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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有多珍貴呢。
想一想,即使容珂那邊都沒有相關的書籍,足夠證明珍貴的程度。
李大夫這般隨意的扔給她,這副好意是不能辜負的。
看一眼李大夫的背影,心裏決定,日後定是要爲李大夫養老的。
不然,她會看不起自己的:“謝謝先生。”
李大夫擺擺手。
平日裏不跟他搶肉喫就成了。
謝不謝的不用說。
李大夫在院子裏打了一套五禽戲,隨後摸了摸肚子,還真的摸到肉了。
長胖了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能長胖,是不是證明他還能再活五十年
嘿嘿一聲,李大夫樂了。
心情比較好,李大夫早早就睡了。
至於蘇沫兒,挑燈夜讀,把牛皮捲上的東西看完了。
只是
看完不代表瞭解,也不代表會了。
還是得繼續研究。
蠟燭明明滅滅,一.夜過去。
次日,蘇沫兒在蘇棠的要求下,帶着蘇棠往柳家屯走去。
天有些冷。
蘇沫兒讓鐵蠻子趕馬車。
冬日裏寒風冷冽,也只有鐵蠻子這樣不怕冷的人才適合趕車。
走到院子裏,蘇沫兒瞧見掐着腰罵人的蘇柒。
其實,大老遠就能聽見蘇柒罵街的聲音。
“怎麼回事家裏的鴨屎丟了”
“可不是,堆在外面的鴨屎都被人偷走了,關鍵還不知道是誰偷的,這年頭的人怎麼這樣呢偷金子銀子還能理解,竟然還有人會偷驚鴨屎,就不怕生孩子沒有菊花眼。”
“趕緊閉嘴,潑辣可以,這種髒話就不用說了。”
“”
“哦。”
蘇柒瞬間就蔫了。
小聲委屈說道:“這麼大的村子,肯定有人知道誰偷的鴨屎,竟然都不給說一下。過分。”
“被偷就被偷了,自認倒黴唄。”
“怎麼能夠自認倒黴呢,必須得把人找出來。”
“你想怎麼找”
“報官。”
蘇柒擲地有聲。
蘇沫兒點點頭,家裏丟了東西報官是正確的選擇。
但是丟的不是牛羊豬,是鴨屎。
就算告到衙門,頂多就是一個笑話。
起不到立威的效果。
“你可以僱傭村裏的一些閒人幫着看着這些東西,不用每天盯着,只要偶爾看幾眼就成,至於僱傭的錢,隨便給點意思一下就成,生活在這個村子裏,要麼有錢一起賺,要麼就被孤立,這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明白的道理。”
“”聽見僱傭人,蘇柒就肉疼。
冬日裏家裏的消耗要比夏天多的多。
取暖這裏,就算去炭窯弄點炭不花錢。
但是,她多用一點兒就會少掙一點兒。
官道上的攤子每日都有固定的收入,加上家裏養着的鴨子時不時可以賣出幾隻,掙錢是有的掙的,但是花費的也不少,急迫的想要掙錢的蘇柒不可能滿足的。
“姐,你說這些鴨毛雞毛做成的衣服真的有人穿嗎”
“你身上不就穿着。”
“姐,我打算在縣城裏開個鋪子,專門賣這些”
“你的書肆跟甜品鋪子經營的怎麼樣了。”
“還成吧,書肆那邊一般般,甜品糕點賣的挺好的。”雖然賣的挺好的,但是投出去的錢還沒有回來,鋪面修繕租賃可得花不少錢的。
瞧着蘇柒這麼多想法,蘇沫兒差點暈倒。
雖然說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但是做事兒得稍稍用些心思。
那邊生意剛開始,正好是應該操心的時候,若是想要做其他的,也得等縣城鋪子的資金回籠了。
畢竟,這年頭還沒有人做羽絨衣,往後拖上一段時間,也不會對收益有什麼影響。
“養了雞鴨跟豬羊牛,你能忙活開”
“這不是找人幫忙了嗎錢叔的女兒錢盈盈把餵羊放羊的活兒包圓了,蔡嬸子還有鄧大頭的媳婦兒也幫忙,都開了一天十個銅板的錢。”
聽見蘇柒在村子裏用人幹活。
蘇沫兒笑了笑。
終於像個能夠扛起事兒的樣子了。
知道有些地方該花必須花,這樣的話,來年離開縣城,帶着蘇棠離開,她也不用太擔心了。
“對了,姐我跟你說,縣城林大人你知道吧。”
“怎麼了”
“林大人有個女兒,十六歲了,還沒成親,被縣城的馬師爺做主許給蘇衡了,對了那個林小姐先前似乎跟人定親過,不過男方命不好,早早沒了,所以林小姐才能耽擱到現在,便宜蘇衡了。”
“你知道的可真多。”
“可不是,咱們做生意的就得眼觀四路耳聽八方。”
這孩子h還自豪起來,蘇沫兒沒有繼續潑冷水。
