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素手調香 >第366章斥責
    第一堂課不急着學東西,先彈壓一下心高氣傲的小姑娘們,整肅規矩再說。

    “行了,以後每人一頁,好記錄你們的獎勵和懲罰,今兒我帶了一些賬本過來,大家一起拿回去看看,給你們五日時間回來向我覆命,該學的課程不能落下,否則罰,說錯了罰,不用心罰。我可不是女夫子那麼好脾氣,我也忙得很呢。”

    衆姐妹互相看看了看,一臉苦兮兮的表情。

    只有個別宋家外圍的女孩有些不服氣,但也不敢說什麼,只是臉上漏了痕跡。

    如今宋家沒有外來親戚了,只有宋家內外旁支的女孩,有的不姓宋但也是宋家人,就是招攬進來的外姓人,已經融合幾代了,屬於宋家人,但仍能保留自己的姓氏。

    “行了,下面是今兒的作業,我要看看你們學到哪了,學的如何了,這幾道題拿回去思考,明兒要寫清楚我檢查,格式該怎麼寫我都標註的很清楚了,錯了罰。”

    她用的是試卷的形式來摸底。

    木香將卷子挨個發下去,指點她們先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後答案該寫在哪裏,如何寫才正確,略作指點。

    全新的樣式和考驗,大家都不太適應,臉上卻是焦急和茫然,但子嵐巍然不動,這也是考驗大家臨場應變能力,有些事需要在生活點滴中去浸透引導。

    “來我給大家彈首曲子吧,今兒也該到學琴藝的時候了。”

    火候差不多了,需要安撫一下,給大家彈首曲子,也算是亮亮相,姐姐我的水平教你們足夠了。

    《春曉吟》以散音開篇,在春眠不覺曉的慵懶意境中展開。先表現春曉人倦起懶梳頭之情態。

    後起泛音,恍如從遠處漸漸傳來的鳥鳴,時隱時現,一應一答,似聽窗外漸出的雨疏風驟之聲,雨落樹梢花間。

    下半段後,取音清晰,節奏明快亮麗,確如開窗納陽,見窗外新枝亮葉,繁花似錦,不由欣喜異常!彈到此處,意滿情淡,便漸入尾聲。

    春色雖美,終歸不永,春色撩人,擋不住倦意濃濃。慵懶散漫,正適閒春之意。

    此曲有“清微澹遠”的幽雅意境,《二香琴譜》甚至認爲它“和平、中正、大方”,爲諸曲之冠。

    一曲終了,衆姐妹還沉浸其中,子嵐多年勤學苦練並非白白付出,在琴曲意境上早已超過大家太多了。

    “好曲,真是好曲。”

    一位姑娘意猶未盡,不住的誇讚起來。

    “這首曲子彈好了,掌握了意境。類似的曲子都能彈的差不離的。”

    她開始講解琴曲的技法和指法等要訣來,不急着講重要的東西先讓大家適應一下節奏再說,她自己也需要找找節奏,彼此互相融合纔好。

    一堂課下來大家也學的十分認真。

    下了課課間休息一會,子嵐去隔壁屋子喝點水,沒有同學喜歡和老師坐在一起喝茶的,會拘束緊張。

    一位外圍的妹妹拿着試卷抱怨道:“爲什麼不能按照夫子那樣教呢,這樣我們還得重新適應,嵐姐姐行不行啊,也不比我們大幾歲麼。”

    言語之間頗有點質疑的意思。

    “噤聲,我宋家大小姐豈容你質疑,我姐姐九歲就開始打理俗物,十歲已經開了香樓,十二歲譽滿京城,香樓日進斗金,就連皇帝太后都當面誇讚過的,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質疑我嵐姐姐。”

    宋漪瀾用手指着她怒斥。

    宋家妹妹都站了起來,怒目而視。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一時最快抱怨了一下,我錯了,以後不敢了。”

    小姑娘被嚇的連連擺手道歉,眼圈都紅了。

    “去抄寫孝經十遍,這茬會寫在日誌上,別想跑,誰也別想渾水摸魚,往日裏我們都記不住的事情都被查的一清二楚,別耍小心思。來了就好好學本事,你們以爲宋家大小姐這個名號,誰都可以叫呢。”

    不屑的嗤之以鼻。

    有人質疑子嵐,自然也有人維護她,崇拜她,她的事蹟也被長輩們唸叨給孩子們聽,小小的孩子都記得她的事,有女當如宋子嵐,成爲父母的驕傲,爲宋家爭臉爲爹孃爭光。

    宋家人各個倔脾氣,誰比誰差呢,當然你優秀大家也佩服你,別看子嵐平日裏忙得很,但擁護者可不少呢。

    子嵐沒有理會,會有人把她們的一舉一動都記下來,榮辱不驚也是一個要學習的東西,不能老是在背後說話,時日長了會讓人說你口德不好。

    今日的課都上完了,總體來說還不錯,需要調整的地方不多。

    臨下課錢木香進來了,拿着黑色的本子,“李玉,犯口德,孝經十遍,若再犯打手板,莫要在背後議論他人,這都不曉得麼。”

    說完施施然就走了。

    一衆姐妹都有些心驚,這纔是真正體會了嵐姐姐的手段呢。

    其實子嵐也有排行,不過大家沒叫過,都是喊嵐姐姐,和香姐姐這樣喊的,便於區分也顯得親近。

    教學就這樣開始了,第一次試卷收了上來,子嵐當場點評了兩個寫得最好的做了詳細的解說,深入淺出,大家都能聽得明白。

    五日後大家把賬冊交了上來,但大部分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有嫡出的幾個說的還算不錯。

    “嵐姐姐,我們看出了一些問題但不太肯定,尤其是糧食上有很大出入,不知爲什麼每隔兩年糧食就漲價,而且是逐漸走高了,都說是遇到災年什麼的,但我隱約覺得有問題呢。”

    “哦,那你認爲問題在哪裏,可有求證,要拿到證據纔行,可不能隨便污衊人寒了人心纔是。”

    “可這些都是二十年前的賬本了,如何求證啊?”

    姐妹們你看我我看你,瞪大眼珠子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如何不能求證,那是你們的事去想辦法好了,布匹店的營收有什麼不妥麼?”

    “啊,我沒看布匹點的賬冊,我拿的是米店的呀。”

    可憐的宋家妹妹瞪大了眼珠子反駁,還有點害怕的意思。

    “我記得我當時說的是這些賬冊你們拿下去一起互相看看,回頭我要拷問,對吧。我有說拿到什麼就是什麼麼,其他人手裏的賬冊就不能看了,我有說不讓你們湊在一起商量麼。我說一下你動一下,我不說話你怎麼也記得喫飯呢?你幹啥不餓着呢。”

    子嵐歪着頭一臉無辜的看着她,可憐的小妹妹被懟的臉都漲紅了。

    衆人全都低下了頭,咬着嘴脣,懊惱不已。

    “所有人記小過一次院子裏打五禽戲十遍,辦事不用腦子,等着天下掉餡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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