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時踱步在走廊裏。.shung
他焦躁的將領帶扯了下來,目光緊迫的盯着產房的門。
這倒和六年前一樣,不知情的還以爲他是孩子的爸爸,不過他可沒有要當父親的,只是當時太痛苦了,人的意識不清楚,根本沒有辦法說出完整的話。
現在想起來,她忙急聲道:“江少,你誤會兔兔了!”
“什麼?”江明時一愣。
李相思解釋說,“兔兔沒有故意推我,當時樓有廣告牌掉下來了,她是想要救我!幸虧她及時推開我,否則我的孩子真的未必能保住了!”
江明時:“……”
李相思嘆了口氣,“你錯怪她了!”
江明時重重一震。
瞬間,整個胸腔被悔意填滿。
他當時下了車,並沒有看到廣告牌,只看到兔兔有向前伸手的動作,然後李相思踉蹌的倒在地,滿臉蒼白,疼痛的五官扭曲。
連問都沒有多問,他直接給她定了罪行。
說到底,還是他對她不信任。
她雖然性格驕縱跋扈,之前在大街還砸了於靜怡的車,可是她只是砸了車,並沒有對人做任何傷害之事,內心很善良,但他卻不分青紅皁白,冤枉了她!
江明時坐不住了,匆匆道別後,起身離開了病房。
想到自己冤枉了她,現在還不知道會怎樣傷心!
江明時大步流星的奔出醫院。
剛走下一層水泥臺階,迎面張祕書正急匆匆而來,“江少!”
江明時意外,“張祕書,你怎麼來了?”
張祕書表情有些慌張,“江少,兔兔xiaojie出車禍了!”
“你說什麼!”江明時表情突變。
聽到沒有生命危險幾個字,江明時驟然消失的心跳,這才重新恢復。
他胸膛起伏,轉身便重新紮進了醫院裏。
……
當晚十點多,軍綠色的吉普急剎車在私立醫院。
穿着迷彩軍裝的男人,踏着軍靴跳出來,背後的衣服已經溼透了,涼涼的貼在精壯的背,他幾乎拿出來平時戰場時的速度,越過重重人羣,衝到了樓梯口。
等不及電梯,他一口氣爬了二十樓。
推開病房的門,看到他的小姑娘躺在那,臉色幾乎和白色牀單一個樣。
秦奕年心疼的眼角都抽搐了。
預產期在下個月,他原本計劃着這次指揮部的演習結束後,他回來休陪產假,只是走這麼兩三天,結果誰都沒有料到,她會突然的提前早產。
好在,現在平安順利!
江明時走了以後,李相思一直都沒有睡。
她其實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眼皮不停的往下墜,疲憊和睏意侵蝕着她的意識,可她還是硬撐着,始終不肯睡。
直到,那道高大健碩的身影踏着軍靴而來。
李相思喫力的想要擡手,下一秒,已經被一雙溫熱的大手握住了。
溫度慢慢的傳遞過來,是多年以來令人安心的力量。
秦奕年的手指輕顫着,掌心包裹住她的,另一隻大手輕輕捂住她的臉,眸光深深的望着她,嗓音沙啞的叫了聲,“相思。”
李相思衝他虛弱的笑了笑。
這一笑,差點把秦奕年的眼淚給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