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對林巖問道“你這妹妹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會如此亂來?”林岩心裏苦卻又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只能咧嘴苦笑。
卻是在此時影魔的聲音在他腦海響起,“哥哥,別怪人家沒提醒你,最好提前一步將那個大猴子放出來,它在你的御靈鐲當中可是憋壞了呢,再不放它出來怕是一出來就要先找你晦氣了。”
林巖一聽這話頓時腦海中轟然一下,當即明白影魔爲什麼將自己留在了這邊,原來是因爲詭猿,怎麼自己就將這麼好的一個打手忘個乾淨呢?
一想到詭猿的強悍,頓時感覺對付霧隱刀蛉有了底氣,“有它在我還怕什麼呢?就算那蟲妖再強橫,怕是還沒到大乘境吧!小爺就等它送上門來!”
“三姐別慌我們有幫手了,可還記得詭猿?我這就把它放出來。”他剛想打開御靈鐲,卻是被柳三娘一把攔住。
“別忙,剛剛我見你沒提詭猿的事,以爲你是想要當做奇兵來用的,詭猿提前放出只會讓那蟲妖提高警惕,它若是一味躲藏我們找它也是費勁。
不如留作一個暗手,我們同時示敵以弱,引誘它來攻擊,然後再出其不意放出詭猿偷襲,相信會更加有利。”
說話間柳三娘已經調動妖力製造更多匍匐的蔓草,竟是要將這處空間每一寸角落都填滿一樣,這自然是她偵查的手段。
同時她手中更是祭起毒珠,竟是將毒素遠遠不斷地灌注到那些細小的蔓草當中去。
雖然每一株蔓草毒素都微乎其微,但通過它們卻是可以讓此處空間都充滿一種無色無味的毒素,她們這邊有柳三娘保護自然不會有危險,可那蟲妖便沒有那麼好運了。
而柳三娘如此佈置卻並沒想就這麼簡單便可以打敗霧隱刀蛉,反而更大的用意是在防禦,提防對方潛藏偷襲。
也只有如此才能擋住霧隱刀蛉的隱身暗殺,而此時林巖也已經將掩陣催發到最大,同時在二者身上都拍了數張符籙,讓她們徹底隱沒在藤蔓當中。
此時的霧隱刀蛉清晰地感受到對手漸漸消失無蹤,卻是沒有絲毫動作,因爲在沒有摸清楚對手實力面前,任何輕舉妄動或許都是致命的。
而這必須要有極好的耐心纔行,而霧隱刀蛉恰恰耐心最足,就算是讓它潛藏在暗處幾天幾個月甚至幾年,或許它都不會暴露。
一想到對方竟然跟自己玩隱身,霧隱刀蛉的臉上不禁浮現一抹殘忍的笑容,嘴裏喃喃說道“那個小鬼身上怎麼會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好懷念那個味道啊,還有那個人類,我那個不成器的兄弟難道已經死在他的手中了嗎?”
它所指的兄弟自然就是邊博遠,而且在邊博遠的身上,它們一族得到了許多意想不到的收穫,畢竟那人可是一名天賦不俗的蟲修,有他記憶當中那些蟲修丹藥,更是讓蟲母座下多了不少得力干將。
此外還有一些解毒療傷的丹方,對蟲妖來說也是彌足珍貴,特別是蟲修專爲自己蟲寵所用的丹藥,更是彌補了它們此前在這上面的不足。
所以霧隱刀蛉感受到空氣中瀰漫的淡淡毒霧對他的作用,卻是輕蔑一笑,隨手從儲物袋掏出一枚解毒丹藥含在口中,開始仔細分析自己的對手。
對於它這樣一個天生便是殺手的妖修來說,分析對手找出弱點是跟隱藏同等重要的事。
對面一個重傷的渡劫境蛇妖,外帶一個螻蟻一般的小人修,對於狀態正佳的它來說,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反倒是讓它對於殺死前者,有着濃厚的興趣。
“那蛇妖莫非就是傳說當中的柳三娘,上古相柳一族血脈啊,呵呵,貌似還挺純淨,本座更加有興趣了。”說話間它已經進入了隱身狀態,不知道往什麼地方去了。
再說影魔這邊,帶着公輸馳剛一離開,她便突然發難,在後者身上打入了一重禁制,頓時讓公輸馳嚇得大驚失色。
“你要對我做什麼?”他剛一開口,便被影魔輕易以空間之力封住了嘴,在這無極相陣當中,對付公輸馳這等實力的妖修,她幾乎不用費力。
“噓,本姑娘可不想對你做什麼,你可不要亂說。”這話說得公輸馳嘴角一抽,感覺這神祕的女孩思維實在夠奇葩,根本就沒有辦法正常溝通。
自己明明已經被對方制住,還能對她做什麼?所以他苦着臉問了一句,“你該不會是想要我的命吧!”
