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壓在孩子的肩膀上。
突然的,蘇渠山覺得自己不是人。
走回院子裏,還能聞到竈房裏飄蕩的香味兒。
周氏已經把早飯做好了。
蘇渠山走回堂屋裏,瞧見蘇棠跟周氏分別坐在桌子的對面,碗裏是稀飯,桌子上擺着幾個肉包子,還有一碟子的醃蘿蔔。
蘇棠手裏拿着一個比臉還大的包子,啃了一口又一口。
瞧着包子白嫩白嫩的,蘇渠山喉結忍不住滾動一下,這包子似乎很好喫的樣子。
走到房間。
周氏眼皮往上擡了一下。
說道:“去洗手,洗了手把牙齒也淨一下,搞好了過來用早飯。”
“哦。”
蘇渠山轉身往院子走去。
淘了一盆水,洗乾淨臉,從樹上折了一根柳枝,用石頭砸了一下,砸出碎屑,撒上一點點的鹽,開始在牙齒上噌了起來。
清清爽爽乾乾淨淨走到堂屋裏。
看一眼桌子上擺着的包子。
蘇渠山伸手捏了一個。
“這包子跟你包的一樣。”
“本來就是我包的。”
周氏說了一句,低下頭繼續喫東西。
……
蘇渠山心裏很喪,回到家裏也沒有感覺到家這個字應該有的熱情。
不過,手裏的包子很好喫,大概算的上一種安慰了。
吃了早飯,蘇渠山就往外走去。
這次沒有出去砍柴。
而是往蘇沫兒蘇柒平日燒炭的地方走去。
瞧見立在荒地裏的炭窯,蘇渠山爬上去往裏看了一眼。
裏面還有不少的炭。
拿出來瞅一眼,比木匠家裏燒的都要好。
……
對比一下行情,蘇渠山心裏有了底兒,一窯炭能賣不少錢呢。
還以爲兩個孩子在胡鬧。
現在看來,他正經的工作倒像是胡鬧一樣。
捏了一塊炭往家裏走去,蘇渠山是垂頭喪氣的。
原來他現在依舊不是家裏的頂樑柱。
,
。
蘇沫兒跟蘇柒往京城走去。
這次牛車上的人多了兩個。
逢集的時候到底是會多上幾個人。
倒是過年準備年貨,臘月二十五六七的時候,人會更多。
“蘇家丫頭,喫過糖瓜嗎?一文錢一個,眼珠子大小白色的,放在嘴裏可以把牙齒給甜掉了。”
“沒喫過呢。”
蘇沫兒搖了搖頭。
糖瓜這個東西,她這輩子確實沒有喫過。
不過……上輩子年幼那段時間還是嘗過的。
太甜了,即使喜歡甜食,蘇沫兒都有些承受不住糖瓜的甜度。
“沒喫過等過年的時候讓你爹給你買。”
“哦。”
蘇沫兒不是小孩子了,不會因爲這麼兩句話就會跑回家跟人折騰。
車上的人瞧見蘇沫兒不鬧騰。
不傷心。
瞬間就覺得沒意思了。
換了一個話題繼續唸叨起來。
對於柳家屯的女人來說,甭管什麼話題,只要是話題都會扯到東家閨女西家兒子,誰家媳婦兒生了孩子上面。
若是不討論這些,就會被安靜充斥,說不得是悲哀還是其他。
蘇沫兒閉上眼睛,到了縣城,按部就班的走着。
煤炭賣的極爲順利
。蘇沫兒離開的時候被小火鍋鋪子的掌櫃給叫住了。
“蘇姑娘,這兩日鋪子裏的生意好了許多,需要的炭也多了,明兒可以多送一些麼?”
“多送多少?”
“二百斤?”
掌櫃試探的說了一個數。
蘇沫兒點點頭,二百斤將近是四五天賣出去的量,大不了明日將鄧大頭的牛車僱傭了。
把炭窯裏剩餘的炭都賣了,正好可以再次燒一窯的炭。
年前若是能夠賣完。就可以多買二斤肉,年頭也能過的有滋有味的。
只是……
明年蘇棠就得私塾唸書。
唸書的錢還沒有呢。
過了年開了春之後,木炭怕是就不好賣了。
畢竟……
春夏的時候,取暖就不必再用火盆了。
也就火鍋鋪子這樣的地方,纔會需要炭。
“對了,對面的食錦軒木炭有些不夠用了,昨兒過來打問你們的情況。
若是手裏有貨,可以去對面談一下。
“謝謝佟掌櫃。”蘇沫兒跟蘇柒對視一眼,兩人眼裏同時露出笑來。
生意來了。
有生意上門,就意味着有錢掙了。
走到食錦軒,裏面已經坐滿了人。
食錦軒的裝潢很傳統,一樓散座,二樓雅間,三樓住宿休息的地方。
食錦軒的廚房炒菜用的是木柴,不是木炭。
所以若是需要木炭的話,大概也就是這兩個月需要,再次談就得是明年了。
蘇沫兒走到櫃檯處,瞧一眼賬房說道:“我是給對面送炭的,你們掌櫃昨兒遞話,說是需要木炭……”
“呦,是兩位蘇姑娘,先坐着喝點茶,我這就讓人去找掌櫃。”
賬房先生年紀不大,油嘴滑舌的。
把蘇沫兒安置在一個空置的桌子上,就讓人去找掌櫃。
食錦軒的掌櫃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身邊還跟着一個蒙着面紗,穿着白色輕紗衣服的少女。
……
蘇沫兒眼睛有些疼。
這位在冬日裏穿着白紗衣服的姑娘眼熟的很呢,可別把人都給當成傻子,畢竟怎麼說來着,面紗矇住的只是嘴巴跟鼻子,又不是把整張臉都蓋住,這麼具有個性,傻子才認不出來了,眼前這位可不就是溫九娘——那位西林村的肉餅西施。
從樓上走下來,還被掌櫃送下來……
這是談成大買賣了,蘇沫兒覺得自己要變成檸檬精了。
同樣是穿越者,人家白衣翩翩素妝紅顏,談深意的時候被人直接送到樓下,端的是人生贏家,自己……
還在溫飽的路途上掙扎。
人跟人就是沒有辦法對比呢。
送走了溫九娘。
食錦軒的掌櫃才往蘇沫兒這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