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蘇淺羽雲淡風清,李公子雖然心中焦急,可是此時只是沉穩地說道:“如今整個京都謠傳開來,皇上準備納妃,不知王妃是否知曉?”
蘇淺羽頷首:“略有耳聞。.”
李公子鬆了一口氣,同時,他輕聲說道:
“舍妹自小深養於尚府當中,知達理。在皇上所選出的那一批名單裏面,才情容貌不及她者,皆已上榜,可爲何舍妹卻無緣於後宮侍奉皇上?思及此處,整個尚府面色無光!”
果真是爲了李小姐前來,蘇淺羽雙眸流露出幾分詫異,面龐閃過重重的疑雲:“果真有此事?”
“此是皇上親口所言。”只不過這時候李公子面有愧色,他微一沉吟,方纔徐徐搖頭,“不論如何,此事已然是鐵板釘釘。”
蘇淺羽這時不禁低聲說道:“選妃是皇上的自由,我們做臣子能夠提意見,卻無法代替皇上選擇。”
雖如此說,李公子依舊不甘心,急促地說道:“王妃實在是謙遜,皇上最爲聽王妃的話語,王妃若是開口,皇上必定會再次斟酌。”
瞧着他無比緊張的目光直盯着自己,蘇淺羽想起上次他帶頭來刁難自己,所以一時間她並未鬆口,只是面色頗爲爲難。
“我只是一個女流之輩,並且多次去往西望,已經成爲東浩人的笑柄,又如何能夠左右皇上?”s11();
蘇淺羽這般說,李公子頓時面紅耳赤,他訕訕地說道:
“王妃是巾幗英雄,即便去到西望也是爲了東浩百姓,百姓們又如何會取笑王妃,反倒會讚歎王妃深明大義。”
此時她顯得受寵若驚,面色變得舒緩。此時擡眸了一眼李公子身後的班主。此時班主低垂着頭,感受到蘇淺羽投來的關切的目光,頭垂得更低。
蘇淺羽便問他別來無恙。
提到班主,李公子更是轉身拍着他的肩膀說道:
“班主之前曾經向我提過,覺得王妃新建的醉紅樓極爲特別,班主心中嚮往那兒的舞臺,若是王妃不棄,就請將他這一班人收留下來,爲整個京都的百姓們表演。”
“那好,”蘇淺羽隨後痛快地拍手說道,“舍妹的事情儘管包在我的身上。”
她同時問起班主一天的時間能否到醉紅樓。班主望着李公子的目光顯得複雜,可是李公子卻驚喜無比,低頭盤算着,絲毫沒有理會班主。
班主慨然說道:“可以,我們早已經收拾好!”
既如此,蘇淺羽覺得極爲滿意,瞧着天色已晚,沒有挽留他們,令人送客。
等到回去的時候,顧瑾毅早已經熟睡。蘇淺羽心中感觸萬千,在他們兩人喝酒的時候,都沒有忘了自己,這個肯定是顧瑾毅提出來。
只不過等到翌日早晨,顧瑾毅早已經將一切忘得乾淨,他只是覺得頭昏腦脹,問起昨晚的事情,
顧瑾毅絲毫想不起。
原來是宮琉澈,蘇淺羽微微有一絲失落,望着她的臉色瞬間低沉,顧瑾毅忙問她怎麼?
“沒什麼。”蘇淺羽勉強一笑,心道不論是誰,其實結果都是一樣。
醉紅樓裏,因爲戲往的加入,變得較往日更爲熱鬧和喜慶。那咚咚的鑼鼓聲響,直勾引的人再也無法坐住,紛紛出來聽戲。
且這個戲班較爲有名,尋常都爲達官貴人所唱,之前幾乎每日滿坐,也有不少其餘的人達官貴人來此品味,所以二樓也是客滿。
等到彩蝶發現扭虧轉盈的時候,整張小臉笑得燦爛,揚眉吐氣一般地在蘇淺羽面前報完帳,之後,彩蝶感嘆着說:
“還是戲班更加有號召力,裏面的故事耳熟能詳,至於其它,只能夠是點綴,並不能夠當做大餐。”
並不是舞蹈本身不好,而是因爲他們極少編排出來簡述易懂的作品。不過既然能夠盈利,蘇淺羽也鬆了一口氣。
這樣能夠大爲緩解玉蘭的壓力。
既是戲班的功勞,這一段時間,蘇淺羽不再爲難他們了。每日都會有李府的人前來打聽消息,蘇淺羽一般都只是三言兩語將他們打發走。s11();
如今皇上宣佈立妃的日子越來越近,聽說後日便會昭告天下。這兩天,門外的都是李府的人,個個不安,可是卻又不敢露面,更加不敢催促。
雖然蘇淺羽已然猜到了宮琉澈的心思,可事情以防萬一,蘇淺羽不想多一名仇人,隨後便和德太妃一起回宮。
“上一次,彩蝶來到我這兒,問我要那種達官貴人所喜愛喝的茶。這是你授意的吧?”如今算了算一晃幾月過去,蘇淺羽問她的茶館可做得順暢?
“一切都還好,偶爾有一些需要熱鬧的茶客,卻嫌我們的歌舞醉紅樓,沒有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聽到這兒,蘇淺羽眉心一動:“我們的歌舞是一絕,你們的茶技更是突出,令人流連忘返,可是若是彙集在一處,你覺得會如何?”
“那自然是好上加好!”德太妃撫掌說道,“既然如此,你們醉紅樓裏所送的茶葉,我們一概供應,只不過怕是你們二樓那刁鑽的茶客人數並不多,所需也不多吧?”
“未必見得。”品一壺好茶,再愜意地欣賞着歌舞,這可是最爲放鬆的。兩人一路說笑着,回宮之時,早已有人相迎。
“你既和皇上有要事相談,我就不去。離開的時候我們再回頭去醉紅樓商議剛剛所說之事。”答應下來,蘇淺羽便徑自去找宮琉澈。
今日的宮琉澈因爲蘇淺羽一早便說好,他便在御花園裏等候。遠遠的,黃色的瓜傘下面宮琉澈正在和公公對弈。
見到蘇淺羽來之後,他立刻將棋子扔回到棋盒裏面。公公隨後忙起身,恭敬行禮,將位置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