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笑仙盜 >第三章 好像瘋了
    “什麼你說什麼不,這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安景什頓時雙眼血紅,兩手不住顫抖,整張臉更是一下變得豬肝一般,這是逆血上涌的徵兆,一個不好就算是大乘也有身死道消的危險。

    嚇得一邊的溫婆婆急忙爲安景什撫平逆血,生怕他一下子逆絕而亡,一衆大乘隨後趕到,看到他這個樣子也不敢稍動,甚至勸慰的話都不敢出口。

    秋雨澤在一旁聽到莊皓軒的話,卻是臉色微微一變,隨後冷聲對莊皓軒說道:“你林師叔到底遭遇了什麼,給我從頭到尾說清楚,若干有半字隱瞞我要你好看”

    莊皓軒見此也是大驚,急忙噗通跪倒在地,擡起手直指蒼天說道:“弟子莊皓軒對道心發誓,以下所言句句屬實,如有虛言哄騙遭天打雷劈死後不入輪迴。

    林師叔的確在祕境當中遭遇了天鬼,此事簡平艾他們都可以作證,我撞見林師叔的時候,他正帶着一羣陽州修士與天鬼對抗。

    因爲力量遠遠不及對方,所以他們始終都被天鬼壓制,隨時都有性命之憂,爲了能夠保住活命,林師叔便用同道的屍身煉製了一批煉屍與之對抗。

    此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開始見到那些煉屍的時候,我還爲此誤會過林師叔,以爲他已經入了魔道,做下了殘害陽州同道的惡事。

    不過後來我親眼見到林師叔他拼了性命救護同道,特別是對我們煉天宗同門,更是恩深義重,若不是師叔相救怕是我們都要死在裏面。

    原本已經殺退了天鬼,剛好宗門的救援也已經到了,我們便先後離開祕境,可誰曾想那天鬼竟是並沒有離開,而是就在附近潛藏下來,等到大部分人離開之後,他便毫無徵兆再度出現,居然還以空間祕法禁錮了我們幾人,讓我們一時無法離開。

    又是林師叔和木珺洮師妹拼盡全力救護,怎奈我們勢單力孤結果不敵天鬼,此時其他幾名同門已經先後遇難,林師叔見敵人強大已經沒有戰勝的可能,便讓我自己先出來。

    我我當時真的害怕被天鬼殺掉,所以就激活玉牌出來了,在我出來之前的一瞬間,我親眼看見天鬼竟以空間祕法欺進金剛鐲的防禦之內,當時林師叔和木珺洮師妹已經是強弩之末,根本不是天鬼敵手,便被他給殺害了。”

    莊皓軒話音剛落,秋雨澤便擡起手來狠狠一個嘴巴扇了過去,直接將他扇得倒飛出去,若不是有人出手將他接住,怕是得飛出幾十丈外。

    秋雨澤尤自不解氣,擡手狠狠點指怒罵道:“好你個畜生啊,大敵當前你竟敢拋下同門自己逃命,我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我留你何用

    今天便親手斃了你,省得你今後再犯下大錯,連累宗門跟你遭受恥辱”

    莊皓軒被那一個嘴巴打得半邊臉差點毀掉,更可怕的是那嘴巴當中還藏着一股詭異莫名的法力,竟是讓他神魂欲裂。

    不等緩過神來,秋雨澤的一掌已經狠狠劈下,眼看就要落在頭頂,那一瞬間他真的以爲自己必死無疑,因爲他在秋雨澤的氣息當中感受到了濃重的殺意。

    這是他從來沒有想到,更是從沒見到過師尊如此暴怒的一面,嚇得他忘記了一切,心中已經盡被驚駭填滿,竟是噗通一聲跌坐在地,瞬間褲子溼了一片。

    旁邊幾位大乘不等掌風落在莊皓軒頭上,便慌忙將秋雨澤攔下,“秋宗主慢動手,我相信莊賢侄也是盡了全力的,這等事誰也不願意看到,要怪只能怪天鬼兇殘,竟然會混入祕境當中行兇,你又何必遷怒於一個孩子。”

    “是啊,那天鬼在祕境當中依然能夠隨意施展空間祕法,想來修爲定不尋常,只怕是以特殊手段壓制了修爲才得以悄悄潛入的。

    一位掌握空間祕法的殺手,尋常大能碰到都難是敵手,你就算讓莊賢侄留在裏面又有何用

    倒是林巖此次行爲讓我等都是小看了他,沒想到此子竟有如此高義,爲了救人不惜捨棄自己的性命,唉,讓我陽州痛失英才啊。”

    各宗此間主事紛紛表態,但也不過都是些不疼不癢的空洞之言而已,卻是沒人注意到一旁直愣愣的安景什。

    莊皓軒的話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柄重錘,狠狠地錘擊在他的心頭,讓他再也忍受不了這個巨大的打擊,突然仰頭一口鮮血如箭噴出,整個人往後一倒便昏死過去。

