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之刺耳,令魔族所有人的怒火都蹭蹭的往上躥,尤其是蚩尤,眼睛通紅,猛地扭頭,就盯着聲音來源的方向。.
一個黑點一閃就來到了不遠處,雙手環抱,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眼中的輕蔑與不屑顯露無疑。
蚩尤瞳孔一縮,咬牙切齒地說:“莫邪!”
莫邪仰天狂笑:“蚩尤,你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變成這樣,還會有這樣一天吧?”
“莫邪,別說風涼話。至少,我還活着,而你效忠的主人,早就死了。”蚩尤反脣相譏。
莫邪不動聲色地說:“主人復活在即,你這番話根本沒有意義。”
蚩尤心中一凜,問:“看來你收集足夠了純陽之力,不過,你以爲唐錚會坐視不理嗎?要知道,唐錚可是向我透露過你們利用生命圖騰吸收純陽之力的事。只是我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做,沒有理會你們罷了。”
“呵呵,看來你所謂更重要的事就是讓蠻荒之地重現世間吧?可惜啊,你失敗了。”莫邪奚落道。
蚩尤冷哼道:“難道你以爲就可以讓黃帝復活?”
“我可沒有你那麼笨,每次都被唐錚破壞了計劃。”
“難道你不是嗎?金烏之魂與生命圖騰之事,不都被唐錚破壞了嗎?”
莫邪並不落入圈套,淡定地說:“可他並沒有完全破壞,令事態沒辦法挽救。如今,計劃一切順利,即便唐錚也沒辦法破壞了。”
“看你們這麼自信,那黃帝復活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蚩尤問道。
莫邪笑了笑,一切不言而喻。
蚩尤心中暗暗發恨,但無可奈何,他根本不知道對方具體有什麼計劃,也無從破壞。
一想到黃帝將會復活,又將面對自己的宿敵,他就難以剋制住心中的滔天怒火。
從此之後,他不但要面對唐錚,更要面對黃帝,這相當於腹背受敵,他的局面將會十分危險。
他靈機一動,故作好心地說:“莫邪,你我是一個時代的人,雖然是敵人,可也算是相識一場,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
“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莫邪戲謔地說,根本不相信蚩尤的所謂好心。
“這只是一個老相識給你的一點建議。”
莫邪眉毛一挑,饒有興趣地說:“那我倒要聽聽究竟是什麼建議?”
“殺了唐錚,尤其趁着現在這個時候,他消耗巨大,殺了他,就沒有人可以破壞你的好事。”蚩尤眼中殺機畢露地說。
莫邪微微一怔,大笑起來:“哈哈,蚩尤,你真是死性不改,這個時候還想挑撥我去替你清楚障礙,你以爲世界上就你一個聰明人嗎?”
蚩尤被識破了動機,並不驚慌,淡定自若地說:“難道我說的沒道理嗎?即便黃帝復活,將來唐錚也會成爲他的敵人,甚至心頭大患。”
莫邪搖頭:“雖然我承認唐錚確實不一般,但我不得不說,你把他看的太重了,竟然和主人相提並論。”
顯而易見,莫邪雖然認爲唐錚很厲害,也是一個難纏的角色,或許可以威脅到他,卻根本不相信唐錚可以威脅黃帝。
聽了蚩尤這個建議,不禁覺得荒唐可笑。
蚩尤搖頭嘆息:“你們這羣自視甚高,目中無人的傢伙,幾萬年過去了,竟然還是這個樣子。”
莫邪說罷,殺氣勃發。
蚩尤猛地一怔,自己竟然被黃帝手下如此瞧不起,真是奇恥大辱。
要知道,當年他可以隨便碾壓莫邪,唯一可以與他對抗的也就是黃帝了。
這種前後反差令蚩尤的肺都差點氣爆了。
“莫邪,你一個人敢在我面前叫囂,不知死在是怎麼寫的。當年,你活了下來,可如今,你必死無疑,將你挫骨揚灰,永世不得翻身,你將不會再復活的機會。”
“聖君,殺了他!”
蚩尤一聲令下,已經化解蠻荒氣息的聖君正好找到機會發泄心中的一腔怒火。
嗖!
聖君祭起了開天斧,寒光閃爍,對準了莫邪。
莫邪絲毫不懼,冷笑道:“蚩尤,你真以爲我是一個人嗎?”
蚩尤眉頭一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只見莫邪擡起手,手指上有一個戒指,光芒一閃,黑壓壓的人羣出現在了他身後。
柳無心與葉美瑜赫然就在人羣中。
生命圖騰一役中,兩人倉皇逃竄,還受了傷。現在傷勢已經痊癒,修爲似乎還提升了不少,神采奕奕,鬥志盎然。
“儲物戒指!”蚩尤心中凜然,大驚失色地叫道,“你竟然有了這樣一件儲物法寶。”
這是蚩尤心中的痛,他雖然復活已久,也有了戰魂劍這一件神兵,可始終缺少一個像須彌天下的高級儲物法寶。
莫邪竟然搶先一步擁有了這樣一件法寶,也就可以隨身藏兵,隻身一人,幾乎算是來無影去無蹤。
無論是偷襲,還是戰鬥,都將會更加出其不意,威力大增。
莫邪擡起手,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笑着說:“是啊,儲物戒指,他叫做彌之戒。”
“一個破戒指,有什麼了不起。”蚩尤故作不屑地說。
莫邪聳聳肩,說:“是沒什麼了不起,可你沒有啊。”
這句話十分賤,徹底戳中了蚩尤的痛楚,點燃了他的怒火,他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殺死他們,殺!”
聖君一馬當先,帶領疲憊不堪的魔族,激發着殘存不多的戰鬥力量,眨眼間就與皇帝部落廝殺在了一起。
喊殺聲登時響徹天空,鮮血染紅了半邊天。
唐錚等人回到泰山之巔,並沒有發現這一場慘烈的戰鬥,否則,他肯定也要摻合一腳。
看着滿目蒼夷的泰山巔,尤其是地上那些死傷的戰友,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這一戰是唐錚有史以來最慘烈的一次,死傷人數最多,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並不能夠真正地保護每一個人的生命。
人力是有窮盡的,他雖然自信滿滿,可這世界上也有他無法辦到的事。
一股壓抑的氣氛在衆人心頭醞釀。
許多人眼睛通紅地蹲下身,抱起死去的同伴,擦掉臉上的鮮血,眼淚奪眶而出。