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兒坐在容珂對面。
享受難得的安靜時間。
蘇棠站在臥房門口,遠遠瞧着樹下凳子上的兩個人。
心裏酸啊
自從寄來多了這麼一個人,姐姐都不是他姐姐了。
關心他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其實
蘇棠明白,蘇沫兒早晚會嫁出去。會有她自己的生活,會在某一天,徹底的跟他斷了聯繫。
人在成長的時候,總會有各種離別。
成長也是學會適應。
雖然心裏明白,但是還是想要這一天晚一點兒再晚一點兒的到來。
現在還沒有做好準備,搶人的人就來了。
來了就來了吧。
關鍵他還幹不過。
不管哪方面都比不過,見識認知內涵權利更多的更多。
氣不氣人。
揣着一肚子的氣回到臥房。
牀上躺着一個朱一偵,不愛做功課的朱一偵在牀上翻來覆去的一個人玩腳丫子也能玩好一會兒,就跟一個傻子一樣,藍盛坐在椅子寫着先生布置的課業。
蘇棠坐在另一側開始做功課。
蘇棠的功課跟藍盛是一樣的。
現在宋先生有意的壓制着他進度,開始開展其他的一些課程。
用宋先生的話說就是在學問的道路上走得太快了,會丟掉朋友。
這個時候,需要的是橫向擴充,而不是硬着頭皮死命往前衝。
時間過的很快又很慢,趴在牀上玩腳丫的朱一偵被蘇棠拎起來,指了指朱一偵的書袋子:“去完成,如果寫不完,以後不用來我家喫飯了。”
“”這個是送命題。
朱一偵開始委屈巴巴的寫字。
三個人的倒影映在窗紙上。
蘇沫兒不經意看了一眼,笑了一下。
“走了,休息了。”
容珂站起身體。
拉着蘇沫兒往臥房走去。
蘇沫兒沒有動彈,指了指一個客房。
“金寶白日裏打掃了一個房間了。”
“”容珂嘴角微微上揚。
伸手在蘇沫兒臉上摸了一下。
“如你所願。”
話落往客房走去。
一點兒掙扎也沒有。
好似一個聽話的乖寶寶。
容珂身影走進客房裏,蘇沫兒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蛋。
感覺有些怪怪的。
彷彿
還有容珂手指碰觸時候那種冰冰涼的感覺。
跟以往看過的小說或者電視不一樣,人家心動後碰觸都是酥麻的就跟觸電一樣,她呢,除了殘餘的冷香跟冰涼感覺。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往容珂住的客房看了一眼。
容珂打開窗子,站在門前。
揹負雙手。
對上蘇沫兒的目光的一瞬間,嘴角微微勾起。
盛世美顏,傾國傾城。
這樣的人,能夠獲得現在這樣的地位,肯定付出的也比尋常人要多。
突然就有些心疼了。
一個人從謹小慎微的小太監變成現在權傾朝野,惡名昭昭的人物,所喫的苦怕是寫上三天三夜也寫不完。
速度回到房間,深深吸了一口氣。
次日。
天氣正好。
柳家屯裏,蘇柒瞧着家裏多出來白白嫩.嫩小公子一樣的陳戚,說道:“岑蘄,我要去管道賣茶,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想去找沫兒姐。”
“你跟我賣茶,等我心情好了,帶你去找,不然就算把你帶過去,我也得告狀,說你白喫白喝還不給幹活,我們家這麼窮,你忍心嗎”
“”小皇帝被蘇柒這麼一說。
心裏也有些沒底,他來這裏兩天了,第一天休息一天。
似乎確實是白喫白喝。
第二天,蘇家人都挺忙的,沒空送他,又是白喫白喝的一天。
現在
“算了跟你去賣涼茶。”
小皇帝覺得,就算他去賣茶,也是賣茶的人裏最靚的一個崽兒。
往快塞滿的馬車裏一坐,發現裏面還有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小孩。
小皇帝瞧着曬得黑漆漆的葉林,再瞧一眼自己白嫩的手臂,更確定自己依舊是最爲白嫩的崽兒。
到了官道上。
幫着擡起涼茶茶桶。
在宮裏是要學武的,陳戚的老師是容珂特意找來的。
有着真才實學,更難得的是,在教導的過程裏,對小皇帝也極爲嚴格,沒有因爲陳戚是皇帝就手軟,該懲罰的時候就懲罰,尤其失蹤一圈再次回到宮裏,教導就更爲嚴格了。
下一次遇見被人擄出去的事兒,也不會那般沒有用,差點就成了鍋裏的肉。
如果小皇帝真的被一鍋燉了
嘶
怕是會成爲周朝最爲可憐的皇帝。
可憐的程度,簡直就是聞着傷心聽者落淚。
管道上行人並不多,太陽上來,很快天就熱了起來。
陳戚往棚子裏躲去。
棚子裏燒者柴,熱着茶水,要比棚子外面還熱,呆了一會兒陳戚就扛不住了,跑了出去
在樹下呆着,靠在樹上。
太陽慢慢移動,終於官道上有人經過了。
陳戚幫着擦桌子送茶水,還得了兩文錢的賞錢。
同時,白嫩的臉蛋還被過路的商人捏了一下。
“大膽”陳戚盯着捏他臉的人,氣不打一處來。
竟然敢捏他的臉
“哈哈哈,小孩兒真可愛,大叔這是你家兒子”
客商裏的人見陳戚怒目相對,不但沒生氣還笑了起來,畢竟陳戚這般板着臉,很有威嚴的樣子,在茶棚有些格格不入。
就跟小孩學大人的表現一樣。
“朋友家的。”
蘇渠山嘿嘿笑了一聲。
摸了陳戚腦袋一下。
“休息一下吧。”腦袋又被摸了一下。
陳戚心情有些不好。
但是
看一眼手裏的兩文錢。
這是他掙來的,感覺還有些不一樣。
人生頭一次靠着自己努力掙來的錢,得好好存着,以後可以當成紀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