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珂沒有暴走的傾向。.biquge
蹲下身子,白皙玉潤形狀姣好的手落在陳戚雞爪子一樣的手上,確定陳戚死不了,站起身子。
在這個過程了,陳戚一直處於昏睡的狀態,雙手放在肚臍的位子,睡姿倒是好的很。
容珂瞧了幾眼,也沒有把皇帝叫醒交代事情,直接走了出去,蘇沫兒跟在容珂後面,心翼翼的關上門。
外面有些冷,蘇沫兒不想吹風,擡眼看一下容珂消瘦的背影:“這位大人您還有吩咐嘛?”
容珂沒說話。
任憑蘇沫兒有個七竅玲瓏心,也不知道容珂在想什麼。
兩個人走到李大夫的房間前。
霍梟還躺在地上。
冬日的夜晚寒涼。
蘇沫兒有些擔心霍梟……
雖然霍梟釋放出的好意,她接受不來。
但是,這並不代表要眼睜睜看着霍梟躺在地上被寒氣侵染凍病,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蘇沫兒還是可以分清的。
容珂推門走到房間裏。
蘇沫兒將身上皮拼接起來的外袍蓋在霍梟身上,有了外拋暫時躺一會兒,應該不會凍死的。
蘇沫兒安置好霍梟後腳跟着容珂走到李大夫房間裏。
房間裏安靜的很,沒有想象中血腥場面,李大夫跟容珂對面坐着。
鐵蠻子站在一側,大手死死捏着藥錘,眼睛紅紅的眼珠子都快從眼睛裏跳出來,一身兇悍之氣完全爆發,盯着容珂,就跟看什麼殺父仇人一樣。
瞧見這樣的鐵蠻子,牙疼了一下。
李大夫看見蘇沫兒走進來,視線落在容珂身上,解釋一番:“王爺,這是老朽的學徒,不懂規矩……”
“無妨。”
容珂擺擺手示意李大夫不用解釋。
李大夫瞪了蘇沫兒一眼,大晚上的來這裏做什麼,不是說回去休息了。
蘇沫兒嘿嘿笑了一聲沒解釋。
李大夫懶得理會蘇沫兒,閉上眼睛,繼續診脈,餘光不再往蘇沫兒身上停留。
鐵蠻子擰着眉頭看一眼容珂再看一眼蘇沫兒。
蘇沫兒往鐵蠻子身邊湊去,用手肘戳了一下鐵蠻子,下巴往容珂那些努了一下:“你認識這位?”
“當朝的攝政王,東廠的常督,可不是認識麼。”
鐵蠻子以往的甕聲甕氣變得有些怪異,瞧着有些陰陽怪氣的樣子。
相處幾天,鐵蠻子已經不在給蘇沫兒冷臉了,雖然不爽容珂,不過到底是給蘇沫兒解釋一下。
畢竟……
師妹是個讓人佩服的人,的身板能夠在先生的指導下一直跟進,沒有落下的課程。
甚至還承擔起一個家的責任。
這樣的人……
不佩服纔怪。
而且……
兩個人都跟在李大夫身邊,日後相處的時間長着呢。
每天橫眉冷對的,也不是一回事兒。
鐵蠻子心裏想的什麼,蘇沫兒沒去追究。
腦子裏迴盪着眼前這位的身份,東廠攝政王,這位就是傳說中的攝政王?太監弄權?霍亂江山?的代表人物?怎麼看都不像呢?
看面相看五官,這人好看的很,雖然有些病氣有些孤高冷傲還有些戾氣,但是因爲站在人羣中掩蓋不了的氣質,還有那種難以啓齒的好感,讓蘇沫兒覺得傳言,或許只是傳言。
這些事兒依着她現在能夠掌握的信息是判斷不了的。
是亂臣奸賊還是另有苦心,都是她不能探究的。
蘇沫兒低聲跟鐵蠻子交流起來。
兩人低聲談話,倒是和樂融融的。
那邊兒,李大夫的臉色有些不好。
探脈的手指收了回去,看一眼容珂說道:“王爺,那藥可以停了。”
“嗯。”
容珂應了一聲。
等着李大夫重新開藥。
李大夫手裏拿着筆,寫了一半將宣紙撕成碎片,扔到紙簍裏。
重新寫……
撕了,再重新寫。
原本跟鐵蠻子說話的蘇沫兒也不說話了。
視線落在李大夫身上。
李大夫的醫術很好,她甚至覺得給她十年,都學不來李大夫這一身的本事。
但是……
這麼一個有本事的人,現在開藥的時候竟然這麼糾結。
撕了一張又一張的方子,攝政王的身子很不好?不好開藥?
坐在薛先生對面的男人依舊一臉的淡然,對於李大夫的表現,沒有任何看法。
過了好一會兒。
李大夫終於寫好了藥方。
滿滿當當的一張紙。
寫完之後,將藥方遞給了男讓人:“王爺遣人配藥就好,這裏藥材要麼年份不足,要麼炮製方法簡陋,不足用。”
“可以了。”
容珂將桌面上的宣紙摺疊起來,放在袖子裏。
視線落在蘇沫兒身上。
眼裏閃過警告。
蘇沫兒低下頭。
沒有動什麼心思,這位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惹不起啊!
容珂離開的悄無聲息,除了房間幾個人,沒有人知道來過這麼人。
“先生……”
“我知道你心裏有些疑問,不過跟這位有關的,我不會說的,也不能說的。”
李大夫搖搖頭。
把蘇沫兒心裏的疑惑給堵了回去。
蘇沫兒沒有繼續問。
說道:“霍梟還在外面地上躺着,我去把人安置一下。”
人怎麼就躺在地上了。
李大夫搞不懂。
不過……
年輕人的事兒,他不能事事摻和,得給孩子點獨立事件。
“你呀,就是好心,讓他在外面睡上一晚上,保管沒有精力再招惹你。”
“……”蘇沫兒淺淺的笑了一下。
真刻意讓霍梟在這種寒冬凜冽的環境睡上一覺。
她是做不出來的,畢竟是個相熟的人。
走出李大夫的住處,看一眼眉毛結霜的霍梟,蹲下身子伸手把人給晃醒了。
“霍爺,醒醒,醒醒。”
手指還在霍梟的人中摁了幾下。
折騰好一會兒,霍梟才睜開眼睛。
跟常人不同,霍梟睜開眼睛的瞬間,眼裏一點兒迷糊的神色也沒有。
反而……一臉的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