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含煙進來到薄行睿就十分歡欣雀躍,趕忙將裝着湯的保溫盒放到桌上,將蓋子擰開,把裏面的一個小碗拿出來,倒滿一碗,放上小勺,送到他的面前。.shung
隨即拉過一個椅子,乖巧地坐在他的身邊,雙眼亮晶晶的,這一系列動作連貫自如,就好像已經練習了千百遍一樣。
薄行睿對她向來溫和,這個小丫頭是在他過來薄家差不多一年後出生的,比他小了整整十歲,他每年都會抽時間過來她,現在想來,算是着她長大的了。
“行睿哥哥,你快喝嘛,難不成想讓我餵你?”薄含煙他一直沒有動靜,不悅地撇了撇小嘴,逗弄似的舀起一勺要送到他的嘴邊。
果然這招對薄行睿很管用,他很快便放下手中的工作,轉過來接過勺子,聽話地將一碗都喝完了。
薄含煙着那只有在到她時纔會變得溫和的雙眸,以及剛剛喝下最後一口湯上下滾動的喉結,頓時笑容燦爛,像只可愛的小兔子似的,原本低垂着的耳朵蹭地一下,豎了起來。
“來,行睿哥哥,再喝一碗吧!”
她又準備給他倒上,薄行睿喝這一碗已經感覺差不多了,趕忙伸手製止,“先放着吧,我有空再喝。”
“好!”
薄含煙笑着狠狠地點了下頭,利落地將那些東西全部收好,放到一邊的櫃子上,趕忙又坐回原處,乖巧地不說話。s11();
“好了,沒什麼事就回去吧,我讓開朗送你。”
這還沒一會兒呢,薄行睿就要攆她走,薄含煙瞬間委屈的不得了,“行睿哥哥,爲什麼你每次都這樣,咱們見面本來就少,現在好不容易有時間相處了,爲什麼你還要這麼着急攆我走?難道行睿哥哥你很討厭我?”
“沒有。”薄行睿無奈。
“不可能。”薄含煙小嘴一撇,眼眶紅紅的,像是要哭了一樣,“如果不討厭我,爲什麼每次回來不多陪我一會兒?爲什麼總是那麼急匆匆離開?
再說了,我在這裏只是陪着你,又不打擾你,你想做什麼就做,這都不行嗎?”
“那你坐到那裏,可以嗎?”薄行睿略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深吸一口氣,指着沙發那個位置,目光落在她那可憐巴巴的小臉上。
薄含煙抽了抽鼻子,薄行睿一眼,又沙發一眼,最後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不,我就要在這裏坐着。”
“……”
薄行睿微皺眉頭,似有些不悅,那狹長的雙眸慢慢不復溫和,到他像是不高興了,薄含煙知道他的性子,再任性就要被趕走了,只好作罷,撇撇小嘴,可憐兮兮地改變了回答。
“好吧,那我就去那裏坐着。”
說完就耷拉着腦袋轉移到了沙發那裏,還可憐地抽了兩下鼻子,像是被人拋棄的小寵物一樣。
不知怎麼,就在剛剛那一瞬
間,薄行睿好像到了秦畫撒嬌時的模樣,那一刻他的心是雀躍的,下意識地想要將她擁進懷裏。
“嘟~嘟~”
視頻邀請的聲音只響了兩聲,薄行睿便點了接通,裏面露出一張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臉,文氣中帶着一絲精明,嘴角始終噙着一抹笑。
“薄總,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劉祕,你們戚總這是不打算出現了?”
這段時間都已經交涉兩次了,一次上,一次實地,都是劉祕來接待的,雖說結果還算讓人滿意,但這對對方到底是有點不禮貌,畢竟身份對等是每一個合作商談的前提。
“怎麼會?”劉祕禮貌笑笑,隨即將鏡頭轉到另一個方向,“剛剛只是我先接待一下薄總,這不,我們戚總今天回來了,特意吩咐了要跟您視頻會面一次。
只是薄總您知道,我們戚總想來不喜歡見人,只能委屈您這樣跟戚總交談了。”
視頻那邊的男人背對薄行睿坐在椅子上,只能到白皙的脖子和那被一頭黑髮蓋住的後腦勺,樣子他的髮型還是一如之前,爽利文秀。
“薄總的處事風格真是越來越彪悍了,我這才走沒多久,公司就被你割下一塊肉,要是我再多消失個幾年,薄總是不是能把我整個公司給吞了?”s11();
男人的聲音一如往常輕飄飄的,語調沒有絲毫起伏,也不帶有一絲感情,就像微風吹過,不痛不癢。
偶爾氣息還有些弱,容易讓人誤以爲這是一個病重之人,可聽聲音不過才二十幾歲的年紀,正是年輕力壯,要說病重,未免也太誇張了。
薄行睿緊盯着他的後腦勺,努力分析他說話的聲音,總覺得有那麼一絲熟悉,之前沒這樣的感覺,但這次回來卻莫名覺得他好像很像一個人,可一時又說不上來到底像誰。
“戚總說這話不怕讓人笑話。”
戚氏向來喜歡針對薄氏,記得老夫人說過,在他還沒來a國的時候,戚氏就特別愛找茬,雖然總是小打小鬧,但時間長了也讓人不勝其煩。
可他們這算是一個獨立於其他國的國家,都靠平常的友好相處來維持和平,加上那些年薄家家主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就不願意跟他們多做計較。
但就在薄行睿十六歲的時候,他們突然發動一系列商業進攻,那時候家族內部矛盾涌動,加上薄行睿還沒成年,整個局勢一片混亂。
因爲薄氏一直都是第一大家族,向來被人尊敬,更被人所覬覦,所以在戚氏對付薄氏的時候,其中一些家族總會有意無意地幫助戚氏,都想從中分一杯羹。
還好薄家底蘊深厚,加上薄行睿非凡的才能,穩住了當時的局勢,而後凌、唐、蕭,以及其他附屬家族提供了一些幫助,讓薄氏又重回頂峯。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戚氏消沉了一些日子,等再次出現在大衆視野,他們的掌權人就換了,變成了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人,沒有人知道這個掌權人到底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