    幸虧旁邊溫婆婆始終照看着,急忙一把將他抱住,同時以法力替他將逆血壓制下去,然後又餵了丹藥這才讓他緩醒過來,但臉色卻是極爲難看。

    衆人又急忙上前勸慰,但安景什卻好像傻了一樣,完全聽不到周圍人所說的話。

    呆愣愣瞪着血紅的眼睛望着天空,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又或者他的心已經死了,只留下一個軀殼在這裏。

    嚇得旁邊溫婆婆急忙寬慰,“景什別急,事情未必就是他們說的那樣,你也聽到了,剛剛那弟子也並沒有說親眼見到林巖身死,所以事情還有轉機的。

    林巖那孩子一身氣運加身,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會死呢況且如他那等氣運的人,倘若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一定會生出異象的,你看這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所以說他福大命大,就算是天鬼殺手也未必能傷得了他,說不定過幾天他就活蹦亂跳的回來了,反倒是你,可千萬不要急壞了身體。

    對了,宗門當中不是有林巖的魂牌嗎看看林巖的魂牌是否安好不是一切都清楚了”

    溫婆婆不知詳情,現在只想着哄騙安景什離開祕境,免得觸景傷情始終無法擺脫悲痛。

    “魂牌,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安景什突然爆發出一聲狂笑,因爲他心裏知道,林巖在宗門根本沒留魂牌,能夠證明宗門身份的一塊玉牌,也只留下了一滴精血。

    這並非是安景什大意,而是他特意爲之,自從發現林巖的不同,並猜想他可能就是那個天路引路人之後,便更是不敢有絲毫大意,生怕人猜到他的身份。

    爲了以防萬一,所以在宗門當中根本沒有給林巖留魂牌,以免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他的魂牌進行推衍,甚至加以謀害。

    可千算萬算卻促成了現在這個局面,沒有魂牌便沒法確定林巖的生死,很有些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味道。所以才讓他如此狂笑。

    但安景什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一下將那血紅的目光盯上了莊皓軒。

    此刻後者心裏可謂是十五隻水桶七上八下,本以爲自己做得足夠隱祕,相箋瑤又知趣地沒有揭穿他的陰謀,就算師尊責罵一頓也就過去了,可沒想到事情會鬧到如此地步。

    特別是安景什竟是揪着此事不放,而此刻更是直愣愣盯着自己,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讓他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能小命不保,頓時嚇得又差點尿溼了褲子。

    安景什卻是突然擠出一絲笑容,那笑容配上他現在漲得紫紅的臉,再加上那血紅的雙眼,給人說不出的猙獰可怕。

    他卻全然不知,還以爲自己的笑容很是溫柔,竟是伸手向莊皓軒輕輕一勾,“好孩子,過來,師叔祖問你一些話,你要是回答的好,我給你買糖喫。”這哪還是一個大乘分明就是一個瘋漢。

    “這安景什不會是瘋了吧。”有人悄聲議論着,“林巖此子確實不俗,就算換了任何人有這樣的弟子,突然隕落也都會心痛無比,更何況這安景什曾親自將自己門下弟子全都驅逐,老了老了才重新收了這麼一個寶貝疙瘩,沒想到這一下竟是折在了祕境當中,我看八成是受不了這個打擊,他本就有些瘋癲,這次我看是懸了。”

    “我看八成是沒好了,我們幾個也得多長几個心眼,千萬別觸到他頭上去。”幾人議論之聲越來越大,卻沒發現幾道兇狠的目光掃來,目光當中滿是怒意,頓時嚇得他們一縮頭,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以目光警告他們的,當中便有秋雨澤,這位陽州第一大宗門的主事人,如今越來越有一股令人畏懼的威嚴,甚至他隨意的目光掃過,都會讓人心生寒意。

    而此刻他的心中也的確有着濃重的殺意,卻不是對那些恣意妄論安景什的修士,卻是來自莊皓軒。

    畢竟是師徒,每日不說朝夕相伴,但也是教導了幾十年,對此人自然是萬分熟悉。

    當莊皓軒從祕境出來的一瞬間,他便從對方氣息之中察覺到了一些異樣,等到後者親口說出關於林巖的一切,他便已經明白對方加害林巖的陰謀成功了,因此他心中便動了殺機。

    所以那一個嘴巴纔會那麼狠,若不是當時的瞬間他反應過來,不能直接一掌將自己唯一的徒弟抽死,以免惹人閒話,這才收回了九成的法力,否則只怕現在莊皓軒早已經成了一隻野鬼。

    而在安景什突然狀若瘋癲一般,想要叫莊皓軒過去的時候,秋雨澤心裏卻是猜到了他想要幹什麼,無非就是想要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而最好的辦法就是搜魂,他絕對不能讓此事發生,最起碼不能讓安景什親自搜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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