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衆人終於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看向唐錚的目光格外複雜,驚訝、駭然,還有莫可名狀的嫉妒,百味陳雜,縈繞在心頭。.1kanshu
聖君瞳孔瞪的渾圓,火冒三丈,本以爲手到擒來,再也不會橫生枝節了。
不曾想唐錚還有這本事,竟然可以搬動不周山。
這當真是聞所未聞的駭人時間。
其他魔族更是差點被唐錚這股力拔山兮的氣勢給嚇退了,幸虧有聖君坐鎮,倒不至於臨陣脫逃。
別說魔族,連心魔也砸吧着嘴,嘖嘖稱奇:“吞天術竟然有此等威力,我以前還真是小覷了。少年郎,你真是不停地給人制造奇蹟,令人大開眼界。”
唐錚心中苦笑,這純粹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以前還認爲沒有機會實踐吞天術的搬山神通,沒想到如今就真的用上了。
天意!
“攔截他,絕對不能讓他得逞!”聖君的嘶吼聲打斷了唐錚的思緒。
只見聖君伸長了手臂,遠遠地指着唐錚,歇斯底里,面色猙獰,猶如地獄中的惡鬼。
唐錚心下凜然,自己無暇分心,面對魔族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連防守的機會都沒有。
“你放心,我來保護你。”
慄笑天彷彿心有靈犀一般,看破了唐錚的心聲,當仁不讓地說。
“我也保護你!”柳輕眉奮不顧身地站出來。
兩人站在筋斗雲上,護在唐錚身前,眼神堅毅,沒有一絲畏懼地望着蜂擁而至的魔族大軍。
“兩個小娃娃,不自量力,自尋死路!”聖君不屑地掃了二人一眼,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嗖嗖!
兩個破空聲,兩人先發制人,困龍索與弓箭一起射了出去,迎向魔族。
“雕蟲小技。”
聖君手指朝虛空中輕輕一撩,空氣立刻被分成了兩半,像是潮水一般,捲住了困龍索與弓箭,飛快地向下方墜落。
咕咚!
弓箭墜入了岩漿中,消弭於無形。
困龍索眼看也要赴後塵,柳輕眉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催動所有功力,試圖制止這一切。
噗!
一口鮮血噴出,心神與功力都消耗太大了。
可她還是成功地阻止了法寶落入岩漿,險之又險地把困龍索收了回來。
她的神色立刻變得萎靡起來。
慄笑天看見她的狀況,連忙安慰:“你先休息一下,我來對付他們。”
嗖嗖嗖!
話音方落,三支箭離弦而去,呈“品”字型,射向魔族。
然而,這普通的弓箭哪裏傷得了魔族,魔族輕輕地抓住箭頭,隨手一折,就變成了兩截。
魔族已經到了面前,再沒有有效的反擊,那就徹底危險了。
唐錚一直在戰況,看到這一幕,哪裏還不明白局勢的危及,看見慄笑天接連射箭,劍壺中已經空空如也,全部箭都用完了。
“射日箭,震天弓,你們去助她一臂之力。慄笑天,接着!”唐錚心頭一動,震天弓與射日箭憑空出現,飛到了慄笑天面前。
慄笑天猛地一怔,看見懸浮在眼前的震天弓與射日箭,眼中精光四溢,欣喜若狂。
只是,神兵利器可遇而不可求。
如今終於有機會使用神兵利器,她的心情可想而知,他連忙按耐住滿心驚喜,開弓拉箭,對準了魔族。
嗡!
手指一鬆,弓弦震盪的力量感清晰地傳遞到她手中。她靈魂都有一股戰慄感,肌肉微微顫抖,太興奮了。
“這纔是弓箭,這就是神兵利器,一輩子可以用一次這種神兵,死而無憾了。”
慄笑天臉上浮起了紅暈,激動無比,先前,即便面對魔族強大的攻擊,她面不改色。
現在使用了一次震天弓與射日箭,她就難以掩飾內心的情緒了。
歸根結底,她與武一樣,心底深處都有一個癡念,對於武功的癡念。
他是武者,沒辦法使用各種法寶,但震天弓與射日箭本就不是簡單的法寶。
當年,這件神兵的主人後羿也並非修者,而是武者,催動這件神兵也並不一定需要真氣,武者的內勁也是可以的。
並且。
因爲唐錚是修者,反而沒辦法真正地完全融合這件神兵,也沒有辦法修煉與這件神兵契合的相應箭法。
這就導致唐錚使用這件神兵時,威力雖然不弱,卻依舊沒有完全發揮其威力。
要知道,當年后羿可是用他們射下了太陽——金烏。
當初,慄笑天也是知道這件神兵對於武者而言,也可以運用自如,纔不遠千里迢迢地來到十萬大山中尋找其下落。
只是,她從來就沒有真正地嘗試過震天弓與射日箭合在一起的感覺。
如今終於得償所願,心神自然激盪不已。
這是一種深入骨子裏的癡念,即便她失去了記憶,這股癡念也沒有改變。
她明白這是不可多得的機會,所以,奮不顧身,又開弓拉箭,在前一支射日箭洞穿了一個魔族的胸口時,第二支射日箭也飛了出去。
對於慄笑天而言,使用這種神兵是一件十分消耗功力與心神的事,可她澎湃的心情與過人的意志力一直在支撐着,暫時還不至於倒下。
第二箭對準了聖君。
見射日箭呼嘯而至,聖君根本沒放在心上,不屑地說:“你以爲神兵利器放在任何人手中都會有巨大威力嗎?你也太高估自己了。”
聖君連唐錚都沒放在眼中,又怎麼會看得起慄笑天。
待射日箭射到了面前,手指輕輕一撥,試圖把射日箭撥走。
然而——
砰!
一股巨大的力量從箭頭上傳來,刺入了聖君的手指,啪的一聲,手指差點骨折。
劇烈的痛楚令聖君心頭一凜,連忙橫移一步,躲開了射日箭。
噗!
射日箭再次從一個魔族胸口射過去,爆發出刺眼的一朵血花。
聖君微微扭頭,看見手下從高空中墜落下去,怒火蹭蹭的直冒,幾乎要從頭頂躥出來了。
“你這小丫頭不配擁有這種神兵。”
聖君灼灼地盯着震天弓與射日箭,眼中爆發出貪婪之色,他領略到了其威力,自然想據爲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