該誇讚的時候還是得誇讚的,說了兩句話,一起走到屋子裏。
手裏還拿着撥浪鼓,搖晃着發出聲音,蘇辰才幾個月大,躺在嬰兒車上,烏溜溜的眼睛轉來轉去,精神的很。
“沫兒回來了累不累,在家呆幾天,想喫什麼怎麼穿的這麼少,這天兒,一日比一日的冷,記得多穿點。”
“知道了。”
聽見周氏連串的叮囑,蘇沫兒點點頭。
“對了,大房的蘇衡找了你很多次,說是你回來了,去他那邊走一趟。”
“不去。”蘇沫兒搖頭。
“不想去那就不去,去了也沒有什麼好事。”
周氏唸叨一聲,從話裏也能看出來對那邊的人不喜歡來,趙氏都不是親婆婆了,那些什麼大哥三弟的,肯定也不是親的。
現在生活這麼好,沒有必要犯賤去伺候人。
如果不是蘇衡時不時來一趟。
她也不會在蘇沫兒面前說這個。
“對了,爹現在怎麼樣了,清醒了沒”
“好多了,蘇渠海過來好幾次,你爹都沒有招待,對那邊是真的冷下來了,不過”
“”聽見周氏嘴裏的不過,蘇沫兒頭皮一麻。
總覺得她這個便宜爹還會搞出事兒來,眼睛直勾勾盯着周氏,想要聽一個可靠的答覆。
周氏額頭多了一層汗水。
講真的,有些不好意思說。
畢竟不是什麼體面的話。
擡眼看向蘇沫兒,吞吞吐吐憋了一會兒,視線落在許婆子身上:“你抱着小辰出去走走,記得擋住風,別讓孩子吹風了。”
“老奴明白。”
許婆子拿着一個小毯子把蘇辰包起來,還給蘇辰帶上一個虎頭帽子,抱着蘇辰走了出去。
嘴裏還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音,配合着蘇辰玩鬧。
房間裏沒人了,周氏呼出一口氣。
“你爹想要去找他親孃,問問爲什麼生下他卻不管。”
“”腦子有坑。
想要給自己找個祖宗伺候
生下來就被遺棄,講真的,所謂額生恩,在遺棄的時候,已經被拋棄了。
還想找親孃。
找來幹什麼
“您沒管管”
“沒管,這裏是柳家屯,咱們是從邯鄲那邊逃荒過來的,你爺跟你奶成親已經是三十多年前快四十年前的事兒了,再說出了這樣的事兒,本官是誰都會保密的,你爹現在想找,也只能找找了。”
周氏心情很穩,可能是經歷的事兒太多了,坐在一旁,竟然還多了幾分閒適的韻味。
蘇沫兒不像周氏這麼放心。
不過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趙氏這樣的人都能被社會打磨成爲中風患者。
跟趙氏同胞姐妹如果不想做人了,自然也不會被社會給拋棄。
蘇沫兒沒有去找蘇衡。
但是,蘇衡卻不會放過蘇沫兒。
蘇沫兒回村子的時候坐着馬車,被村裏不少人看你見,村裏人看見,距離蘇衡知道也就不遠了。
蘇沫兒走到二房院子裏。
看一眼三層小樓,眼神變了一下,
每次過來都會被這個三層小樓打擊一下。
他已經是舉人老爺了,19歲的舉人,在十里八鄉算是出名的人物,就算是放在縣城裏,也沒有人會小看。
但是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三層小樓。
走到院子裏,二房養的黃狗竄了出來。
對着蘇衡叫了幾聲。
擋住蘇衡往裏走的路。
蘇衡站在院裏不動彈。
反正
二房的人即使不歡迎他,也不會看着狗子咬他。
蘇沫兒從堂屋走出來,看一眼站在院子裏的蘇衡。
眼裏多了幾分失望。
本來這個人在破廟的時候還有個人樣。
現在,變了很多了。
沒有那麼純粹了:“有事兒。”
“下個月我就成親了,你記得回村。”
“沒時間,下個月我生病。”
拒絕一個人可以用很多理由,蘇沫兒直接扯出一最不現實的。
蘇衡笑了笑,完美的表達了什麼叫只要我臉皮夠厚,尷尬就是追不上我。
“堂妹說笑了,生病不生病,這誰能說的準,雖然說現在兩邊的關係挺尷尬的,但是追根究底咱們都姓蘇,不要讓外人看了笑話。”
“”
“看就看唄,反正看的也是你們的笑話,時間不早了,你可趕緊回去吧。”
“對了,魏梓挺想你們的,怎麼不跟她走動一下。”
“你不是也沒有因爲魏梓就不成親嗎”
蘇沫兒覺得蘇衡越來越陌生了,這個人虛僞了很多。
開口閉口所有的話,都是爲了別人好,但是,做出來的事兒,個個都是對着別人心臟戳。
跟這麼虛僞的人站在一起,總覺得多說幾句話都覺得空氣稀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