”
霍長淵再次冷笑了聲,已是默認。
到底不是普通人,霍震即便心裏再天翻地覆,也用最快的速度鎮定下來,從椅子上站起身,繞過書桌的走到兒子面前主動道,“豆豆的事情,當年的確是我騙了你!”
“可我也有我的用意!”霍震嘆了口氣,難得沒有橫眉豎眼,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當時冒然的上了機場高速,出了車禍,醒來後已經不記得那個女人,既然你已經忘記了,我又何必再提起?而且長淵,我也不想你沉浸在以前感情的痛苦裏,那個女人既然跟別的男人出了國,孩子也狠心不要,我當然會選擇瞞你!”
陸婧雪找準時機,也在旁邊附和道,“長淵,霍伯父真的是一心爲了你。”
“一心爲了我。”霍長淵扯了扯薄脣,咀嚼着這幾個字,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父親,也緩緩從太師椅上站起來。
沉斂幽深的眼眸薄眯,隱匿在眸底的冷意躍然而出,“好,豆豆的事情可以暫不追究,那麼——”
“我失憶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