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一天下來累的夠嗆。
暫且就先不計較了。
靠在席子上,蘇沫兒拿起老銀簪子把玩一下。
蘇柒看見蘇沫兒手裏的簪子,眼睛嗖的就亮了,舔着臉湊到蘇沫兒旁邊,之前的矛盾似乎全都忘了一樣。
笑嘻嘻說道:“姐,姐你把簪子給我玩一下唄。”
“有什麼好玩的,不給。”
蘇沫兒話落,開始尋思把簪子放在那兒。
這簪子拿到京城裏面,大抵是換不來什麼錢,不過老銀簪子再不值錢也是銀子,應該能夠弄來幾斤的米糧。
對於現在的蘇沫兒來說,米糧遠比銀子珍貴。
畢竟……
她之前藏起來不少的銀子,而米糧是一點兒也沒有。
“姐,姐你就把簪子給我拿着唄,你習慣了桃木簪子,用這個銀子的肯定不舒服,你若是把簪子給娘帶着,娘肯定會送回去,給我吧給我吧。”
“你還不是被蘇渠芙欺負的要死要死的,給你了也沒用,還不是會被人奪回去。”
蘇沫兒瞥了蘇柒一眼。
淡淡說道。
蘇柒這下子就不服了。
站起身子,挺着胸膛:“之前被人欺負還不是因爲沒有人護着,就算我反手,估計會被教訓的更慘,現在不一樣了,姐你剛纔把她們教訓了一次,如果我跟姑姑打架了,肯定偏向我的。”
“……”蘇沫兒笑了一聲。
蘇柒這丫頭看的要比包子爹孃清楚很多。
“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蘇沫兒眼神多了幾分揶揄。
蘇柒着急了。
銀簪子呢?
家裏還沒有遭難的時候她就沒有碰過,自從遭難了,肚子都填不飽了,更別說銀簪子了。
這會兒簪子觸手可及。
自然不想放棄的。
“姐,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肯定不會推諉。”
“行吧,也沒有大的任務,你呢只要這樣……”蘇沫兒聲音壓低了許多,蘇柒聽的稀裏糊塗的。
偶爾時不時的在爹孃耳邊說什麼父慈子孝?說這個幹嗎?
爹都已經夠孝順了。如果再繼續孝順下去,這日子就真的沒法子過了。
不過,銀簪子的誘惑太大了,蘇柒還是沒有抗住。點了點頭。
“行吧,有時間我會說的。”
“給你。”
蘇沫兒大方的把手裏的老銀簪子扔給蘇柒。
蘇柒樂滋滋的插在頭上。
把簪子扔給蘇柒,蘇沫兒心裏也有算計。
蘇渠芙經常欺負蘇柒,以往蘇柒不敢還手,一來個子打不過,二來還手了只會被欺負的更慘,向蘇渠山告狀……得了吧,蘇渠山這樣的包子,什麼錯都是自家的。
根本不會爲了蘇柒出頭。
所以慢慢的,蘇柒被欺負了也只會忍着。
現在……
蘇柒這麼喜歡銀簪子,若是蘇渠芙爲了銀簪子找茬蘇柒,蘇柒肯定會爲了簪子跟蘇渠芙幹架。
……
跟那邊兒的人就不能太平和了。
經常幹架,纔是王道。
纔會讓蘇渠山心力憔悴,對大房失望,重組三觀。
夜裏溫度有些低,蘇沫兒抱着寶,兩人捱得極近,相互取暖,睡着發覺有些冷的蘇柒也湊到蘇沫兒身邊,貼着蘇沫兒感受到人體的溫度陷入夢想。
陳戚……
陳戚禦寒靠一身肉。
加上晚上多吃了一碗麥仁飯,喫飽之後就不會那麼容易冷。
一晚上也算是相安無事。
次日醒來。
外面依舊是霧氣瀰漫。
流民少了好幾個,據說是投奔親戚去了。
走出柴房,聽着外面咳嗽聲,蘇沫兒還是沒有擋住良心的譴責。
瞥一眼蘇柒說道:“治療預防傷寒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因爲體質不同抗性也不一樣,一般輕者服用板藍根,重者則是需要柴胡,黃芩,姜半夏,黨蔘,生薑,甘草,大棗熬煮。”
“啊?”
蘇柒擡眼,看向蘇沫兒的眼神有些怪異。
“你剛纔在胡言亂語什麼?”
“……”蘇沫兒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些良善之心瞬間就被壓制了。
人麼……
窮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她現在連自己的平安都保證不了,還是不要去做什麼好人了。
蘇沫兒往外走去。
蘇柒跟在蘇沫兒身後。
一個躺在角落昏睡的,臉色不怎麼好的老人睜開眼睛,喃喃道:“柴胡,黃芩,半夏……姑娘似乎有些底子。”
艱難的睜開眼睛,推醒旁邊昏睡的年輕人說道:“起來,採藥去。”
“先生,您這幾天嘗百草把自己嘗的虛脫了,還想去……”
“滾犢子,這次不去嘗百草了,先把身子給調理一下。”
“哦哦。”
年輕人說話的功夫站了起來。
這人……在地上躺着的時候不覺得如何,一站起來。
就能發現,身板就跟鐵塔一樣。
渾身都是憤發的肌肉,身高也比常人高上一半,也就臉上憨厚的笑能讓人覺得親厚一點兒了。
“先生要不要換一身衣服,你在山裏採藥試讀,半年下來跟野人沒區別。”
“跟野人有區別了還能被當成流民轟到這裏?”
老人說着話,脾氣也上來了。
昨兒夜裏打算進京,然而,直接被人當成了流民,不僅不讓進京城還被轟到這裏。
今兒把我轟出來,明兒你得求着我進去。
老人哼唧一下。
被鐵塔一般的男人攙扶着走出去。
蘇沫兒這次出門沒有帶寶還有陳戚,把兩個的交給了霍梟。
霍梟這個人……
爲人雖然有些毛病,但是,至少不會把寶煮了喫肉。
對於這個蘇沫兒還是比較放心的。
蘇柒跟在蘇沫兒身後。
時不時伸手摸一下腦袋上的簪子。
“姐,你說我好看嗎?”蘇柒心裏美滋滋的,帶上一個沒有什麼花紋的簪子,就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了。
蘇沫兒回頭。
瞧一眼眼窩深陷,大眼睛佔了一半臉蛋的蘇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