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生生的在他面前,而不是他睜開眼睛後消失的幻覺。
白色的煙霧嫋嫋的散開,這時浴室裏的水聲停止。
“嘩啦——”
浴室的玻璃門被拉開,剛剛洗完澡的李相思從裏面走出來。
她只帶了奶茶過來,行李和生活用品都還在宿舍裏,等着哪天週末休息的時候再搬,她現在身穿着的,是他的睡衣。
深藍色的綢緞布料,罩着她玲瓏的身段。
被水汽氤氳過的皮膚經營細膩,透出桃粉色,與溼潤的黑髮交相映襯,眉眼之間更加的瀲灩嬌俏。
目光盈盈,像是夜裏的妖精,能把人的魂魄勾去。
秦奕年突起的喉結滾動。
他擡手,將還剩下一半的煙掐了。
李相思雙手攥着衣襬,看了眼外面的夜色,聲音裏透着緊張和害羞,“秦奕年,時間很晚了,我們早點睡吧!”
“嗯。”秦奕年點頭。
他朝她招手。
李相思便趿拉着拖鞋,羞赧的朝他走過來。
像是隻小奶貓一樣,被他寵溺的抱着坐在腿,依偎進他的胸膛之間。
秦奕年掌心托起她的臉,薄脣落在了她嘴脣。
他氣息又侶和好,不都是會麼!
秦奕年道,“不會。”
他語氣淡淡,但李相思卻覺得絲毫沒有虛假程度。
睡不着,兩人相擁着聊天,檯燈柔和的光亮裏都是"qg ren"間的呢喃。
李相思跟他說了很多這六年自己在國外的事情,包括第一次手術檯,跟着老師張平走訪很多個偏僻的小國救治過許許多多的生命……
說完了她,又詢問了很多他的事情。
李相思小手輕撫在他的胸口的位置,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以及面凹凸不平的槍疤,“這裏是怎麼弄的?”
秦奕年表現的很雲淡風輕道,“只是一次意外,早沒事了。”
李相思垂下眉眼,知道他是不想自己擔心。
秦奕年安撫她,“傷疤是軍人的勳章。”
李相思點了點頭。
心裏面仍舊很難過,她解開了釦子,輕輕在面親了下。
秦奕年只感覺她的粉脣嬌軟,像是一團熱燙的火,落在了他的皮膚。
秦奕年嗓音沙啞,“相思,別撩我。”
李相思卻沒有聽他的,星星點點的吻依舊落在面。
她翻身而,粉脣漸漸下移……
窗外的夜色更加纏綿了。
朝陽升,晨光透過窗紗曼妙的灑進來。
秦奕年低眉看着懷裏的女孩子,和昨晚一樣,蜷縮在他懷裏,彷彿流浪多年的小奶貓終於找到了主人,小手還緊緊抓着他胸前的衣襟。
恍若一鬆開手,他會消失一樣。
秦奕年薄脣愛憐的落在她眉眼。
睡夢的李相思漸漸醒來,睜開眼睛看了他兩秒,然後拱了拱,“秦奕年,我夢到爺爺了!”
“是麼?”秦奕年摟着她。
“嗯!”李相思點頭,她回憶着,“我夢到在一個樹木特別多的公園裏,爺爺坐在木椅面,他衝着我招手,然後我蹲在他面前,他像小時候那樣撫着我的腦袋,溫暖又慈愛的對我笑!
自從爺爺死了以後,我每次遇到他都是倒在血泊裏,一遍遍的拉着我的手喊相思,都是那樣的痛苦,從來沒有夢到他對我笑……”
李相思說到最後很激動。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或許代表着一種解脫。
秦奕年卻很心疼,心疼他的小姑娘這六年來飽受着折磨,指腹溫柔的摩挲着她臉頰。
李相思仰着小臉,“秦奕年,我跟同事竄個班,下午我們去墓園看爺爺吧!”
“好。”秦奕年點頭。
兩人在家裏喫完了午飯,出發去了墓園。
天空萬里無雲,風吹拂間有青草的氣息。
李相思和秦奕年沿着山路走去,今天不是固定的掃墓日子,人並不是很多,兩人一路到了半山腰,許老爺子的墓碑立在那。
他們並排站在墓碑前。
像是夢裏夢到的那樣,照片的許老爺子眼底都是和藹慈愛的笑容。
李相思深呼吸了一口氣,垂着的手忽然被秦奕年牽住。
十指緊扣,溫熱有力的感覺傳遞而來。
李相思偏頭衝他微微一笑,然後回握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