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呤咣啷,櫥櫃裏的碟子瓷碗迎頭砸向陸遙。劈頭蓋臉的襲擊下,陸遙只好拽過牆上的畫框抵擋。狼狽不堪的陸遙不斷後退,一陣清風卻悄然繞過他身前穩穩的接住了飛來的瓷器。
陸遙趁機舉着畫框,繞過空中漂浮的瓷器,貼近櫥櫃。他手上猛然綻放出橘色的火焰,一拳砸在那造價不菲的櫥櫃上。耀眼的火焰驟然爆發,然而櫥櫃上光芒乍現,一層光膜罩住了櫥櫃。
呼~!陸遙馬步收拳,渾身火焰爆發,腳底名貴的實木地板被灼燒出一個黑色腳印。
轟!暴力出拳,陸遙包裹着火焰的直拳狠狠的轟在櫥櫃上。那層光芒閃爍間消失不見,沒了保護的櫥櫃應聲破碎。
“又逃了,大姐頭!”陸遙一拳砸碎那不知價值幾何的櫥櫃,轉頭大喊道。
奈奈聽聞沒有說話,只見她皺着眉調動妖力,飄蕩的清風化作雀首鹿身的飛廉。那飛廉展翅飛奔,帶着風聲掠過陸遙身邊。陸遙毫不猶豫,拔腿跟了上去。
別墅裏一片狼藉,許多造價不菲的傢俱破碎凌亂。這都是陸遙的傑作,他包裹着火焰的重拳不知道砸碎了多少東西。甚至連地板上,都留下了一連串的黑色腳印。
那宅妖滑頭極了,不僅能穿牆遁地,還能隨意依附各式死物。而這死土豪家裏還真不缺古董名器,這些早已具備靈氣的器物着實是宅妖依附的好對象。
然而沒了身軀的宅妖,正猶如無源之水無本之木,那擋得住氣勢洶洶的陸遙。但是陸遙卻也抓不住這個滑不溜秋的傢伙。因此,在這別墅裏就多了這滿地碎片。
砰!嘩啦!咣噹!
聽着屋外的動靜,王家一家人都有些心驚。外邊這動靜怎麼聽着不像除妖,倒像是拆家呢?
“這,外邊到底怎麼了?”坐在沙發上的婦人皺着眉說道。
“爸!他們不會是那東西的同夥吧?之前那妖怪不是······。”
“閉嘴!瞎說什麼!?”趴在婦人懷裏的女孩突然開口說道,卻被王延狠狠的訓斥。
“王總,小姐說的也有可能。既然是衝着那件東西來的,使些手段也不是不可能。”同王家一家待在書房的祕書,這會也適時的湊上來,說道。
王延也有些猶豫,他本來就不太相信陸遙兩人。現在經一家人這麼一吹風,思緒也瞬間猶豫起來。確實,萬一是一夥人上演的陰謀,目的就是爲了自家的那件東西?
“王總,既然那位除妖師小姐說出去危險。那不如我出去,探一探虛實。”祕書毛遂自薦,說道。
王延看了一眼自家的祕書,這是自己最信任的人,被自己救過一命。這次事件,他誰也沒帶,唯獨帶着最忠誠的祕書。
他想了想,拍了拍祕書的肩膀,說道:“那我就靠你了。放心,無論什麼情況,我保證虧待不了你!”
祕書重重的一點頭,走到門口,小心翼翼的擰動門把手。
嗚~!祕書剛剛擰開門把手,馬上傳來嗚嗚的風聲,砰地一下門便被撞了開來。一個看不清模樣的影子,身上拽着數不清的青色繩索衝了進來。那些繩索看不清是什麼材質,纏繞在模糊的影子上。
“啊!”婦人和女孩見此情形驚聲尖叫。
王延也面色慘白的看着在地上掙扎的影子。他雖然也迷信,甚至請了除妖師。但是他卻沒有真的想過,世上確實有妖魔鬼怪這種東西。
“該死!那玩意被他們看見了!怎麼辦,大姐頭?”王延突然聽到門外有人說道。
他悚然一驚,擡頭看向門外。奈奈渾身衣裝飄蕩,好似有什麼看不到的東西在其中飛行遊走。而跟在身後的陸遙身上忽明忽暗,居然有火苗搖曳。
“嗯,那就是後勤部那幫傢伙的事兒了。”奈奈如是說着走了進來。
王延感覺自己腿有些軟,這輩子見過那麼多大場面,居然都比不過今天這小小書房中的見識。
“兩,兩位······。”王延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好!小心!”奈奈突然臉色大變,發出一聲驚呼。
王延下意識的望向地面。那被風繩纏住的宅妖,居然極速膨脹,身形越來越大的。
吼!一聲怒吼,書房中狂風大作,奈奈的風繩應聲崩碎。那模糊的影子化作兩米多高的巨人,揮手間帶着陣陣風聲。它一手逼退奈奈和陸遙,一手抓住沙發上的女孩。
“蕭兒!”
在婦人的驚呼聲中,那怪物將女孩扔進自己體內。衆人透過模糊的影子,隱約可以看到其中的女孩。陸遙渾身烈焰爆發,但是有所顧忌的他不太敢出手。
他偏頭望向奈奈,見她微微搖頭暗示他不要出手。雖然不清楚狀況,但是既然奈奈這樣說,陸遙只好維持着狀態,不敢出手。
吼!又是一聲怒吼,夾雜的狂風,壓得衆人睜不開眼睛。唯有奈奈傲然自立,狂風遇到她都紛紛避讓。
那怪物好似看了奈奈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撞向牆壁。陸遙已經見識過了,宅妖穿牆遁地的能力比土螻還難纏。怪物帶着王瀟穿牆衝出書房,瞬息間已經不見了蹤影。
“蕭兒!”婦人痛苦的驚呼,王延也驚慌的看着這一切。
“我女兒被他們抓走了,你們還不追!”王延怒吼的看着一動不動的奈奈。
奈奈卻沒理他,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說道:“不急,俗話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嗎。我們現在收到的信息好像有些錯誤,因此還不能立刻出發去就貴千金。”
“額。”王延見奈奈這樣說,卻啞口無言。
陸遙不明所以,趕忙站到奈奈身後,悄悄問道:“大姐頭,這是怎麼回事?”
奈奈揮了揮手,示意陸遙閉嘴,看着王延說道:“王總,委託中隱瞞事實,這可是大忌。你這樣做,我們可以隨時丟下這件事不管。”
“我,我一開始以爲他們只是恐嚇,誰知道·····。”王延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頹廢的抱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