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就知道畫!”薄振風暴躁地對着那幅帶着簡陋畫框的畫踩了過去,畫框頓時四分五裂,連裏面的那張畫也變得破爛不堪,“早就跟你說過了,你媽媽她已經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以後不許再畫這樣的畫!聽到了沒有!”
小薄行睿着那些破爛不堪的碎片,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變得通紅,眸子裏閃過受傷痛恨的情緒,抓狂地嘶吼着,“沒有!我媽媽她沒有走!她只是生病了,很快就能好的!父親!你不要這樣對媽媽!”
“父親……媽媽她沒有……沒有……我恨你……你爲什麼弟弟……弟弟……”
一大清早的,秦畫便被薄行睿掙扎亂晃的動作給驚醒了,抱着她的胳膊越收越緊,似乎在害怕什麼東西會離去一樣,勒得她都有些疼了。.biquge
可她也沒有因此而推開他,只是睜開眼着他,此刻的薄行睿似乎處於非常不安的狀態,額頭上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汗,臉上現出一抹不正常的潮紅,像是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聽到他喊的什麼父親,媽媽,弟弟的,秦畫猜測,薄行睿昨天之所以會砸東西,很有可能跟他那個父親有關。
正當秦畫想要將他推開的時候,他突然睜開了眼,一雙黑曜石般的雙眼像是打開了封印一般,明亮得駭人。
到他那明亮的雙眼灼灼地盯着她,秦畫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還沒等說話,薄行睿一個翻身壓到了她的身上,毫不猶豫地吻上了她的脣,沒有任何章法,胡亂地剝奪着她的氣息。
混蛋薄行睿!
她陪他睡了一夜,這好不容易醒來,他就又開始欺負她了!s11();
“唔……”
他還咬了她一口,疼得秦畫不禁皺起了眉,他還不肯罷休似的繼續吻,吻完脣又去吻她的耳垂,白皙的脖頸,就在她忍不住想要阻止他的時候,他突然就停住了,一顆腦袋埋在她的脖頸間不動了。
溫熱的氣息平穩地噴灑在她的脖頸上,惹得她起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羞惱之下,輕輕戳了他一下,原本是想要伸出拳頭揍他的,可礙於他現在還受着傷,她實在是下不了重手。
“薄行睿!”
語調極爲地咬牙切齒,說話的聲音確實極爲輕緩的,像是怕嚇到他一樣。
“……”沒有任何迴應。
秦畫感覺薄行睿裸露在外面的皮膚溫度好像越來越高了,似乎都有些燙人了,伸手在他的胸膛上摸了摸,發現還真的是燙得駭人。
那他剛剛……
迴光返照!
秦畫現在腦子裏就這麼一個猜想,伸手將他推了下去,擡手在他額頭上試了試溫度。
果真是發燒了。
她起身想要出去叫開朗,卻突然被一隻大手給拽住了,薄行睿那隻手死死地拽着她,怎麼都不肯放開。
無奈之下,秦畫只好拿起手機給開朗打電話,開朗那邊不像是剛睡醒,似乎還特別地精神,又像是一直在等她的電話。
“嗯,對,發燒了,你快點過來吧,我這邊沒有退燒的藥。”
額頭上的汗擦掉。
“咚咚咚。”
有些焦急的敲門聲響起,秦畫說了聲“進”。
房門立刻從外面打開了,開朗拎着一個超大號的藥箱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一個她意料之外的人。
韓瀟。
她昨晚沒有離開?
兩人的視線緊緊接觸了兩秒,秦畫便瞬間轉移了視線,向開朗,“他胳膊昨天受傷了,我給他處理了一下,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要不再重新包紮一下吧。”
“不用不用。”
開朗趕忙擺手搖頭,目光始終盯着薄行睿,“他中間有醒來過嗎?”
“醒過來了一會兒。”
“那他都做什麼了?有說什麼話嗎?”s11();
“……”
做什麼了……
親她算嗎?
到秦畫那一秒變紅的臉,開朗不用想也知道某人幹什麼了,趕忙轉移了話題,“先給他量一下體溫吧,我用什麼辦法降溫比較好。”
“39.5度。”
體溫量出來,三個人的臉色都變了,卻也都沒說什麼。
開朗略微思考了一下,“他不喜歡打針,也不喜歡吃藥,這樣吧,你給他用酒精擦擦身子,物理降溫,效果還挺不錯的。”
“全身都要擦嗎?”秦畫現在只擔心薄行睿,根本沒工夫想別的許多。
開朗眸子裏閃過一抹興奮,故作鎮定地點了點頭,“對,全身每一個角落。”
“好。”秦畫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就在這一瞬間,韓瀟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連脣色都不復之前粉嫩了。
“喫退燒藥應該更快吧?或者打一針?”
聽到韓瀟的提議,開朗略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我感覺還是遵從行睿的意願比較好。”
“可是他的身體更重要啊,如果那個辦法不管用怎麼辦?”韓瀟顯得有些焦急,“他一直都挺聽我的話的,我相信,就算他醒來,也絕對不會生氣,所以你們大可不必擔心。”
什麼叫挺聽她的話的!
當自己是當家主母啊!
開朗心中一陣氣憤,不過他可不是隨便生氣的人,輕笑了聲,“畫畫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不如讓她來選擇好了,畢竟行睿最聽她的話了。”
“我是最瞭解行睿病症的人,如果僅僅是靠關係去決斷,那還要醫生做什麼!”
“好了!”秦畫不悅地打斷了她的話,“韓醫生,你說的很對,但是我感覺還是聽開朗的比較好,畢竟,你是心理醫生,而他在外科這方面比你研究的要多。”
韓瀟的拳頭緊緊地握了握,又緩緩地鬆開,眸子裏閃過一抹不悅的掙扎,“好,就按少夫人說的,不過若是沒用,必須要吃藥。”
“自然。”
韓瀟不再說什麼,這是在臨出去的時候,深深地了眼躺在牀上的薄行睿。
開朗將一瓶酒精和一包藥棉放下,衝秦畫笑得燦爛,“那就拜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