公輸馳實在搞不懂對方到底是個什麼套路,所以他當即拿出了看家本事,那便是比慘哭窮。
幾乎是瞬間他的兩眼中便啪嗒啪嗒有豆大的淚珠滾落,然後更是以一種悲慘淒涼的語調哀求道
“小姑奶奶您就可憐可憐我吧,我上有高堂老母需要奉養,下有襁褓幼兒得我照顧,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她們可怎麼活呀。”
影魔一聽這話頓時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嘴上卻是冷冷說道“那是你的事,這些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嗎?”“……”公輸馳的心徹底凌亂了。
他連無往不利的殺手鐗都用出來了,可惜在這小美女面前卻是絲毫沒有作用,難道她的心根本不是肉長的?
這卻是不能怪他相差了,只因他不知道影魔的真身,所以纔會有如此巨大的誤解,若他知道影魔的來歷,怕是打死他也不敢跟對方如此胡來了。
影魔倒是對他沒有惡意,反而是要藉助他的力量,之所以在他身上下了禁制,一來是擔心他不肯乖乖配合,二來卻是爲了更好地保護他的安全。
“此間不需要你了,我現在要你出去,帶上我的無極相陣,儘快將那蟲妖的留在外面把守的手下全都抓進陣中。
記住這過程千萬不能讓任何人,不對,是任何妖,千萬不能讓任何妖發現你的蹤跡。明白了嗎?”
“這怎麼可能辦到?”公輸馳眼角一抽,外面如今是什麼情況他絲毫不知,而且對方到底在外面留下多少雙刀客把守他也沒弄清楚,所以這事讓他如何去做?
自己一旦動手,對方勢必要發出示警,到時候可就不是面對一個雙刀客了,或許是十幾甚至幾十個,這讓他怎麼辦?
影魔見公輸馳不肯按照她的交代去辦,也是微微有些惱怒,不過她並不準備用強硬手段逼迫對方就範。
如果那樣的話難免對方心裏會產生別的心思,萬一他因恨生出異心,將自己等的行蹤報告給妖王方面,那她們豈不是危險了?
這也是影魔從一個魔的心理來考慮的,而她對人情世故的師傅又是那位同樣心裏陰暗的老鬼,所以任何時候她都是先從最陰暗的一面來考慮問題。
想了想後她也沒有爲難公輸馳,而是微笑着說道“既然你這麼想那我也不難爲你,跟我來吧,我們去滅了那些雙刀客再說。”
“姑娘小心,那些雙刀客可不是好惹的,要不咱們還是等柳大人她們那邊解決了霧隱刀蛉之後,……”
影魔既然有了決斷又豈會聽他廢話,所以直接一道空間之力裹住他便將他拉入了陣法當中一個獨立的小空間當中。
在那裏正有一名雙刀客在警惕地提防着四周,一見他們出現頓時惡狠狠撲了上來,嚇得公輸馳怪叫一聲,竟是祭起一柄小鏟子法寶去抵擋對方。
影魔見此寶倒是一愣,同時手上卻也不慢,忙一掐訣便直接形成一道空間壁障,將對方隔絕在另一側無法對她構成威脅。
同時公輸馳的動作也被擋住,頓時讓他臉顯驚疑,回頭去看影魔似乎是想看出她到底是想做什麼。
卻是在這時他萬般驚奇地看到,影魔竟然變了一個模樣,就好像一個蝴蝶仙子一般,一雙巨大的翅膀上有一個個黑色的眼睛一般的斑點在一閃一閃。
每一次閃動都好像能夠將他的神魂迷惑,他剛好轉過頭去以免真的出現意外,卻更加驚恐地看到了另一幕。
只見鋪天蓋地的鬼蛾正從影魔的翅膀上的斑點當中飛撲而出,每一隻飛蛾經過他的身旁都以一種詭異莫名的眼神看他一眼。
那碧綠的大眼睛似乎可以穿透他的靈魂,而那鋒利的口器讓他頭頂一陣陣發涼,“我滴個媽呀,這是些什麼怪物!”
就在他心中暗自驚叫的同時,那些飛蛾已經略過他身邊直接撲向了那名雙刀客,接下來的情景是他這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簡直已經不是恐怖可以形容。
那些飛蛾便是影魔收服的碧眼鬼蛾,而這一次它們並沒有直接吸乾雙刀客,也沒有用鱗片去毒害,反而是非常謹慎小心,似乎生怕砰壞了一點,就那麼不遠不近地圍着對方,同時發出咯咯嘎嘎的怪響。
而那名雙刀客便在這怪響聲中,彷彿被催眠一般,慢慢兩眼變得無神,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裏揚起了頭張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