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翡翠看一眼黏在蘇沫兒身上的女人,一個穿着黃色的衣服,頭上還帶着翠鳥的羽毛當裝飾,另一個穿着綠色的裙子,裙子上繡着竹葉
這名字是算出來的嗎
是隨便開口叫的吧。
就跟她的緋衣一樣。
翡翠低頭不說話。
只要不過分,她看着就成。
“公子您別說只看奴家的衣服,來喝點酒啊,這酒可是杜康酒,珍藏六十多年的,一般人過來可不會捨得給他們喝,公子您大氣,來喝上一杯。”
蘇沫兒笑了笑,轉手把酒倒進另一個姑娘嘴裏。
青.樓這地方可以耍可以玩,但是這邊的東西不能喫。
如果吃了,說不準就得回去找容珂玩一下手指去。
那樣的話,似乎有些悲慘。
伺候蘇沫兒的姑娘懵了一下。
原本還打算把人給灌醉了,那樣,喝了酒的人肯定不行,又是個小少年,扔到房間裏,活兒好一點兒,很快就能把事兒給解決了,醉酒的人睡了,她們也能休息一下。
現在小公子不喝酒,就不能灌醉了。
這操作不能不服,至於名字黃鶯綠竹的,只要給錢,叫什麼都成。
然而自己敬酒,自己的人喝了,休息是休息不成了。
算了,伺候着吧,反正酒水這裏也有補貼。
如果喝的酒水多了,酒水上給的補貼也不少,如果她們多喝一點兒,晚上還能休息一日不去伺候人呢。
每個月除了小日子那幾天,都得伺候人,身子都快扛不住了。
只能用脂粉掩藏臉上的疲倦。
蘇沫兒瞧着兩個姑娘的笑。
輕輕嘆口氣。
她是大夫,靠的這麼近,手腕時不時接觸一些,自然能夠看出兩個長得不錯的姑娘身體並不是很好:“黃鶯日後是如何打算的”
“還能怎麼打算,咱們這些人,趁着年輕得多撈一些錢,錢夠了,贖身了,買上兩個小丫頭,靠着丫頭掙個錢過日子,其他的”
還有什麼其他的,生病的時候身邊有個伺候的人就不錯了
其他的
幹這一行的,年紀輕輕的身子就壞了,成親不好搞。成了親之後,指不定自己掙來錢就被搶走了。
至於生孩子,難啊
面上多了幾分淒涼。
蘇沫兒端起一杯酒,遞給黃鶯姑娘。
她這個話題說的有些不對。
來玩的就玩的快活,不能老是糾結這些問題。
“今朝有酒今朝醉,來來,再來一杯。”
“公子說的對,今朝有酒今朝醉。”
一杯酒水下去,剛纔面上淒涼的黃鶯姑娘又笑了起來。
“奴家給公子唱個曲兒,公子喜歡聽什麼”
“會彈琵琶嗎”
“自然是會的,不過並不精通,公子您可別笑。”
“彈個琵琶曲。”
蘇沫兒靠在椅背上,瞧着黃鶯,眼神清澈。
綠竹也沒有閒着,纖纖食指落在蘇沫兒肩膀上,仔細捏拿起來。
站在樓上的陳無言盯着蘇沫兒頭上的簪子看了好一會兒。
老鴇擺臀一笑,往樓上走去。
“陳世子,您可好些日子沒有過來了,咱們牡丹跟芍藥這些日子日日夜夜思念您,身子都消瘦了不少。”
“甭扯那些沒用的,樓下那個是誰”
“”老鴇順着陳無言的目光往樓下看去。
瞧見蘇沫兒的時候,嘴角抽搐一下。
雖然知道蘇沫兒是女的,但是
眼前的陳世子擺出一張冷漠臉,似乎並不是打算好好相處的樣子。
這樣一來,她最好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比較好。
“這個公子也是頭一次來,說也奇怪,這上青.樓玩耍的客人裏,可是鮮少有人會帶着丫鬟,世子爺您說奇怪不奇怪。”
“確實奇怪。”
陳無言盯着蘇沫兒頭上的簪子看了一會兒。
邁步往樓下走去。
走到蘇沫兒身邊三步遠的時候,眼前突然多了一個人,是攝政王的府的侍衛。
雖然這個侍衛並沒有穿侍衛應該穿的衣服,但是,陳無言自從認識了溫九娘多多少少跟攝政王府的人見過幾次。
這次在看見,自然是認識的。
“趙護衛,本世子這你也要攔着”
靖安侯在朝中既不偏袒文人,也不會對攝政王黑臉,平日裏更多的是講究中庸之道。
所以
如果把陳無言攔下來,還真不大好看。
盯着陳無言身上的佩劍說道:“卸下刀劍。”
“給你。”
陳無言扔下手裏的寶劍,走到蘇沫兒身邊。
坐在一旁的座椅上,從桌子上端起一杯酒水,呷了一口,眼睛凝了一下。
“這酒兌了水”
“”蘇沫兒瞧着自言自語落在在身旁的男人,回頭看一眼趙嵐。
“這位是靖安侯世子陳無言。”
“比起容珂算什麼地位”
“”趙嵐陷入思考,琢磨着應該怎麼回覆,至於蘇沫兒直呼大人大名,呼就呼了,大人寵成這樣的,能怎麼辦。
翡翠的演繹過要比趙嵐靈敏多了,脆脆說道:“連主子的一根小手指也比不上。”
陳無言嚥下去的酒水差點噴出來,汝聞,人言否一個容府的丫鬟都能直呼他大名陳無言低頭,收斂眼裏的情緒。
“原來是陳世子,久仰久仰。”蘇沫兒拱拱手,雖然是頭一次聽見這個名字,但是,面子上的話還得說一下。
話落繼續聽琵琶。
至於陳無言,就當空氣了。
琵琶發出的聲音很好聽。
最起碼對於蘇沫兒這種音律上的小白來說,黃鶯的水平已經是難以企及了。
聽音樂要比跟不認識的人說話舒服多了。
蘇沫兒這番姿態,讓陳無言心裏多了幾分不爽。
看向黃鶯的目光多了警告。
黃鶯一頓,停下手來,音律聲瞬間停了下來。
蘇沫兒的興致被打斷了。
黃鶯抿了抿嘴脣,討好的看向蘇沫兒,臉上帶着笑,但是心裏煩悶的很,左右逢源這種本事她是沒有的。
不然也就不用白日跟夜晚只要安排上了就得出來伺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